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自然是知道于川会来找他的，所以在人正真站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并无太大的反应，就连眼神也没因身后多了个人有太多避讳。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蝴蝶居坐在地，绚色的眼眸略过幽色，“我不是说过，会帮你保密的么。而他忽然出现在队伍里，我难道不应该想办法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你用了什么理由。”

“一个恰好知道你还对你有……有点意思的高层。”他挣扎地说出这个借口，当然其中还有萨德补充且一定要让他用上的。

“你怎么敢的？”

这事要是被真正的上层知道，蝴蝶是要挨罚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好心呢？

于川的脑海里又冒出了不好的想法，令人窒息，非常的。

“你是为了左秧……”他的声音在念到后两个字的时候弱了下去。

“没必要……况且，左秧已经死了。”

于川瞪大双目，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身后的男人弯起唇角，眼神瞟向另一侧，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凌晨5时左右，左秧跳崖自杀了。”掩下不满，蝴蝶语调沉重，“很多事我也是从萨德口中知道的真相，左秧的事，是他自食其果，一开始那样问你，只是因为不明事情真相罢了。”

“要是你帮萨德编织身份的事情被人戳穿了又该怎么办？”于川的语气好了些许。

“川川。”萨德在后摁上他的肩膀，垂下眼眸去看于川朝他转来的那张小脸，笑道，“放心，你们的任务到这也就完成了，回去的时候我会将他们脑海中有关于我的记忆通通清掉。”

“你还能做到这种事？”

“当然，所以我才说你不要小看我呢？”

“解决方法，是他事先告诉我的，我选择相信，已经是给予你最大的面子了，于川。”蝴蝶说罢，站了起来，只是微微一抬眼，便于萨德对上了视线。

男人极不友善地睥睨着他的脸，面具之下的银眸微转，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眼看蝴蝶脸色微黯，额角青筋浮现，于川立即回头去看萨德。

身后的男人变脸比翻书都快，嘴角噙着明了的笑意，“怎么了？嗯？”

于川以为是自己多疑了。

“总之，谢谢你了……”于川饶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对蝴蝶颌了颌首。

“啧，谢个屁。”萨德冷冷一嗤。

于川黑脸：“……”

蝴蝶怒目而视：“……”

“川川，别跟他废话了，先去吃点东西吧，瞧瞧，我不在的几个小时，你都饿瘦了。”萨德推着于川的后背往休息处走，“这里暂时安全，等会回去的路上可不能保证，赶紧赶紧。”

于川再次朝蝴蝶投去一个视线，眼底全是包裹无奈的歉意。

蝴蝶自然也不能在多说些什么。

因为跟在于川身边的恶魔很危险。

临近天明，萨德找到蝴蝶挑明自己的身份，并操控左秧的身体，让蝴蝶亲眼看着左秧跳了崖。

事后做出警告不许他将事情的真相说出去，那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他。

蝴蝶本就不怕死，但还有事情未了，要死绝不能是现在，他没把握战胜萨德，便也只能同意。

仔细想来替萨德隐瞒也何尝不可，起码他对队伍里的其他人并无危害，他不过是想维护于川替他找回面子罢了。

蝴蝶定定看了眼两人的背影，走进人群通知返程的时间。

因为萨德的帮忙，他们找见了不少食用类果蔬，带着这些东西回去，已经是收获颇多，足矣。

而另一边的于川则被强行定在了萨德身边，除了说话，身体动弹不得。

恶魔一摆手，从所谓的地狱里抽出一把刀身漆黑嵌有紫红色宝石的短刃，开始给于川削苹果，动作意外的娴熟，于川都看愣了。

恶魔还会给水果削皮？

“谁教你的。”

萨德拿刀的手顿了顿，思考一瞬，也有些迷茫，“不知道呢？就是上手会，可能我是天才吧。”

果皮不断，一卷卷落在地上。

于川看着竟然也有些可惜。

这要是之前，他可是恨不得把苹果胡都给吞进肚子里，皮也算是难得的食物……

萨德余光瞥见于川盯着地上的果皮满脸泛愁，转眼无奈地咂嘴，“干嘛啊？这个……不吃也罢？怕没得吃我就去多找点，回去之后总不能独占我找来的东西吧？”

于川沉默地注视着他，眼睛水汪汪的一片，“你不懂。”

“哎呀……我不懂，是我不懂。”他撇下一块奶黄的苹果肉，伸手捏住于川的脸颊，纵使他张开嘴，然后把果肉塞进了他的口中，直至他动着腮帮子开始咀嚼才出声，“川川，我只能做到不让你受苦，享受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