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攻心计(18)

闻言,她像是突然回过神,急切的问他,「挽声,你应该也不相信我爹会做那种事吧?你相信他是清白的吧?我爹怎麽可能与你四姨娘有染,这不可能的啊,你也认为这不可能的对吧?」她忘情的握住他的手,浑然不觉才上过药的手会疼。

「延秀,你的伤!」怕她伤势加重,他忙挣开她的手,翻过她的手腕。果然伤口裂开了,血水又渗了出来。

见状,他心疼极了!

「挽声,别管我的手,我只问你,信不信我爹?」她着急的问。

「我--」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见他答不出来,她脸色一变。「你当然相信你爹,他说什麽是什麽,你当然相信他!」又怒又难过,一颗硕大的泪珠由她的眼眶落下。

「不是这样的,我不是只相信我爹,我相信的是真相!」见她流泪,他忙解释。

「那真相是什麽?在公堂上你也看见了,官官相护,你爹不让人问真相!」她愤然的道。

傅挽声语塞,他爹的举止确实极为不寻常,莫非真有隐情?他沉下脸来,并许下承诺,「延秀,你放心,若柳夫子真是冤枉的,我会帮他洗清罪名,绝不会让他枉送性命。」

她伸手抹去泪,喜极。「真的吗?你会帮我?」

「柳夫子是你爹,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延秀的事他不可能不管,更何况柳夫子若真因为这件事被斩,她如何能不怨恨他?他们的未来必声生变,而他承受不起失去她。

「那请你回去拜托你爹将事情查明清楚,不要冤枉我爹。万一三天后真要将我爹斩首,那就是枉杀!」她边哭边说。

他立即紧抱住她,有些手足无措的拍她的背。「别哭,一切有我,三天后你爹一定会没事的。」他打包票,下定决心要回去求自己的父亲,就算跪断腿也要求他爹放人。

有了他的保证,柳延秀惶然的心总算稍稍安定了些,眼泪不再无助的狂流。

在不远的阴暗处,某个人见着他们相拥互依的模样後,只能僵直的呆立着。他的双目灼痛,心情隐晦莫名。

「公子?」他身後还站了个抱着医箱的人,这人低声询问。

他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她的伤,己经有人照顾了…」

第七章

离开府衙,傅挽声回到自宅,便直奔傅传新的书房,正好见到他要找的人,他激动的问:「爹,请你告诉我,为什麽非置柳夫子于死地不可?」

傅传新冷眼瞧着儿子。「没出息的东西,你可有想过,柳如遇害死的是你姨娘,你要为一个丫头,这样与爹作对?」

「爹,四姨娘真是柳夫子杀的吗?」他质问。

闻言,傅传新勃然大怒。「难道你认为是爹栽赃诬陷!」

「就算这事是真的,那也是误杀,罪不至死,甚至有必要赶着三日後斩首吗?」他没有退缩,据理力争。

傅传新被质疑得青白了脸孔。「他奸淫你的姨娘,身为男人,你认为爹不该为这事报仇?」

「这是私怨!」

「私怨又如何,我就是要柳如遇的命。」

见状,傅挽声愕然,他爹从来不是如此不讲理之人,这回四姨娘被杀,真让爹失去理智?「爹,那算儿子求你了,就是那柳夫子真做出这样的事来,你能不能看在我的分上,放过他…至少别让他死。」他厚颜请求。

一个耳光突然狠狠地朝傅挽声脸上扬去。

「你以为呢?逆子!」傅传新大骂。

即便被打得半边脸都肿起来,他仍心急的说:「爹,他是延秀的父亲,若真斩了他,我如何对延秀交代?」

「交代什麽?那该死之人生的丫头,我根本不屑让她进咱们家的门!」傅传新吼道。

「这真是奇怪了,柳夫子反对我按近延秀,你似乎也对柳家有很深的成见,爹,告诉我,你与柳夫子之间是不是有过什麽恩怨?」他忍不住猜测。

傅传新的脸色明显有了异样,双目亦闪烁起来,「别胡说!」

瞧了他的样子,傅挽声的心中更为狐疑。「爹,莫非你真的挟怨报仇?那四姨娘的死根本就与柳夫子无关……」

「住嘴!」傅传新整张脸变得青黄。

「原来是真的,爹,你真的诬陷人家!」见状,他更敢肯定自己的说词。

「你!」傅传新气得发抖。

傅挽声怒而诘问:「为什麽?你怎能这麽恶毒,若真如此,我如何对得起廷秀!」

「混帐儿子,你怎麽不想想如何对得起我!」傅传新再度甩了儿子一耳光。

抚着火辣辣的脸颊,他义愤填膺,「延秀说的对,身为州官,你却草营人命、藐视王法,这麽做你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良心妈?爹,我要你立刻放人!」

傅传新暴跳如雷。「你敢命令我?」

「不是命令,而是对爹感到失望,爹一直是众人心目中最公正严明、刚正不阿的好官,可我不解你与柳夫子之间到底存着怎麽样的深仇大恨,让你变成一个蛮横胡为的恶吏?」

「你说什麽?你敢骂钧;爹是恶吏?」傅传新愕然。

「不是吗?你挟怨害人、轻贱人命,这与一般胡作非为的恶吏有什麽两样?」

忍无可忍,傅传新脱口说:「你懂什麽,我要是不杀他,他会杀我!」

「什麽?柳夫子要杀你?」乍闻此事,傅挽声惊愕不已。事情怎麽会发展成这样?

得知自己失控说了不该说的话,傅传新抹了抹脸後,重重叹了口气,缓缓道:「罢了,本来想瞒你,这会也无须顾及什麽颜面了,爹就告诉你吧,为什麽一定得置柳如遇於死地,那是因为爹得挽救咱们一家的性命……」

连着两天,都不见傅挽声再来找自己,眼看着明天她爹就要被问斩,柳延秀寝食难安,最後不顾此时已是深夜,仍急奔去傅家。

柳延秀用力敲着博家大门,但门房怎麽样都不肯开门。

「柳姑娘,回去吧,我家大人是不会见你的,你别浪费时间了。」门房在门内不客气的说。

「求求你了,拜托再帮我传一次话,明天我爹就要被问斩了,我一定要见傅大人一面,告诉他,我爹是冤枉的,他没做那些事!」她急说。

「众人皆知你爹是罪有应得,他若不死如何有天理,如何对得起我们惨死的四夫人?走走走,不要再来吵闹,再吵下去,当心我拿扫把赶人!」门房恶声恶气的吓唬她。

柳延秀脸色发青,一个硬咽,眼泪就落下了。

难道真的没救了吗?她爹真要枉死吗?

其实除了拜托挽声之外,这两日她自己也到处陈情求救,但人人都斥责她爹枉做读书人,居然淫人妻子、害人丧命,丢尽文人的脸,万死不足惜,无人肯对她爹伸出援手。

出了这事,她爹在泉州己成为人人唾弃的对象,连带让她求助无门,尝尽人间冷暖。

「傅大人不肯见我,那你家少爷呢?可否请他出来一下?」她含泪再求。自那日在牢外与挽声分别後,她便没再见过他,莫非他也在避她?

思及此,她的心一阵抽痛。

「少爷也不是你说见就见得到的,你可知为了你;,老爷把他关在柴房,言明柳夫子问斩後才会将他放出来。」

挽声被关了?对傅传新会做到这一步,柳延秀错愕不已。

如果傅大人连挽声都关,那摆明了要斩她爹的诀心难动!

突然她感到一阵昏眩,要不是身子紧靠着门板,她已经倒下了。怎麽办?她救不了爹,到底该怎麽办?

眼泪一颖颗控制不住的滚落,呜呜……再也承受不住的她,就趴伏在傅家大门前痛哭失声。

救不了爹…她该如何是好?

「傅大人,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爹,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报答你的不杀之恩,傅大人,我求求你,网开一面,傅大人--」她为父哭喊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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