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沉沦(9)

作者:两块煎饼 阅读记录

徐疏寒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随即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喊裴渡站到能直接俯瞰一楼的扶手前,指着吧台边的一道身影:“知道那是谁吗?”

裴渡兴致寥寥,随意地分出去一一眼,却止不住地皱起眉头。

下一秒,就听见徐疏寒自问自答:“他是小梁的前男友,你仔细看看,有没有觉得他跟谁很像?”

答案不言而喻。

虽然整体气质差别很大,那个男生的穿着打扮也是他绝对不会去碰的款,颗可在他的额前碎发下,生了一双和他形状相似的眼睛。

见他没说话,徐疏寒便感叹一声:“她还喜不喜欢你我是不知道,但你在她心中位置不一样也是这是肯定的。”

“不然,她也不会天南海北地搜罗你平替,哦不对,是低仿。”

一楼的舞池已然开房,酷炫劲爆的灯光与音响彼此呼应,酒精将男女之间的气氛点燃,成了一簇簇绚烂非凡的烟火。

裴渡不太喜欢这样的气氛,觉得太吵闹,可又鬼使神差地想到她这几年。

虽然这些年他都在德国读书、创业,可有关她的事了解得也不算少。

也是多亏大小姐刚上大学就注册了ins账号,因为一次意外,他看到了与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的梁吉葵。

镜头里的她在滑雪,在登山,在冲浪。

甚至也在脸上涂了很多色彩,参加过一些少数民族的特色节日。

照片的背景从巍峨山河,再到赛博朋克。

张扬,高调,充满野性的生命力。

如果说大部分女孩是娇媚的花,那她更像是刺。

永远不随波逐流,独具风格与魅力,永远是人群中最亮眼的存在。

这样的她,对那时深陷阴影中的他来说,简直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难以言说的情愫像竹笋似的冒尖,让他根本没有控制的机会。

兴许是从当年那个吻开始,“梁吉葵”这三个字在他心里与“妹妹”早就不再挂钩,而最后形成的,是一个更独立的形象。

良久没有听到回应,徐疏寒偏头,看他一直盯着那个仿冒品发呆,笑了。

“裴渡,你已经离开京市太久了,梁吉葵也不是当年那个纯粹的小女孩了,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男人的喉间溢出一节气音。

丝丝缕缕的低笑,像是自嘲。

玻璃杯中的棕黑色酒液很快就见了底,端酒的人收回视线,转身后倚在扶手前。

他姿态慵懒,偏瞳光清冽,烈性酒的威名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半点痕迹。

他勾唇:“从决定回国开始,我就没有退路了。”

第7章 公主的剑

这夜,梁吉葵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从十二岁梦到十八岁,又从第一次谈恋爱梦到最近一次的电话分手。

浑浑噩噩地睁开眼,一看时间,才六点半。

难得起这么早,她思忖片刻,决定趁机会去附近新开的咖啡馆尝尝味道。

因为上午不需要去公司,她也是打着买早餐速去速回的念头,没有刻意化妆,只在嘴巴上抹了个带颜色的唇膏。

三明治是打包回来的,她才刚走到楼下,目光就不自觉被一行车牌号吸引。

眼熟,好眼熟。

下一秒,她看向整辆黑色保时捷,轻啧一声,总算想起来这车的主人是谁。

要命,为什么裴渡的车大清早会出现在这里!

她有些抓狂,更有些不知所措。

静默不语半晌后,还是没忍住掏出手机,给他发了条微信消息:【我看到你的车了,是你的吧?】

那边回复的也很快,先一步过来的不是字句,而是一个三秒的视频。

梁吉葵点开一看,发现是以第一视角拍摄的房间格局陈设。

因为时间太短她看不清,但心口却弥漫上一层很怪异的情绪。

不好的预感刚成型,下一秒就破案了。

裴渡:【早安,新邻居。】

看到最后面三个字,她捏着手机的手猛一松。

啪嗒,四四方方的电子产品掉到了地上。

看着屏幕底端出现的裂痕,梁吉葵咬紧了后槽牙。

这男人什么情况啊!

刚想再具体问问,那边的人就发来了楼层数。

——17。

果然是邻居,就住在她家楼下。

裴渡:【要来参观一下吗?你品味比我好,应该可以指出一些不好的地方。】

那一瞬间,梁吉葵承认自己被这种肤浅的话术取悦到。

但上楼前,她还是小心翼翼地又敲字问了:【你怎么知道我住哪一层?】

裴渡:【梁爷爷告诉我的,之前我同他讲打算买房,他就都跟我说了你住的地方,还说让你照顾我。】

好嘛,感情卧底就在家里啊。

没有扭捏推搡,梁吉葵按了电梯楼层,直达裴渡那儿。

好像真的是刚搬来,屋里还站了几个负责摆家具的搬家工人,门后和墙边也堆了些个头不大的中型家居。

她眼睛尖,一下就瞅见一盏很特立独行的高脚灯。

白色的灯罩外落了一层羽毛装饰,在最下面的位置还垂了一串星星链。

满满少女感的设计,跟灯的主人站在一起,怎么看都不搭调。

在周围一众黑白灰色调的家具中,它简直像个非主流。

盯着看了两秒,她默默移开目光,可又觉得似曾相识,好像从哪里见过。

“来了。”

听见脚步声,裴渡回眸。

梁吉葵手里还提了装着三明治的牛纸袋,探头探脑地走近:“要不是我跟你认识得久,我差点都以为你是什么变态跟踪狂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裴渡扬眉,还没接话就听见她自言自语:“而且你还是个很有钱的变态。”

听见她对自己的形容,男人唇边漾起好看的弧度,顺着她的话问:“那你还敢过来,不怕真是变态?”

梁吉葵笑眯眯地看回去:“怕也应该是你怕吧?毕竟知根知底,我可以让你折现的。”

没脾气地笑笑,裴渡感慨:“你这张嘴啊。”

这时,有搬家工人走过来,询问那幅画应该挂到哪里。

梁吉葵转头看过去,不禁眼前一亮:“这好像是你当年从赵叔叔那里买的画!”

赵叔叔指的就是赵鹤熙的父亲,当年他开了家穷困潦倒的小画廊,也算是个艺术家,但没几年就扛不住宣布倒闭,转头去给艺术生做画技辅导了。

见她居然记得,裴渡颔首:“嗯,因为出国不方便就一直放在朋友那里,昨天刚拿回来。”

看到了熟悉的东西,心情忍不住跃动兴奋,她不见外地走过去打量,轻叹:“保存得可真好,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十年前的画。”

其实说来惭愧,关于赵叔叔的画,她一直都不是很看得懂。

与画家本人没关系,单纯是她这个人性格“太庸俗”,实在是没多少艺术细胞,对艺术仅存的恭敬心也用到了大学时的选修课上。

而偏偏赵叔叔的画风并不是市面上常见的印象派写实风,恰恰相反,幻想元素更多,也因此一些线条布局和阴影打光都更为诡谲多变。

让她更难参透其中的寓意。

被男人暂时摆在墙边的这幅也是差不多的风格,主色调取了橘粉色,再搭配淡紫色和靛青色,用她完全看不懂的高深技巧涂抹。

盯着看了会儿,她败下阵来,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之前一直以为画的是日出或者日落,但后来才听鹤熙说赵叔叔从来不画与现实相同的风景。”

裴渡半俯身,视线越过女孩毛茸茸的头顶,落到了画布中央的一块血红色块上,娓娓道:“其实我最开始买这幅画就是因为没看懂。”

梁吉葵一愣,下意识抬头:“没看懂为什么要买?”

裴渡道:“就是因为第一眼没看懂才买的,当时正处于叛逆期,脾气有些傲,总觉得买下来迟早能看懂。”

叛逆期?脾气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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