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草进场(阅魂录之一)(25)

只是皇帝慕殇那边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让消沉好一阵子的燕磊怎么也无法忍耐,恨不能进宫去为皇帝保驾,全然忘了先前他在御花园里曾遇到过什么。

这日一早,又再次奉容止命令将燕磊给拦在家门口后,莫追面上的假笑就快撑不住了,眼下他只想将燕磊给揍得下床不能,省得这家伙又再给他们夫妻添麻烦。

他扶过容止,「相公,这个由你来。」

容止半倚着他,没好气地瞪向自认忠心耿耿的燕磊。

「大哥,你想做什么?」都叫他夹着尾巴做人别去出头,保住自己的小命第一了,这个单纯的燕磊他怎么就是听不进耳?

「我要进宫去。」

知道他有多顽固,容止这回舍弃了婉转,不再同他客气了。

「大哥就不怕被陛下认为是大公主造反的同党一块儿治罪?」进宫去?急着去送死啊?

燕磊皱着眉反驳,「我乃堂堂靖远侯,怎会是什么造反的同党?」

她板着脸,怎会不是?上个月我曾受邀去大公主府里替世子祝寿,而你,则是在不久前在侯府中与大公主底下的门人一道赏乐谈天,你怎不是大公主的同党?」

「那是……,他愣了愣,满心盛满了慌张。

「你也别急着想去跟陛下解释。」容止摆摆手,一捅冷水朝他兜头浇下,「陛下若有心要替你戴个谋反的大帽子,哪还需要什么证据?」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焦急,「可咱们燕家真没谋反!」

「那又如何?只要陛下说你有,你翻得了身!」那日慕殇让他给跑了,这回赶上了大公主作乱,还愁找不到理由杀他头?

燕磊说着说着就要往外头走,「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陛下误会我们燕家一一」

「是不是误会其实都不重要,大哥,陛下想要的是你的命。」容止这回也不栏他了,只是将一句话淡淡留在他身后。

踩在雪地里的步伐突然止住,燕磊僵住了身子,缓缓地回过头来。望着容止清明的眼眸,他忽然想起,那一日在宫中他是如何死里逃生的,他心酸地攥着拳头,始终都想不明白,本还恩赐赏梅的陛下,怎在下一刻就对他起了杀意。

要说宫中是遭了刺客或什么的,他是不信的,他也没天真的以为陛下赐他独自赏梅是份独到的恩宠。他看得很清楚,那位大内高手身上穿的是铁卫的制服,而另一个也对他起了杀心的,则是大公主府里的那个琴师……他就不明白了,他是怎得罪了这皇家?

容止淡淡道出事实,「这些年陛下一直在对燕氏收权,不但削减着燕氏一族在朝中的席位,也一点一滴地架空靖远侯的势力。如今大哥在朝中可谓人单势孤,说得难听点,倘若明儿个咱们燕家真出了什么事,怕是满朝文武也不会有人站出来为我燕家说上一句半句。」

燕磊低垂着头,不语地看着脚下一地原本干净的白雪,在遭他踩踏之后,白雪遭污变得又黑又泥泞,就像他那颗原本单纯的心。

容止也不拐弯抹角了,「大哥难道还不明白?陛下早就打算铲除靖远侯府了。」

听她说得如此笃定,他很快联想起当日那名救他的蒙面人。

「那日救我的人,难不成是……」

「是我派去的。」虽然某人回来后跟她叽叽咕咕抱怨了好一通。

他心中很是旁徨,「小弟……」

「为了咱们一家子的性命,大哥,你还是好好想想吧。」忠臣一斤值几文钱?如今朝殿上又都死几个人了?添他一个根本不嫌多。

见容止似是累了,当够陪客的莫追动作熟练地抱起她,留下眉心深锁的燕磊一个人在大门边慢慢想。他朝管家使了个眼色, 要管家看牢点燕磊,然后就不理不管,抱着自家相公回新房了。

通往西院的抄手回廊,在走动间,一束束的光影自雕工细致的廊缘洒落,容止靠在熟悉的胸坎上,身子随着莫追的脚步震动着,她以指轻轻点着他的胸口。

「你觉得他听得进耳吗?」

「看他怎么想了。」莫追臭着一张脸拐进院落,一脚踢开房门,转个身又踹上,然后走至床边就将她往床上一扔。

跌在软绵绵被窝里的她挣扎地爬起。

「娘子,你干嘛?」

他哼了哼,两手环着胸,摆出了妒妇兴师的架势。

「相公就不怕我吃味?」心思时时都绕着那个便宜大哥转,他能不赶紧出手拯救一下他这娘子岌岌可危的地位吗?

「这话等你不扮女人时再来说吧。」也不瞧瞧他这副良家媳妇样。

「你想出墙?」莫追俯身向她,两手撑在她的身侧,声音里暗藏着危险。

她好不冤枉,「那只是大哥!」她连墙头在哪里都不知道好吗?

「哼。」他撇撇嘴,二话不说地开始脱鞋脱袜,脱完了自己的脱她的,顺手脱掉她身上的男人外衫后,也跟着把她脸上的七公子假脸皮给卸了。

「做什么?」她不是才刚睡醒没多久?

「收利息!」他一把拉下她的衣领,露出她右边圆润小巧的肩头,然后不客气地一口啃上去。

吃疼的她,使劲地想推开他的脸。

「收利息就收利息,你干啥又咬人?」成天就只知道拿她来磨牙!

莫追偏不挪开脑袋,一路咬一路啃,肆虐完右肩换左肩,在她两肩上留下一大堆红通通的齿印,在她疼得想翻脸踹人时,他一臂紧紧扣在她的纤腰上,低首柔柔。

「唔……」

修长的五指拆去她顶上的头冠,顺势滑入她的发间,稳稳地托着她的螓首,火热的气息交织在他俩的口鼻之间,他似低低叹了口气,时而轻含着她的唇瓣,时而恶作剧般地啃咬着她,不厌倦地反覆品尝。

唇上又麻又有点疼的她,在快喘不过气来时,推着他的肩头分开彼此,她趁机吸了口新鲜的空气,可他没有给她多余的休息时间,转眼间已又再缠了上来,舌尖探入她的嘴里滑过她的上颚,令她的身子不禁颤了颤,当他的舌放开了与她纠缠的舌尖,改而吸吮住她的时,她脑际也跟着变得浑浑噩噩的。

冷不防的,一道女音自门边传来。

「你们俩……很忙啊?」她才炼完药就用这么香艳的景色招待她?

床上的两人顿时都僵住了身子,半响过后,便是一阵兵荒马乱。

莫追一手捞起差点被吓得掉下床的容止,一手拉来锦被遮住春光,容止飞快地裹好了被子,气恼地踹了莫追的屁股一脚。她一转首,在看到了蹲在门边的月穹后,感觉整张脸顿时烧了起来,一个劲地忙想找个地方躲。

莫追则是边忙着按住裹成一团球的她,免得她滚下去,边扭头对神出鬼没的月穹闷吼。

「知道我们忙就别杵在这!」没看见容止都要躲到床底下去了吗?

月穹无辜地搔着发,「参考参考嘛。」她写小黄书最缺乏的就是这种现场观摩的经验了。

他寒飓飓地瞪向她,「师姊……」

「行,这就走。」月穹也很识相,起身将一只药瓶搁在门边,「记得今晚叫你家相公吃了这个。」

「最后一颗解药?」

「嗯,吃完毒就解了。」月穹挥挥手,出了房后不忘帮他们掩上房门。

月穹一走,还困在锦被中且被莫追紧抱住的某人,顶着一张红透的脸开始挣扎。

「快放开我!」

莫追却动也不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脸上的奇景。

平时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七公子,原来脸皮这么薄,亲个小嘴就成了只红烧虾?这么好的驯夫良方……他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祥刚好……」他满意地舔添嘴角,对她此刻不能动弹的姿势再满意不过。

她怕怕地看着恶狼眼中的绿光,「刚好什么?」

「下嘴。」

「我要休妻!」恼羞成怒的她边躲边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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