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16)

陆闻嘉的手搭在季柠纤细的肩膀上,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脸色苍白得吓人,根本没有力气回她。

他很重,季柠有点撑不住他,她咬着牙,扶他去沙发。

平坦的地面有层地毯,陆闻嘉被绊了下,脚步踉跄,季柠没扶稳,和他一起倒在了沙发边,摔得后背疼。

高大的男人|倒|在季柠身上,他身体重得让她喘不过气,圆软的胸口隐隐作痛。

陆闻嘉似乎很难受,他的手紧紧按在腹部,呼吸又闷又重。

季柠来不及想别的,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以前和陆闻嘉在一起时,他什么都会帮她提前做好。

“陆闻嘉,你的药在哪?闻嘉?能说话吗?”

她的声音带有一种天生的软意,是养尊处优的天真,即便急促得有哭腔,也让人舍不得欺负,只能激起另一种欲|念,无论是青春的少年,还是成熟的男人。

季柠很慌张,陆闻嘉突然咬她的肩膀,她嘶疼一声,稍稍冷静下来。

“我们去医院吧,”季柠忍着肩膀上的疼意,“你忍一忍,我去打个电话。”

陆闻嘉以前那么注重身体,怎么突然就得了这种病?照这样发作,得要半条命。

过了一会儿后,陆闻嘉撑手慢慢坐起来,他背靠沙发,微微曲起条腿,闭着眸,声音低哑道:“用不着,几分钟就过去了。”

季柠肩膀还是疼的,外套都皱起来,她跪坐在他面前,抬手去摸他的额头,冷汗凉凉,又连忙起来去倒热水给他。

“你还好吗?真的不要去医院吗?要我去你家拿药吗?”

“药在茶几上。”陆闻嘉胸膛起伏得厉害,心脏就像要跳出来样,脸色也越来越白。

自然不可能是她家茶几。季柠只能坐在他旁边,从他兜里摸钥匙。他们离得很近,近到陆闻嘉能数清她卷长的睫毛有多少。

但季柠根本没意识到,她的手都是抖的。

她跑上楼,在他屋子里看见一盒胃药。药的旁边有一本季知衡给她发的那本书,季柠愣了下,没放心上,她连忙拿药下去。

等就着热水给他喂下去后,她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陆闻嘉的碎发沾在额上,他轻靠沙发,脸色苍白,嘴唇也在泛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玻璃杯干净透澈,水已经喝了大半杯。

“你每次犯病都这么严重吗?”季柠给他拿出一个毛毯,盖在他身上,又给他拿沙发的枕头垫着腰,“要我给别人打个电话吗?”

季柠坐在地上,双腿修白,看他无力的模样,深呼出口气,她真的被吓到了。

“缓缓就没事了。”陆闻嘉鼻尖有淡淡的清香,他闭眸在休息,声音低哑,“我习惯了。”

都习惯了怎么还不带药?

季柠没什么话说,饿了半天的肚子突然叫了一声。

她微微窘迫,陆闻嘉睁开双眼看向她,哑声说:“饭菜应该快凉了,我去给你热热。”

暖暖的灯光照亮人的眼睛,季柠也才回国没多久,在这边没住多长时间,家里没什么零食。

陆闻嘉手扶沙发,说着就要起来,身上的毯子轻轻滑落,季柠忙扶住他,他身体无力,又压在季柠身上。

季柠细白的双腿相分,坐在厚实的地毯上,膝盖上还有个创口贴,她单手撑地,勉强扶稳陆闻嘉。

陆闻嘉的手臂搭过她的肩膀,额头抵在季柠精致的锁骨上,呼吸又重了些,他头发干净柔|软,看不清表情。

季柠里面穿吊带睡衣,胸口被他呼吸烫|热,她红着脸扶他起来,可他很难受,她又不敢再乱动。

她不明白陆闻嘉哪来的负责心思,陈姨只是让他送饭,又没让他送命。

季柠不好说别的,只好道:“你好好休息吧,我自己会热,要躺一躺吗?”

陆闻嘉不说话,他看起来不舒服,季柠犹豫了一下,白皙的手背轻贴他脸。

他的脸很凉,在冒冷汗。

季柠不明白他的病怎么严重成这样,她没有办法,手放在他劲瘦的腰上,扶住他,又去捡地上的毯子,披在他身上。

早知道就直接催陈姨过来,也不用她一个人瞎应付。她手机没拿,陆闻嘉又不想去医院,难道在这干呆着?

季柠看着时钟,还不到三点。

过了许久后,季柠的腿都有些酸了,她低声问陆闻嘉:“你好点了吗?”

陆闻嘉清隽的脸靠在她圆满的胸口上,软白微微压陷,他的呼吸逐渐平缓起来,像在熟睡。

季柠又叫了他几声,他没应,是真的睡过去了。

她有些不知所措。

陆闻嘉是个成年男人,又高又重,身上的肌|肉|硬|邦邦。但他刚刚才疼得连话都说不出,季柠又不敢随便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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