潮湿的味道，还有些属于蝙蝠的气息。

这里应该是哥谭的地下。

可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布鲁想不通。

它顺着各种味道仔细寻找，找到洞穴顶部的一个出入口，这里应该是走蝙蝠的，普通猫猫根本上不去。

可这难不倒布鲁，它露出爪子，很容易的就爬进了狭小的洞口。

这条通道非常的长。

布鲁感觉自己至少爬了十几分钟，才终于看见来自地表的属于月亮的光芒。

布鲁钻出洞口又走了一段，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在一片有些荒芜的城区中。

这里应该是哥谭的东区。

它集中注意力，开始寻找蝙蝠侠的踪迹。

这次它看到了“自己”正在各种高楼大厦之间借着绳枪游荡，面朝韦恩塔的方向。

布鲁快速朝着那个方向移动。

蝙蝠侠这一路虽然走的是高空，却因为猫女的行进路线飘忽不定，他要抓猫女，自然是跟着猫女的节奏到处逛游，因此反而比布鲁晚到了一步。

正好让蝙蝠侠在最后一次借着绳枪荡出去的时候看到了在韦恩塔外墙爬行的布鲁。

真的，只是，用爪子在爬行。

布鲁应该是已经很努力了，可它这么小一只猫，韦恩这么高的一座塔，它再怎么努力也爬不了多快，现在也就接近了三分之一的位置，都还没到第一组滴水兽的高度。

蝙蝠侠看得一愣。

然后是突然的手上一空。

拉扯他的力量凭空消失。

本来蝙蝠侠是瞄准了韦恩塔中段的一只滴水兽，可此时绳枪中途突然断开，他却并未到达至高点，这就导致蝙蝠侠无法抵达滴水兽处。

他努力调整自己的身体，伸出手，还是仅仅用手指蹭到了滴水兽的边沿。

只是一瞬，手指就脱开了。

布鲁正在专心爬楼呢，它感觉到了风的逼近，以及一种人类听不到的破空声，风声是来自蝙蝠侠，这个它知道，那破空声是什么？

布鲁动了动耳朵，昂头努力往上看。

就听到有东西打在绳子上的响动，以及紧绷的绳子瞬间失力发出的细微“碰”响。

等等，我的蜜袋鼯呢？！

黑色的大蝙蝠从它身边掉落。

布鲁跳了出去，扑向了掉落中的蜜袋鼯。

“蠢货！”

蝙蝠侠一个没忍住咒骂出声。

从这个高度掉落，他有护甲的帮助，在努力调整姿势并且尽可能缓冲后也许还能有一丝生路，可布鲁完全是死路一条。

如果蝙蝠侠的预计没有错误， 布鲁会是他们战胜毁灭日的一只奇兵。

因此， 他决不允许布鲁在这里出事。

蝙蝠侠不再考虑自己的存活可能性，而是抓起布鲁，调整身体姿态，发力准备将它向韦恩塔的方向扔过去，以布鲁的爪子，有很大概率能扒住韦恩塔的外墙。

真正麻烦的是布鲁并不配合。

它死死扣着蝙蝠侠胸部的护甲就是不松手，蝙蝠侠又不是超人，根本无法徒手撕碎凯夫拉护甲，而现在喊超人也来不及了，蝙蝠侠清楚的很，这个时候超人正好在瞭望塔的红太阳房间做格斗训练，根本听不见地球上的声音。

“放手！”

蝙蝠侠真的生气了。

还有点儿慌乱。

他并不怕自己的死亡，只是担心地球从此以后少了一张也许至关重要的底牌。

“喵！”吵死了啦！

正在努力集中注意力的布鲁开始暴躁。

这么眨眼的功夫他们就要触地，蜜袋鼯这么脆弱一只人类肯定会直接摔死的，都到了如此危机的关头，蜜袋鼯还在疯狂扒拉它，简直是烦死了！

只是现在没有时间跟他计较。

极速下落的压力让布鲁第一次如此高度的集中自己的注意力。

那瞬间它感觉到了世界一切的洪流，从水雾气旋到磁极与太阳风暴，所有东西都在瞬间环绕己身又眨眼各自消散。

某种液体凭空出现，绿色的东西将蝙蝠侠与布鲁一同包裹在内。

他们一起砸在了地面上。

水球破碎。

“Bat！”

夜翼前后脚跟着一起落在了地上，他放绳枪放的太快了，也许是想要抓住蝙蝠侠和布鲁，这就导致过度的冲击力，他落地后不得不滚了两圈，才卸掉那些足以折断他双腿甚至脊梁骨的强大惯性。

但他还是崴伤了。

迪克顾不上那些细节，他冲到了蝙蝠侠身边。

绿色的液体已经消失不见，仿佛它们从未出现过一样，无论是蝙蝠侠的身上，还是地面上，都没有一点湿痕。

但蝙蝠侠的状态显然不对劲。

他在激烈喘息，脖颈绷直，脑袋向后，胸口剧烈起伏，呈现一种自我抵抗的状态，过于激烈的时候双腿弓起，腰背全都离开地面，只靠着后脑和臀部、脚面做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