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继续观察毁灭日。

“我们应该继续下一步了。”渡鸦催促。

“不急。”

“你不会看他憨憨的就真的以为你能驯服它吧？”康斯坦丁一眼看透蝙蝠侠的心思。

在一群人中，康斯坦丁总是更了解蝙蝠侠的那个,这可不是什么心电感应，仅仅只是因为他与蝙蝠侠骨子里相同，都是稍不注意就会作死到极点的那种人。

“也许。”

蝙蝠侠只给出了模棱两可的回答。

他叫来渡鸦。

血色宝石的光芒投射在布鲁的身上。

它还能听到来自三宫魔愤怒的吼叫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猫猫居然觉得那种充满痛苦的叫喊声音听着令猫愉悦。

这份愉悦的情绪像是从渡鸦身上感染而来的。

那感觉就像是把三宫魔切片后逐步注入到布鲁的身上。

当三宫魔的力量由渡鸦分解后再折射到它的身旁,布鲁感觉到一种怀念,那些能量被它吞食消化,就如同是鸡蛋中的胚胎，正在一口一口吸收周围的蛋黄。

它还是个宝宝呢。

要吃饱喝足才能更好的成长。

地狱中的时间门与地表的时间门并非绝对相应，他们都不着急，康斯坦丁甚至盘腿坐了下来,扎塔娜也找了块高度合适的石头坐下来休息，过了一会，渡鸦也盘起双腿漂浮在半空进入冥想的状态。

只有蝙蝠侠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站立，始终关注着布鲁的情况。

悬浮的猫已经蜷缩起来，像是回到了母体之中再次成为一个已经成型的胚胎。

猫咪闭着眼睛缩成一团，尾巴都卷在身上，身体完全放松，跟着能量的起伏变化轻轻转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布鲁再次睁开眼睛，耳朵立起，蜷缩的肢体舒张开，尾巴下垂落向地面。

它第一眼就看见了蝙蝠侠。

猫还是那只猫，它只是更加强大了。

灰绿色的液体填满了膜内空间门，同样在这个空间门内的蝙蝠侠却什么都感觉不到，毁灭日也没有任何反应，那似乎只是能量的某种具体表现形式，而并非真实的水。

“喵？”你在看什么呢？

“……”它准备好了吗？我该怎么告诉他它应该吞噬毁灭日，同时让其体内那个独立的生命个体苏醒，以做到彻底结束这个怪物的存在性？

蝙蝠侠想了很多。

他没说话，这些声音却传递给了布鲁。

“喵——”你先回答我，你在看什么呢？

布鲁再次提问，发出拉长的猫叫声，其中还有少许微弱的颤音，也许是因为这次它真的很在意很想让蝙蝠侠听懂，所以蝙蝠侠听懂了。

人类第一次在未通过翻译的情况下清晰的接收到了猫咪的语言。

不是被动翻译时候带来的那种高频重复的幼稚告白。

蝙蝠侠理解了布鲁叫声中的逻辑，他知道布鲁的问题：你看着我是因为喜欢我么？还是怀疑我呢？你这只难搞的蜜袋鼯。

作为一只猫，布鲁的想法还挺丰富。

而且……

什么……？

“蜜袋鼯是什么？”蝙蝠侠忍不住小小的转移了一下注意力。

布鲁一愣：“……喵？喵喵喵喵？？？”你知道我正在说什么？

也许是因为猫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蝙蝠侠又变得无法理解猫的叫声了，他看着猫，猫看着他。

“其他的事情还能等一会。”出于实验的心理，蝙蝠侠揪住刚才的事情不放，“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蜜袋鼯’是什么？”

布鲁：“……咪。”就是蜜袋鼯呀。

企图萌混过关。

可惜，蝙蝠侠从来不吃这套。

“说。”人类再次要求。

这时候扎塔娜看不下去了。

“蝙蝠，”扎塔娜无奈的提醒，“不管布鲁怎么特殊，又有多么的聪明，但是你也不该忘记它只是猫咪而已，它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蝙蝠侠看向扎塔娜的方向，还有其他两个人，他注意到他们都没听懂布鲁的叫声。

布鲁之前就能做到定向的读心和移动。

那么现在这个主动翻译自己猫叫的功能也是定向的？

只会翻译给布鲁希望传递信息的那个个体？

这就太完美了。

一时间门蝙蝠侠的脑子里就能想出关于这个能力的一百种完美应用法。

只是他还需要搞清楚各种细节问题，比如这种定向传递的范围和影响面积，它能同时跟多少人沟通？是否能再同时分别传递完全不同的信息并且让不同信息之间门互不干扰？

蝙蝠侠的脑子飞速转动。

……可惜。

蝙蝠侠看着布鲁。

可惜这是一只傻猫。

“别想混过去，”蝙蝠侠禁止任何人带跑现在的话题，他再次用命令型对布鲁提出要求：“解释‘蜜袋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