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载卡多(嗲女四重奏之二)(28)

若樱轻轻的脚步声进来,低着头一会儿,「小樱……」呜呜……妳看这些混蛋用花欺负我……

「前辈。」若樱居然恭恭敬敬的鞠躬,「我刚刚听伯伯说了,我才知道你是火爆浪子前辈……」

啥?

她拘束的坐下来,「殊、殊为……我是你的后辈啦……你退休那十年……我……刚好我……」仔仔细细的说起以前自己的辉煌历史。

「什么?妳单挑七匹狼?」殊为吼了起来,「妳一个女孩子家跟人家单挑啥?」

「你还不是高中生就跑去人家四海帮堂口捣蛋!」若樱嚷着,「人家尊敬你是前辈,所以跟你坦白唉!你歧视女人喔!」

「话下是这么说的,妳说说为什么骑机车冲进太保高中,那所高中连我都……」

「你还不是骑挂整北海一周的飚车族……」

「妳……」

「你……」

站在门外准备探病的兄弟缩了头回来,摸摸鼻子。

「现在好象不是好时机。」孝为叹口气,「我以为会有个温柔善良如绵羊般的大嫂……」

「没想到是披着羊皮的女『狼』。」湛为摇摇头,「等他们恢复文明人本性以后再进去好了。先去抽根烟吧。」

「这样安全多了。」彼此搭着肩膀下楼,湛为一颤,远远的看到雪白的医师袍。

「二哥?怎么了?」发现他像是中了定身法,望了半天,望不出所以然。

「没事。」他恢复常态,「我们在玉里住几天吧。等大哥好些再说。」

「好啊。」孝为笑开了,「这边空气真好。」

「是啊。」有她在,什么地方都好。他神秘的微笑。

一直吵到几乎打起来,弄痛了殊为的腿,他们才停止这种剧烈的沟通。

「……明明你就是飚车族老大,为什么开跑车还只开到五十?」若樱嘟着嘴。

「我……我出过车祸啊。撞断了大腿骨,」指指石膏,「里头还打了钢钉呢。我不想再出车祸躺半年。」

「那这次……」她心疼的摸摸石膏。

「没事啦,只是钢钉有点歪,一两个礼拜就好了。」他握着若樱的手。她主动的吻他,本来只是慰藉的吻,结果越慰藉越「深入」……

「你的腿啦……」若樱小声的说。

「所以妳要『主动』一点……」殊为的手一点都不像病人。

「随时会有人进来……」若樱开始有点喘息。

「单人房没人的……有人进来会敲门,我想不至于有人不要命才对……」殊为也有点喘了,不过跟腿大概没关系。

那两个几乎抽掉半包烟的兄弟又把头缩回来,小心的关紧门。

「我看,我们去看场电影好了。」孝为提议,「等他们结束『爱情鸟』状态再说。」命还是很重要的。

「电影只有两个小时。」湛为皱着眉提醒。

「没关系,我们还可以去吃饭啊。吃完饭再回来看看他们俩人到底恢复正常人状态了没有……」

经过护理站,他们跟护士小姐打招呼,「要命的就不要去打扰庄殊为先生。」这对帅哥笑笑,几乎笑掉护士小姐们的魂,「包括所有访客。」

夏天的玉里,真的很明艳啊。

准备去看电影,他们买了腌芭乐进去吃。两个大忙人好不容易可以坐下来看电影,啃了一口腌芭乐……

「你说什么?」湛为问,「什么『芭乐恋爱大成功』?」

「你才说什么,干嘛又『我爱玉里芭乐丛』?」孝为觉得莫名其妙。

溪畔的芭乐丛,随着夏风摇晃,得意的满树枝蚜笑得哗啦啦呢。

爱情载卡多番外篇(抒情版)

深吸一口气,向来冷面冷静的湛为,第一次感到这样没有把握。迟疑了一会儿,敲了敲门。

等待开门的短短几分钟,像是好几年一样长。

那张雪白雍容的艳颜在他眼前,素淡的像是当年初见她的时候。彼时,他还是无忧无虑的研究生,她已经是淡雅从容的女军医,现在,他的心机变得深沉无情,她依旧是记忆里的雪荷一抹。

「云真。」他向来平静的心跳突然变得很不规律。认不出他吗?应当的。当年不过是一面之缘,她怎么会……

「湛为?庄湛为?」她平静的面容出现惊喜,「你是殊为的弟弟……我们已经十年没见了吧?」

她记得我。她居然记得深深伤害过她的那家人。湛为松了一口气,微笑着,又有些苦涩。

「怎么会来玉里的?」她一让,「进来坐吧,我正在泡红茶。」

「大哥住院了,我和孝为来看他。」静默了一会儿,「我听大哥说,妳也在玉里,所以——」

「呵,」她笑了起来,「我也去看过他了。好不容易风平浪静,偏偏这么大的人了还会跌倒,还跌断骨头呢,实在很好笑。」

看着她如花般的娇容,他的思绪一直很飘忽。

大哥只知道她甜美温柔的这一面,一直没有告诉过他,在他带云真回来的前几个小时,他就看过云真的另一面。

那是他瞒着所有人,独属于自己的秘密。

也是夏天。台北的酷夏,连柏油路都为之融化。他默默的坐在家附近的咖啡馆,正翻着杂志,面对着广大的落地玻璃。

偶尔抬头,他看到有人跳楼。

事情发生的那么快,快得只有几秒钟。但是看在他的眼里像是慢动作一样。

一个女人绝望的从顶楼跳出去,一抹纤白的影子也跟着飞跃,他发誓,他还看到那抹纤白,点足在楼墙上好坠落得快一点,在三楼左右的距离横抱住轻生者,冉冉如纤云飘在地上站定。

热焰融融。这个安静的午后,没有人发现。

没有人发现生死只在几秒钟论定,没有人看到那位慈悲的谪仙人。

是呀,是谪仙。纤云一样的谪仙。

他匆匆的冲出去,那位美丽的谪仙穿了一身白,系着柔软的白绸巾,见他注意,只是淡淡一笑,身影便消失无踪。

我在做梦?回眼发现昏迷在地的女人,轻轻拍着她的脸,在她半昏半醒中,发现她手底握着一颗扣子。

他作了一件不知道该不该做的事情,他拿走了那颗扣子。

以为这只是一场奇异的绮梦,没想到,几个小时后,那位谪仙出现在他家的客厅。他握紧了扣子,盯着她柔白绸巾下,隐约少掉的第二颗扣孔。

是她。真的是她。心脏剧烈的跳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他素来敬重的大哥挽着谪仙,笑着,「这是我的女友,云真。」

像是从云端被踹下来,坠入深深的冰窖。

「怎么在发呆?」谪仙……不是,云真。云真含笑的看着他,温柔的眼眸像是洞悉一切般的慈悲明晰。

「没什么……」他静默片刻,「我只是想知道,十年前,母亲支开我们以后,跟妳说了什么?」

她只轻轻挑了眉,含笑。「十年前的事情,我已然忘怀。」轻啜着芳香的红茶。

就算知道她有异于常人,在知道的那时候,也只握拳对着母亲发怒,不顾她当时刚检查出致癌。

怎么可以对天上谪仙人有着世俗一般的要求?她本不同于尘世,有这样的缺憾,不过是贬谪的印记。不,那不是缺憾,那只是不同而已。

他发疯似的破口大骂母亲,骂心魂俱失的哥哥,关在房间里痛哭很久。家里宛如暴风过境,每个人都不好受,没人发现他的异样,只以为他超人一等的正义感发作了。

去他的正义感。

「妳……动了手术吗?」这十年来心心念念,不趁此机会对她诉说,谁管他该不该说,该不该关心呢?

「手术?」她仍然包容的笑笑,「你是说,让我免除『尴尬』的手术?」她玩味的看着眼前成熟稳重的男人,垂下眼帘的激动,「我没有。我尊重自己的身体,也并不认为这是缺陷。既然我肯定自己,为什么要动手术伤害我完整无病的身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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