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别欺人太甚(似曾相识番外篇)(6)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快去睡吧!”他沉静地坐在椅上,又喝了口茶。

婉儿走了几步,又停下望著他,“那你呢?怎么还不去睡,该不会可汗又派了什么任务给你?”

“可汗并没派任务给我。”

“那么是?”不知为什么,她很少见过他如此沉静的脸色,心中不禁为他担心起来。

“可汗想招我为驸马。”他直言道。

“什么?”婉儿心口一提,“可汗真的这么说?那你怎么回答,耶律哥哥你快告诉我。”

“我回绝了。”他淡淡地说,看她的眼神还是一样冷淡。

“真的?”婉儿提得高高的心这才放下,“那么可汗没说什么吧?他有没有仗著一国之君的威仪逼迫你?”

“可汗很开明,他不会这么做。”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婉儿又回到位子上,直盯著他那张刚毅性格的脸庞。

“心事重重?我只是心情不好,而我心情不好也不是为了这件事。”他真的很想直言,他是为了她而心情郁闷。

明知道自己不能再将心摆在她身上,可为何他就是办不到?

明知道他该早点离开,却又不知不觉的停下脚步,难道只是为她而逗留?

不行,他不能再这样下去,明天一早他就得离开。

婉儿愈听愈迷糊,忍不住追问:“那是为了什么事呢?”

他并没回答,随即站起,“我先去休息了。”

“耶律哥哥──”

萧晔正好从后面步进大厅,见到耶律克立即笑问:“克儿,你终于回来了,耗到这么晚,想必可汗不舍得你离开而直接找你闲聊吧?”其实刚才他已经听见耶律克和婉儿之间的谈话了。

“只是随意闲谈,可汗是位非常英明的君主。”

“英明什么?可汗居然要招他为驸。”婉儿噘著唇说。

“哦?有这回事?”已知情的萧晔装模作样又问了一次。

“我已回绝了,可汗也不勉强。对了叔叔,我打算明天一早──”

“婉儿。”萧晔没等耶律克说完就先转向婉儿,“爹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啊!任务?”婉儿不懂,“爹从没给过我任务耶!是公事吗?”

“呵!爹可不会要你去捉拿盗匪,而是要你带份贺礼去东京给达也爷爷,十天后便是他的七十大寿。”萧晔解释道。

“达也爷爷看来很年轻,有七十了呀?”婉儿笑说,可想想不对,“爹,为什么要让婉儿去呢?”

“爹本该亲自去祝寿,但是你娘现在身体状况不好,我无法丢下她一人。”萧晔叹口气。

“可是……”婉儿看看耶律克,实在不想与他分开,她已打算要跟他去西京了。

“可是什么?你娘是为了谁才生病,你不会不知道吧?”他愈是责骂,婉儿的脖子愈缩愈紧。

“好嘛!我去就是,可东京好远喔!”婉儿吐吐舌。

“再远也不过十天的路程,你明天一早就启程,别再耽误了。”萧晔故意这么说,然后看向萧晔,“你就再多住几天和叔叔聊聊,别急著回西京吧!”

“叔叔,东京离这儿有好长一段路,让婉儿一个人去,你不担心吗?”耶律克忍不住问道。

“婉儿会一些武功,我相信她可以应付。”

“好啦好啦!我一定不负爹爹所望,将东西准时送到,这样可以了吧!”她才不想让爹瞧不起呢!

“这才是我的好女儿。”萧晔拍拍她的小脸。

“叔叔……”耶律克随即道:“不如我护送婉儿过去好了。”

萧晔皱起眉道:“这一趟来回可得二十天,你有空吗?”

“这阵子没事。”他淡淡地说。

婉儿闻言,开心地问道:“耶律哥哥,你真要陪我去?”

“我正好有空。”他的表情紧绷,不敢流露出太多的情感。

“太好了,谢谢你,耶律哥哥。”她真的好想好想抓著他的手臂,好好谢谢他,可是若让爹看到,又会骂她没分寸。

“如果可以那就太好了。明天一早就要赶路,你们都早点休息吧!”萧晔笑在心底,看来他的计策初步奏效了。

他这个做爹的也只能帮到这里,至于后面就得看婉儿自己的造化了。

“是的爹,我马上去睡,还要准备一些行李呢!”婉儿笑看耶律克一眼,这才羞红著脸离开。

“叔叔,我也回房去了。”

“克儿,你也知道婉儿从小被我和她娘捧在手心疼著,个性或许骄纵些,不过她心地善良,是个好孩子,你要替萧叔叔好好保护她、照顾她。”

“叔叔,我会的。”耶律克朝他点点头,这才转身前往客房歇息。

***翌日一早,婉儿和爹娘告别后,便带著爹爹交给她的贺礼与耶律克一块儿离开府邸。

出发之前,江璋凌和萧晔不断的对她耳提面命,足足耗了一个早上才得以出发。

“我又不是一个人,爹娘还这么不放心。”婉儿抿唇悄悄望了耶律克一眼,企图读出他的思绪,“你……你是不是因为不放心我一个人出门,才决定要和我一道去?”

“随便你怎么想了。”

耶律克剑眉一挑,加快脚步向前行,因他发现内心有一股狂烈的热情正在蔓延,就怕会持绩高涨到自己无法控制的地步。

“那我就当是默认啰?”一抹开心的笑挂在嘴角,她小跑步地追上他,“知不知道我有多开心……你可不可以走慢点?”

“路程遥远,不加快脚步是不行的。”耶律克心乱如麻地随意找著理由。

“那我们为什么要用走的,你的宝贝飞翼呢?”骑马不是快多了?

“它这阵子陪我作战奔波,已经够累了,就算体能再好的马也得休息。”他顺口应道。

“那也可以换别匹马呀?”

“别的马捱不了长时间赶路,何况这次是为私事前往东京,到官栈换马于理不合,叔叔也是这么想,才会让你现在就出发。”

瞧他一板一眼的样子,婉儿不禁吐了口气,“你呀!这点倒是跟我爹很像,什么都公事公办。还有,我记得你以前很爱笑,为什么现在不常见你笑呢?”

“以前不懂事,现在长大了。”他拧著眉说。

“难道长大就不能笑了?”她可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你能不能安静点,我不喜欢吵。”耶律克被她逼问得哑口无言,忍不住怒道。

“你干脆叫我别说话,这样不是更干脆?”她气呼呼地加快脚步往前走,这回换她将他远远抛在身后。

走了一段路后,她发现身后的脚步声消失了!猛回头,已不见耶律克的身影,“咦?他跑哪儿去了?”

“耶律哥哥……”她疑惑地往回走,但怎么也找不到他的人,“你不要躲起来好吗?你要我不说话我就不说话,也不再抱怨了……”

就在她心慌得想哭时,耶律克突然从一旁现身。

婉儿一看见他,立刻激动的扑进他怀里,“你……你去哪儿了?好坏、好坏,你真的好坏……”

他震住,眯起眸轻拍她的背,“我只是听见附近有水声,去打一些水。”

婉儿这才看见他手中多了两个竹筒,一颗吊起的心这才放下。

“那你该告诉我的。”她抿紧唇,委屈的吸吸鼻子望著他。

“你不是在闹别扭吗?”

“对,我是……哎哟!我不是……反正我已经不生你的气了。”婉儿的双眸蒙著雾气,纤眉微拢,“我们还是赶路吧!”

“渴了吗?”他将手中一只竹筒扔给她。

“谢谢。”她接过手,但是没喝。只是将它搭在肩上继续走,但眼酸、鼻酸,不回头只是不想让他看见她难过的模样。

她也不懂为何自己心底这么难受,或许他刚刚突然的消失带给她太大的刺激,直到现在都还没恢复。

“如果不喝给我背,那很重的。”耶律克在她背后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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