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漫画主角发现自己是主角以后+番外(40)

作者:吟陆 阅读记录

说起来傅泽荀最初有支配异灵的想法,也是因为觉得,安来有支配异灵的可能。

安来通过程序也许能做到,那他也同样可以通过实验做到。

不过最终,他们两个人一个并没有做那些大事,反而始终自囚于办公室中,而另一个,却是已经对同类下手,还不止一次。

傅泽荀眼神一闪就说:“是不是最近有人联系你说了些什么,不然你怎么一副对我很警惕的样子。”

那一瞬间,安来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

他极力勉强地笑着:“没有。”

“我就当做是你说的那样好了。”傅泽荀不打算继续用话试探,而是将自己随身带着的档案抽了出来。

那份档案,就是他此前在档案室里,翻出来的普通科学生的个人档案。

安来瞳孔骤然收缩,转而就又听到傅泽荀说:“你帮我查一下这个同学可以吗?”

傅泽荀选择直接用档案试探,在于此前他的合作者,知道他有对英才学院的学生下手。

普通科的学生遭罪的倒是不多,说到底普通科的学生,也就只比那些罪犯好一点,他们没有价值成为真正强大的异灵。

但这并不意味着,傅泽荀不会对普通科的学生下手。

因此拿出这份档案,并认真观察安来的表现,就是在试探,安来是不是真的和他的那些“前”合作者联系了——

瞳孔收缩,身体紧绷,左臂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脸色发白,脸皮发抖……种种细节,让傅泽荀的脸色一点一点地沉了下来。

聪明人总觉得自己的智慧独一无二,自己观察出来猜测出来的,总会比别人告知要来得真实得多。

傅泽荀在此时便已经确定,安来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他将那份文件随手放在桌案上,重新坐稳椅子后,脸上的笑容消失。

金丝框眼镜也被他伸手推动着,卡在了额头上,原本下垂的发丝被眼镜推动,高高翘起。

傅泽荀狭长的眼睛里布满了危险的神色,他一字一句说道:“你知道了。”

安来却一瞬间以为,傅泽荀话里的含义还包含了,他知道了贺景同具备预言的能力。

即便是当下这种危险的情况,安来也依然担心着贺景同隐藏的预言者身份暴露。

不过转念一想,理智回归后,安来就明白,傅泽荀指的就只是,他知道了他做过的事。

安来不想去思考,傅泽荀突然猜到这个可能的逻辑是什么,他只是再一次摁动始终握在手里的手机,向贺景同发送了“l”。

——当下安全。

与此同时,安来也维持了一副,自己只是知道了傅泽荀做过的事的表现:“是,我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发我?”傅泽荀原本是随便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双腿交叠,右手手肘撑着椅子的扶手并撑着自己的脑袋,但当下,他却将双手搭在了椅子靠背上。

若说原本的态度充满了慵懒和自然感,那么此时,傅泽荀身上遍布着的,便是危险,以及不加掩饰的狂妄。

那些事情他做了隐藏,是为了能更好地做下去,但被发现以后也没有必要继续隐藏。

依然是那句话,那些事情他做了,在被发现以后也不会推脱。

“反而在这里面对我。”

“难不成是觉得,作为多年的朋友,我不会伤害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你?”傅泽荀轻抬眼皮,其中深处的黑暗再也不加掩饰。

“我从来没那样想过,我只是不理解你为什么非要做那种事。你要是真的想要杀死异灵,甚至是让异灵再也不存在,那你根本没有必要自己去制造异灵吧。”

“这算是什么?”

安来主观地让自己沉浸在了情绪中,并彻底屏蔽了信息来源是贺景同的预言。

他放纵了自己的思绪:“屠龙者终成恶龙吗?你不觉得你做的事情真的很像是笑话吗?”

“据我所知,你的实验在最初,只是想让普通人也成为灵师吧。你最开始明明只是想让普通人不必再受异灵侵扰,也不必让学生们还处于学生时代,就得因为所谓的金钱,和名校的录取通知书,从而被动走上象征着钱财权势的成人世界。”

“你的初心呢?你最开始究竟是怎么样,才做到理所当然地对同类下手的?”

“我不清楚你最开始实验的人究竟是谁,但最开始让你毫无负担下手的那些人,肯定也是所谓的恶者吧,杀人犯?强/奸犯?抢劫犯?诱拐犯?不管是哪种类型的犯人,他们最开始都是人吧!你究竟是怎么才做到完全无视人性,对同类下手的啊!?”

安来真真正正地发泄起了,刚刚得知傅泽荀是人体实验者的想法。

他其实知道傅泽荀有在研究人为灵师制造的,但这种研究,任谁都不会想到,他最终能转向对人类下手,将人类转化成异灵……

“你这算是痛苦吗?”傅泽荀并没有抬头,眼神直视的方向,只到站起来的安来的腰腹部位。

“因为我明面上有着和你是朋友的身份,所以你就不能接受我做那些事情吗?”他质疑时语气很轻,但后而说话时,却动如雷霆,语气锐利,“可你为什么不是作为朋友,认可并且主观去思考我做那些事情的理由,以及所谓的正确性?”

“从未从我的角度考虑过,只站在普罗大众所谓的正义和法律之上,而对我的行为做出质疑,我是不是也可以反而质疑一下,你才算是愧对了我们的友情?”

傅泽荀后面的语气又过分平静,他说这些话,并不是为了激起安来的愧疚心。

因为没有必要。

他说这些话就只是为了,扰乱安来的情绪。

“法律不过只是对人类道德的最低要求,我从来不认为,观不同还能做朋友。”安来语气不再尖锐,就像已经不会再对朋友失望的人。

因为不在意,所以又怎么可能引起情绪波动。

何况他本身也不是那种极端爱恨的人。

成年人也总是会考虑得更多,变得圆滑。一旦出现这种需要思考的事,考虑到的也不是极端爱恨带来的情绪发泄,而是这种情绪出现以后,可能会给自己带来的麻烦和损失。

衡量,才是成年人稳定情绪的最好办法。

傅泽荀影响不到安来,但也确实打乱了他说话的节奏。

他一直保持着情绪发泄的模样,大声说话,那他就能拉扯并且延长时间,延长一定会行动,也一定会来救自己的贺景同到来的时间。

但一旦情绪平静,就意味着办公室的主场,从安来的手里被转移到了傅泽荀的手中。

“你做了那些事,就注定我们不可能继续成为朋友。而没有告发你,也只是没有时机。”安来冷漠地阐述出事实。

虚假始终是虚假,无论傅泽荀有着怎样强大的控制能力,想要取得别人的好感和帮助,依然需要付出一点微不足道的真实。

而那些微不足道的真实,却指出了他对利用物,始终会保持冷静的事实……

安来突然觉得好笑。

要是真的像是小孩子一样探讨朋友的话题,才是彻底被绕了进去。

傅泽荀才是真正情绪极端化的存在,否则他又怎么可能,将向善的,人为灵师制造实验,变成人为制造异灵。

因为他安来的能力被看重,所以被利用物,傅泽荀只会冷静地对待自己……

这种现实,早就隔空把友情两个字所代表的一切,践踏至粉碎了。

“我不会给你调查那个孩子的信息,我也不会给你提供任何帮助,不管你对我做什么。”安来突然宁愿自己就这样死去。

否则注定会行动的贺景同,那个能力觉醒还不到一个月的小孩,就得对上,早已经在暗中筹谋不知道多少年的傅泽荀。

傅泽荀笑了,那声音一开始清脆好听,和他以往对别人时发出的笑声别无二致,但直到后来,却越来越狂妄,越来越肆意,甚至让人感到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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