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绑王爷(幽魂淫艳乐无穷系列)(17)

花盼春的出现当然引人侧目,不过李祥凤的大掌搂在她腰际始终没放,谁也不敢多问。

「您真的都不用吗?”布菜的官婢恭敬而体贴地询问花盼春。

花盼春摇摇手,给她虚软而感激的笑。

「喝杯酒,压压惊吧。」李祥凤递给她一杯温酒。

她瞪向害她反胃的男人,动手接过酒杯,分了好几口才勉强咽下。

「你告诉我的那些是假的吧?」她凑近他问。她怀疑他就是想吓她,这恶劣的混蛋!

「你说呢?」他唇角勾扬,心情忒好。

「我觉得刚喝下去的那杯酒又要呕出来了……」

「可怜的小家伙。」他笑得怜爱,当然也带些恶整她的意味。

「皇上您瞧!您快瞧,孩子在朝您笑呢!」

「真的吗?朕瞧瞧——」

「皇上!我们的孩子也笑了!您先看他呀!」

「好好,朕看、朕看!」

「皇上,先瞧咱们二十五皇子嘛——」

「谁说的,先看二十六皇子——」

「他是弟弟,哪有弟弟同兄长争?」

「兄长不正该让弟弟吗?!」

宁、文两贵妃在酒席上争宠,累得李成龙一颗脑袋左边转转右边转转——这还是台面上的情况。花盼春在猜,台面下的两双美人腿说不定正挟著刀剑厮杀互砍哩。

「我想去透透气。」她讨厌这种气氛,加上完全没有食欲,留在这里也只是看别人吃,也让别人看了她倒胃口,不如去闲晃,吹吹风。

「韶光,陪著她。」

「不用了,我在附近走一走罢了,韶光留在这里保护你……」他比她更需要韶光跟前跟后地保护,毕竟树敌无数的人是他而非她。

「盼春姑娘,请。」韶光抱拳上前。

不怕死就随他便好了。哼。

花盼春起身离席,有人瞧了她几眼,但没人询问她上哪去。对众人而言,她是不相关的外人。

「呼。」

花盼春长长吁一口气,双掌背在腰后,走向湖畔凉亭。这处距离弥月宴不远,还能清楚听见热闹的歌舞琴笙,但是不像酒席闷,湖风吹来很凉爽,减去不少反胃作呕的不适。

「李祥凤那家伙,故意说些唔心的事来吓我。光看他那种狐狸笑,就知道他想让我不好过。」结果真如他所愿,她什么美食都吃不下,只能饿肚子。

「王爷说的那件事,是真的。」韶光在她身后道。

见花盼春回头,韶光脸上多出苦笑。「王爷不是在吓你,他说的,是真的。皇妃死时,王爷在场,目睹一切。」

花盼春皱眉,听见韶光的话,她心窝口家被狠捶了一记,痛得她忍不住揪紧胸前那处衣裳。

「王爷那时才十一岁,你无法想像他站在那里,在想些什么。那胎儿,是在他手上断气的,王爷抱著她,是个女孩儿,他的亲妹妹。」

花盼春觉得有股寒意袭上身躯,让她四肢百骸都打颤发抖——

「有一阵子,王爷完全无法进食,他吐得比你还严重——」

「不要再说了!」

花盼春阻止他,韶光也真的听话不再开口,沉默伫在她身畔两步远之处。

花盼春吼完,转身对著湖畔干呕,她吐不出任何东西,却又停不了腹间涌出的难受。呕吐的感觉很痛苦,明明是用来下咽的喉头硬生生要扭转它的用途,当然痛苦,她呕出了眼泪,伏在凉亭畔喘气。

好不容易翻腾的恶心感停止折磨她,韶光体贴递来一方帕子,她捂住口鼻,嗓音有些颤:「他露出那种表情……我以为他在说笑,他那种人……是会拿这种腥风血雨当笑话的,他明明就在笑——」笑著对她在说话,让她完全无法知道他是用怎生的心情在说著那样的过去。

那个笨蛋!逞什么强呀?!

「我那时很担心王爷会杀了你。」因为那时的她,是踩在王爷伤口上的,只要王爷怒极,就可能取她性命。换作是任何人,在面对那时的王爷都不可能全身而退……但王爷没有,他也相当惊讶。

「所以你才会叫我别再说……」

「王爷有时手段是狠了些,但是生在争权的宫里,他有他的生存方式。就算不犯人,也可能会成为别人的绊脚石、眼中钉,被人除去。」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这此都不能成为杀人的理由。」

「说不定盼春姑娘与王爷易地而处,你杀的人会比他更多。」

「……」花盼春无法反驳。她本来就不是忍气吞声的乖姑娘,有人犯她,她一定会回击。只是她成长的环境好单纯,陪著大姊经营小小饭馆,夜里执笔写写书,没有人会恨她恨到想杀她,她不会明白杀人是为了自卫的悲哀感受。

而她竟然还大言不惭地指责这种行为的不是……她根本就像个不知人间疾苦却又不懂装懂的笨蛋,一个生活幸福美满却控诉生活贫瘠的人偷拐抢骗是小人行径的笨蛋,一个没饿过肚子却鄙视捡拾地上食物果腹肮脏的笨蛋。

她情愿只知道李祥凤是一个残忍无情的暴戾王爷,不要去了解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的人。若是不了解,她就能继续讨厌他……不要懂他,就不会为他心疼;不要懂他,就不会为他难受,就不会……让自己鼻酸。

「韶光,别让他知道我听你说过这些事……」

「我知道。」

因尢他还不想死。

正文 第六章

半个时辰后,花盼春回到酒席,坐回李祥凤身边。

李祥凤似乎有些醉了,灰蓝的眼眸微微眯合著,见她回来,勾起撩魅的笑,将她搂在臂弯里,爱怜亲吻她柔软的须角。

当他贴在她耳边哼起怪腔怪调的小曲儿,她才知道李祥凤根本是完全醉了!他就枕在她的肩上,缓缓睡去,泰半的重量全压给她。

「韶光,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他醉成这样。」花盼春闻到他满身酒气,像被人浸到酒坛子一样。

「不用回去了,带祥凤去老地方休憩就行,那里还是替祥凤空著。」李成龙闻言,直接交代花盼春。

花盼春自然不仅老地方是指哪里,但韶光很清楚,他对花盼春做出微微颔首的动作,接著扶撑起李祥凤,花盼春攀住另一边,跟著韶光走。

「老地方是指哪里?」待两人离开酒宴好一段路后,花盼春才好奇问。

「王爷母妃的静梅斋。」

「不会刚好是她死前待的地方吧?」她拢起眉猜道。

「是。」

一猜就中。

「那么别去吧,李祥凤不会喜欢那里。」

「王爷时常在醉后都住那里,他没在意过。」

「哪可能不会在意?!娘亲和妹妹都死在那里,还不是用含笑九泉的平静模样嗝气的,那屋子里剩下的回忆不可能会好,就连我这种不过听听的人想到要踩进那屋子都会怕,何况是他?」

「但……王爷没有表现出任何在意之举。」韶光也迟疑了。

「你告诉我,什么叫在意之举?踏进屋子前大哭大闹说我不要进去我不要进去?还是进到屋子里去翻桌摔椅顺便将屋子砸掉?」

韶光低头不语。

「当然,也可能是我自以为是地乱猜测,或许李祥凤真的全然不在意。」花盼春也不认为自己多懂李祥凤啦……

「王爷每次回静梅斋,都是喝醉的。」韶光突然说道。

「我就知道。」花盼春有些生气,气竟然没有人发觉他的心情,让他独自以醉来麻痹自己睡在那处记忆回腥的地方,好残忍、好过分。「皇城这么大,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借睡吗?要是真没有,扛我也要把他扛回去!」她咬牙,不是赌气,而是坚持。

「明早皇上应该会让人来请王爷一块用早膳,若王爷不在宫里,恐怕不妥……」韶光沉思半晌,「还有处为十七王爷特别空下来的园子,但十七王爷很少回来,那里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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