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别后+番外(49)

作者:什泱 阅读记录

在方纪辉之前,她从没经历过这些,体验过后也并不享受,但她沉浸其中无法自拔。身体遭受极致的痛感似乎能让灵魂在某一瞬抽离出来,她极力抓住那一瞬,想脱离这具躯体,哪怕只是一瞬间也好。

年底大扫除,饶冬青收拾屋子的时候,偶然翻出一堆药盒子,和之前她买来嘲讽方纪辉的药片牌子一样。细看一下,空了的药盒占多数,期许中的胜利感并未出现,倒是莫名的疲倦和荒谬感占据心头。

方纪辉去外地出差,文件落在车里没带,电话打来让张姐去取。张姐在烧饭,手边不空,饶冬青替她去,拿了备用车钥匙下楼。

车上东西挺杂,饶冬青四处翻找,意外翻出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她大致看了下,将东西收好放归原处,脸上并无波澜。

当他们肆意放纵时,饶冬青脑海中常冒出一个极端想法:他俩玩大了,等天一亮,门一开,床上躺着赤条条的两个人,直挺挺僵死在那儿。

那样的丑事大家一定会帮他们遮掩,就像之前张罗起喜事来掩盖犯罪一样。

既然犯罪都能以爱为名和意外的不小心掩饰,那背徳又算得了什么?

同城交友软件效率很高,从搭上话到见面仅花了三天时间。饶冬青提前到约定地点,坐在酒店宽大的双人床上,安静等着。

不过最后事没成,只差临门一脚,她想想还是算了,心里怕,怕得病。

离开时有些尴尬,本想乘约的人还没来悄悄走,不料开门出去跟他撞了个正着。那个男人看到她明显愣了下,尽管墨镜戴着,口罩遮着,但饶冬青知道对方认出她了。

没过几天,厂里传起老板的司机睡了老板娘的流言,说两个人背着老板去开房,也有说在车里就直接搞上了,话传得有鼻子有眼,特别香艳。

当然有的信,有的不信。不信的说:“老陈都四十好几了,老板娘跟朵花儿似的,找谁也不能找老陈吧,瘦猴样的,个儿还没我高。”

旁边人不同意,“他妈毛都没长齐,你懂个球。我跟老陈一起去捏过背,人矮点瘦点怎么了,该争气的地方一点不含糊。”

听的人了然,露出猥琐的笑。

这事传到章美霖耳朵,她避开方纪辉,单独找了饶冬青,一见着面,二话不说拿过饶冬青的手机就看。上头该删的早删了,查不出什么。

外头传得实在难听,问起事情真假,饶冬青全然否认。章美霖很受影响,看上去很不好过,大骂传话的人恶毒,语重心长告诫饶冬青一定要安分,不能动歪心思,被人戳脊梁骨的滋味不好受。

原先饶冬青跟身边异性稍微走近些,方纪辉都能揪着大做文章,这会儿流言漫天,他反倒不吭声了。饶冬青想他肯定知道,不然用了好几年的司机不会换人。

这事他们都没提,互相当没听说,日子照常过,依旧像合租室友,一整天一句话不说都行。

自上回方纪辉出差起算,他们近一个月都没有过夫妻生活。

晚上一人睡一边,黑暗中,方纪辉侧身靠近饶冬青,熟练解开她的睡衣扣子,探手钻进去。饶冬青兴致缺缺,抬手挡着制止,奈何力气比不过,惹急了脱口而出,“又吃药了?”

方纪辉一下僵住,什么话都没说,过了会儿动作继续,将饶冬青双手拉高过头顶用力攥着,翻身覆在她上方,近乎啃咬着在她身体烙下交织成片的吻痕。

他真的很会,掀起情潮如汹涌浪涛,撩拨得人情难自已。饶冬青渐渐情动,胳膊不由自主勾上他脖子回应,身体准备好并热切渴望着,对方却突然停下,伸手按开了床头灯。

柔和的灯光下,饶冬青脸上因蓬勃情欲尽显娇柔妩媚。方纪辉起身下床,俯视面前那一丝不挂的身躯,从容整理起身上并不算乱的衣服。

“来啊。”饶冬青直起身,手又攀上他肩膀。

方纪辉慢条斯理扣上最靠衣领的那颗扣子,轻声吐出一句,“我嫌脏。”

饶冬青眼中闪过一丝愕然,随即回归平静,垂下眼,看似很无所谓笑笑,扯来睡衣将自己裹住,起身去了浴室。

他们互相戳对方痛处羞辱,平日苦心经营的伪装终于被撕破。

方纪辉换了衣服,揣上车钥匙出门。他跟自己说:女人么,不行就换一个,她饶冬青也没比别人特别什么。

车行驶在深夜寂静的街道上,方纪辉漫无目的开了不知多久,终于靠边停下。他翻出烟点上,一根接着一根抽,满心郁躁无法散去。

马路对面有个卖烤串的流动小摊,摊主是对年轻小夫妻,没生意的时候,两人就坐下来刷手机。腊月天,夜风冻人,他们身体互相靠着取暖,一直有说有笑的。

方纪辉远远看着,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他也是这样在暗处窥探别人真情相待,而自己嫉妒到眼红心热。

那时发现饶冬青和郑魏东在夜市大排档打工,方纪辉就暗自盯着,等他们下工后,再悄悄尾随。

忙完一天身体累极,饶冬青跟在郑魏东身旁,步子走不快。走至行人寥寥的街道,郑魏东松开饶冬青的手,说:“我背你。”

“不用。”饶冬青牵回他的手,要继续走。

郑魏东在她面前蹲下,说:“上来。”

饶冬青摇头,“你也累了一天了。”

郑魏东催她,“赶紧的。”

见他坚持,饶冬青过来趴他背上,故作矜持一下,“哎呀,让人看见多不好意思。”

郑魏东将人轻松背起,喊她看两人在路灯下的影子,“你看地上,像不像一个人背了只猪,还有猪尾巴呢。”她背包上的挂件垂着,一晃一晃的,在影子中很有存在感。

“大晚上驮只猪走路上,让人看见是要笑话。”

“郑魏东,骂人这么直接的?”饶冬青心情畅快,也开他的玩笑,“我看你像两只脚走路成了精的王八。”她拍拍他的脸,手指地上,“你看,那是王八脑袋……王八腿儿……王八壳儿……王八尾巴……”

“等下。”郑魏东突然停住。

“怎么了?”饶冬青脑袋探向前。

郑魏东把背上的人往上颠了颠,说:“王八壳要掉了。”

饶冬青后知后觉发现骂人反把自己搭进去,伸手蒙他眼睛搓他脸,“呐,我说不过你,从现在开始,咱俩谁也别跟谁说话。”

“要是说了呢?”

“谁先说话谁王八。”

郑魏东低声笑着,突然撒开腿狂奔,饶冬青心跟着荡起来,紧搂着他脖子怕掉下去。郑魏东一口气跑到底,饶冬青趴他背上惊呼出声,“把我摔着了我跟你急郑魏东!”

和郑魏东在一起的饶冬青,有着方纪辉从没见过的俏皮生气。

进入平塘街,人多起来,郑魏东放饶冬青下来,两人并肩走回家。方纪辉跟了一路,掏出手机给章美霖打去电话。

其实方纪辉一直不承认自己对饶冬青的感情特别,总觉得那是青春悸动,换个人也一样。他找了一个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跟人家好,可不管怎么用情,最后都觉得索然无味。

跟魏菱好的时候,有次魏菱穿着高跟鞋把脚崴了,方纪辉就背着她回去。同样是夏日夜晚寂静的街道,路灯照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短短的影子。

方纪辉眼睛看地上,自顾自说了句,“像不像王八。”

声音很轻,魏菱没听清,“你说什么?”

方纪辉只管闷头走,没再吭声。

相对来说,可能女人会更轻易被柔情蛊惑。方纪辉温柔细致,出手大方,魏菱到底动了心,想跟他长期处下去。这份心思被方纪辉知道,果断要两人就此断了,别再来往。

魏菱多次挽留未果,分开前和方纪辉在一起做完,心里空落落的,伤感至极。她目光直视方纪辉,泪水盈满眼眶,悄没声地往下掉。

那压抑着情绪的倔强模样像极记忆中那个女孩,那双怨怼的眼睛在控诉他又害自己挨了打,遭了罪。方纪辉突然乱了心绪,跟换了个人似的,抱着魏菱不停亲吻,反复说着“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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