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穿，你回去的速度也快。”

萨萨咂嘴，垂眸瞄了眼凌乱的绑带。

“你这个样子可比刚才好多了。”

小恶魔沉默。

其实死过一回已经将他的力量消耗差不多了，刚才完全是在强撑。

真是小看了这人！

气死魔了。

好在这家伙也不是非要杀死他不可，要不然他可不知道要在地狱里待多久。

萨萨其实也是有些郁闷的，回到地狱让他感到压抑，而且有些地方他甚至连进都进不去，还有恶魔莫名找他麻烦，恨不得将他杀死在当场。

可是他们明明是同类啊？为什么啊？

鸣启帮他系好绑带，捡起地上的裤子，掰过他的腿帮他套上。

“我自己来！”小恶魔抢过裤头，有些羞愤地往上提。

鸣启rua了一把他的小脑袋瓜，“好了，快回去，到时候你来找我就好了。”

“嗯，那就说好了，不许骗我捏。”

“知道。”

小恶魔这才心满意足的扑扇着小翅膀离开。

……

发现于川面无表情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萨萨总觉得要出事。

这就是传说中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他落在于川身前，小团手抱住他的指头，轻轻摇晃了几下，“主人你醒啦？”

于川鼻息一沉，身体有些颤抖，“你去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只是到处溜了溜。”

“你是不是受伤了，跟谁动手了。”于川的声音很冷，看向萨萨的眼神也很是复杂，“我总说你不要惹麻烦了……”

方才巨大的雷鸣过后不久，撕心裂肺的疼直达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宛若烈火炙烤，逼的于川喘不上气。

而且萨萨又不在身边。

他隐隐察觉到了有时候莫名而来的情绪跟萨萨脱不了干系。

而这一次，甚至直接影响到他的身体。

窥听到于川的心声，小恶魔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被鸣启一瞬毙命，他根本没来得及感知到疼痛……

他以为于川不会这么早继承到主仆之间的五感互通。

萨萨完全不敢说话……

这跟再让主人死一次有什么区别……？

“主人……我……”

于川看着他，将他抱进怀里查看，“身上还疼么？”

抖瑟的指尖带着小恶魔也在一同颤抖。

“主人……我，是我的错，你打我、打我吧……”萨萨支支吾吾，连一滴眼泪都不敢掉，“是我自作主张……全都是我……我只是一时心急……我真的很想帮你……”

于川静默地看着他。

“所以你又做什么了。”

小恶魔颤巍巍地扒开于川的手，把晶石塞了进去。

青年瞥了一眼，窒息地闭了闭双目，许久才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来，“所以你就去抢了？”

萨萨低垂着脑袋，牙关死死咬在一起，用力点了下头。

于川真的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好。

好像无论怎么说，他都有自己的想法。

致命且令人不解……

“算了，你既然觉得有用，那我也不好接着否定你，你不是怪我总不接受你的好意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受着便是。”

“主人……不会的，不会的，你要相信我，我会保护你……”

于川没说话，面色麻木地将晶石收了起来。

萨萨自责到了极点，早知如此他从一开始就该确保自身的安全，从而不让主人受到伤害。

“主人刚刚是不是很疼……？”萨萨不敢将自己情敌死了一次的事情说出来。

他怕主人觉得他装可怜……

萨萨罚站似的站在于川身前，眼泪一颗颗落在草席上。

里空间破碎，于川重归众人的视线。

他走了几步，站在自己的位置前发了会呆。

实在是太累了。

小恶魔拉住于川的指头，不愿分离。

没有指责的言语怎么让他更难受了呢。

只要再等等……之后他就能给主人带来很多好处了……

到了饭点，于川简单点了些吃食，坐在等候区等待叫号。

萨萨全程陪同，却越发变得透明起来。

主人不理他了……

怎么办。

他好想哭。

这次是他的错，他承认，可是不知为何连开口的机会都觉得难。

“主人……”小恶魔红着眼眶，稚嫩的声音带着哀求，“主人求你了，求你了……骂我打我都好，别不理我……”

可是于川现在真的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

“萨萨……做不到忍耐的话，你是不是可以把你的想法跟我说说呢……”

“我觉得主人会拒绝……我不想主人总是否定我的想法……”

“有利于自己的东西就抢夺到手，你没错，我刚刚也说了，我这次没有否定你的打算。”于川攥紧手里的号码牌，“你已经这么做了，纠结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