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全修真界卷哭了(10)

作者:青蚨散人 阅读记录

陶丰年面沉如水,眼中激动未曾退却。

“月底之前,你哪都不准去,也不许告诉任何人你突破之事!”

“为什么!”江月白瞪眼。

陶丰年沉吟片刻,这等资质,就连他心底也有点点阴邪的念头冒出来。

“昨日你说,你曾讨到过金瓜子,却未曾保住险些送命,此刻,你一天两夜突破之事,就如那金瓜子一般,会要你的命。”

江月白目光闪动,她机敏通透,不是不明白陶丰年的意思,可她心中就是憋着一口气。

山中三月不敢停歇,她拼上性命才拿到登仙阶的令牌,只因她资质差,就被轻易剥夺属于她的机会。

问心路上八十一阶,她将那么多人甩在身后,只因她资质差,就要放弃属于自己的外门弟子身份。

资质差资质差,她就是想让他们知道,她不差!

江月白眼底泛红,酿着不甘和委屈,陶丰年幽幽叹气。

“天上日月与地上尘埃,你想做哪个?”

江月白瞳孔微颤。

“我知道你不服,你想证明自己,但你此刻去告诉所有人,也不过是从那些不如你的人身上获得成就,这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你止步不前。”

“一天两夜入道是很厉害,但你可知有人一夜入道,有人百日筑基,也有凡人之身逆过天命白日飞升,大千世界,出类拔萃者层出不穷,你这点成就又算得了什么?”

一盆凉水浇下来,江月白突破的喜悦消了大半,拳头握了又松,仍有不甘。

“与仙鹤齐飞,所见皆日月高山,与蝇虫为伍,入目尽尘泥污秽,你该向着高处,而不是与身后人炫耀。”

“可我就是想证明自己。”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些事你阅历所限还看不明白,你若信我,就忍下半月,半月之后,你定会明白。”

“这符你放在身上,可暂时遮掩你周身灵光。”

陶丰年不再多说,将一张黄符留在石桌上,捡起烟杆弓着背,带着满身疲惫去厨房烧火做饭。

江月白闷闷不乐,她想不明白,她的能力是她自身的,怎么就有罪了?

难不成还能有人夺去她的身体不成?

她这一闷就是三日,闭门不出。

直到陶丰年告诉她,二十个与她同期的杂役童子被分到花溪谷,她才放下穴位经脉图出门。

跟着陶丰年到田间,江月白远远便见稻田边,几个年长的男女正跟几个小童耳提面命。

看着眼熟,确实是跟她一起入门的。

“八十一?真的是你啊!”

江月白闻声转头,看到比她略大些的女童和一个男童走过来。

女童长相精明,一过来就熟稔道:“我们都以为你进了外门,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你,该不会,你也是来做灵耕学徒的吧?”

男童看起来木楞老实,只点头示意没说什么。

江月白疑惑道,“为什么叫我八十一?是因为……登仙阶?”

女童点头,“对啊,你可有名了,登仙阶前的事大家都看着呢,最差的五灵根资质,愣是上了八十一阶,狠狠打了那娇小姐的脸,我们都觉得痛快。”

江月白皱眉,“我叫江月白。”

“我叫吕莹,他叫石小武,我现在跟着宋佩儿师姐做学徒,听说花溪谷修为最高的就是陶丰年和宋佩儿,都是练气大圆满,不过宋师姐没考上灵耕师,倒是不如陶老,对了,你是谁的学徒?”

江月白略微转头,看向灵田里正劳作的陶丰年。

吕莹一惊,“你做了陶老的学徒?听说他入门快四十年,还从未带过学徒,家底丰厚,你真是好福气啊。”

石小武闷闷点头,眼里也带着几分羡慕。

江月白一入门就进了花溪谷,不像吕莹和石小武他们接受过入门科普,所以很多事情都不了解。

吕莹羡慕又嫉妒的上下打量了江月白一番,“你们引气入体进度怎么样了?我昨夜已经感受到灵气了。”

江月白神色黯然的按了按衣襟里藏着的黄符,摇头。

石小武懊恼抓头,“我还没有感受到灵气,一打坐就睡着。”

吕莹扬眉,“我四灵根自是比你们五灵根要容易些,还有大半个月时间,你们也不必着急,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都是同门,我肯定帮你们。”

石小武道,“怎么能不急呢,我听说入内门的那三个人,陆南枝一夜入道,谢景山是一日,沈怀希一日一夜,但最厉害的却不是他们三个,而是一个外门的三灵根,三日入道,比好些单灵根双灵根还厉害。”

江月白惊讶睁眼,洪管事说过谢景山根值高会比沈怀希慢,可他却跑到了沈怀希前面。

那就说明他资质好还努力,想到这里,江月白心里那口闷气就散了不少。

人家资质好的都不懈怠,她这点斤两有什么好不服气的?

“你说的三灵根是猎户之子徐虎吧?”吕莹问道。

石小武点头,江月白的注意力被拉回来,

吕莹忽然神秘兮兮的左右看看,凑近两人小声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徐虎昨晚练功岔气,丹田爆裂死了。”

嗡!

江月白脑中一震,蓦地天旋地转。

第008章 传功

“跟徐虎同院的四个都是修仙世家的童子,所以啊,我怀疑徐虎就是被他们给害了,他一个猎户的儿子,反正也不懂修炼的禁忌,尝到甜头贪功冒进,再被激两句乱了心绪出岔子很平常。”

“怎么叫不至于?我家世代都是陆氏家仆,比这阴险可怕的事情见太多了!为一粒丹药要人性命的事都不少见,更别说徐虎光芒耀眼,他之下别人难出头了。”

江月白浑浑噩噩,脑中满是吕莹的声音,晃晃悠悠也不知怎么回的小院,一跨过院门就栽倒在地。

她坐在地上,止不住的后怕。

试想一下,如果是她,莫说别人会不会对她怎样,就是林岁晚都不会放过她。

当初在林府,便是因为她偷着学字被女夫子表扬,林岁晚直接让人把她卖了。

在凡间,林岁晚背靠林府可以卖她,在这里,林岁晚背靠炼丹长老林向天,直接就能要她命。

江月白庆幸,那天爷爷拦住她。

不知坐了多久,陶丰年从外面回来,看到她叹了口气。

“起来去把米淘了吧。”

陶丰年把锄头放在墙角,摘下斗笠扇风。

“爷爷,您都……知道了吗?”江月白颤声问。

陶丰年挂好斗笠,“这事不常有但也不意外,我听说了。”

“爷爷我还是不明白,徐虎又没害别人,他自己努力修炼也不行吗?”

陶丰年把江月白从地上拉起,蹲下来以净尘术扫去她身上尘土。

“这世上,他人能见你狼狈,能站在高处怜悯你,施舍你,却见不得你有他无,哪怕只多一点点都会激起妒忌之心。”

“修仙家族长大的孩子从小勾心斗角,落后一点就会失去家族资源受尽冷落白眼,最是不能忍受别人比自己强,尤其是那些出身低微的。”

“宗门就不管吗?就可以随意害死别人吗?”江月白问。

“宗门自然不允许随意杀人,但那徐虎是自己练功出错与别人何干?谁有证据说他是被人所害?他无背景,谁会为他细查此事?总之,宗门小惩大诫,已经当众罚了与他同院的孩子面壁,也严令其他童子修炼前务必请教讲法堂弟子,也算是亡羊补牢吧。”

“你也不必忧心,世人百态,人性万千,也有至真至善之人,你以后经历多了,自能学会辨别,现在只记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防人之心不可无便好。”

江月白浑身紧绷着,“那我就要一辈子藏着掖着了吗?我心里闷,我难受!”

江月白觉得陶丰年说得不对,她只知道,她若不争,早就死在去年冬天,她若不争,已在窑子做了雏莺,她若不争,又怎能踏入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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