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掬朝露(日光三部曲之二)(25)

「不管任何事,我都不会强迫你的。」他紧握住她的手。

「我知道。」她的声音还是小小的。「可是总是觉得怪怪的……咦,恺,这是医院耶,司机走错路了。」四周的景致让朝露诧异得忘了原先的问题。

「没错,我们是要来医院。」他迟疑了一会儿才回答。

「我们来医院干嘛?」这下朝露是真的不明白了。

哪有人蜜月到医院来的?多不吉利啊!

「YOYO,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但你千万不要多想,事情会解决的。」唉,终于还是到了告诉她的时候。

「什么事呀?」瞧他说得那样神秘。

「你生病了……」

「我知道啊,我感冒了嘛。」她的感冒是还没有好,但也用不着在刚结完婚后就带她来医院吧?

「不是感冒,是比较麻烦的病,得住院治疗。」

「住院治疗?我?」朝露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开什么玩笑啊!除了小小的感冒外,她还生什么病?想吓唬她也用不着这么夸张吧?而且什么叫作比较「麻烦」的病?为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嗯。」他点头。「别怕,虽然是住院治疗,但我会陪着你的。或许会让你觉得难受,但你忍一忍好吗?我们会熬过去的。」

「等一等,你等一等。」她听不下去了,「恺,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到底是得了什么我不知道的病?」

面对她的质问,他迟疑了好一会儿。

「恺,你快说啊,我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朝露的语气有些焦急,他的样子让她开始觉得这不是一场玩笑了。

「急性脊髓性白血病。」终于,他还是说了。

朝露猛然怔住了。

她没听错吧!白血病?那个形同一脚踏进棺材里的病?那个她曾说得了比死都还不如的病?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YOYO!」宇文恺将她紧紧的抱入怀中,「我知道这让人很让接受,我比你更不愿意相信,但报告出来了,我不能不接受。趁发现得早,住院治疗有极大的痊愈机会……」

「恺……恺……」她听不下去,喃喃唤着他的名,害怕得只能紧抱住他。

「别怕,我会陪你的。」宇文恺觉得心好痛,但除了安慰外,他无力为她做些什或

朝露本来很怕的,但她听见他的心在哭泣……她真的听到了,那是一种极深沉的哀伤,既是惧怕,也有浓浓的不舍……想到他之前的反常,无故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她总算明白了。他痛恨自己没能力阻止这件事发生,他怕失去她,而且他更舍不得她受苦,要是真有办法,他宁愿替她承受一切……

「恺,我会没事的。」为了他,朝露让自己坚强起来,不但反过来安慰他,甚至还挤出一抹笑。

「是的,你会没事的。」亲亲她的额,他紧拥着她,无意识的重复她的话。

不适应这般哀伤且凝重的气氛,偏着头,麦当劳显得颇为纳闷。

这……这是怎么了?

第九章

第九章宇文恺想像过千百种与朝露的家人见面的情形,但从没想过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有着及腰长发并散发着母爱光辉的应该是大姊晨曦,而另一个顶着娃娃头、有着荏弱外表的少女,由她流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早熟智慧光彩看来,应该是小三,也就是家里管事的妹妹破晓。至于她们两个身后抱着小男孩的男子……被抱的肯定是家中的小弟弟佑佑,而抱人的自然是破晓的男友、以前曾在商业杂志上看到的南宫寿了。

看着朝露平常挂在嘴上念着的家人,宇文恺的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很怕他们赶不上。虽然台湾到日本只有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但台湾的塞车一向有名,而且他更怕他们不来。虽然朝露嘴巴上没说,但他知道,家人在她的心中占了极重的地位,这时候若能有家人在一旁给予她精神上的鼓励,那对她绝对是很有益处的。

「我是宇文恺,谢谢你们赶来。」主动表示自己的身分,宇文恺向晨曦一干人打招呼。

这样的说法好像有点奇怪。照理说,他们才是朝露的家人,应该是他们向他道谢。可是……怎么他说的好像他们才是给予帮助的外人似的?

不太了解这是怎么样的一个状况,晨曦只能漾着不知所措的笑容呵呵直笑。

相较于晨曦,破晓不客气的打量就很有当家的意味。

这人跟朝露究竟是什么关系啊?看看他的长相……啧啧啧,简直就是生来刺激女性同胞的嘛!朝露什么时候认识这号人物的?除了好看得不像话,他看起来……很不简单哦。

「你是?」破晓故意问。

她向来有翻阅商业杂志的习惯,就算在飞机上没有听过南宫寿的详细介绍,基本上,对于合并天野集团的宇文恺她也不陌生,只是从未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罢了。

宇文恺正欲开口──

「哎呀,小光?你是小光嘛!」晨曦快乐的嚷嚷声省略了宇文恺的自我介绍。

宇文恺是有些诧异的,就连朝露都还没将两者的身分兜在一块儿,没想到晨曦会这么顺口的叫出他一度使用过的小名。

「小光?是不是转学的第一天就跟朝露一吻定情的那一个?」听晨曦一说,破晓也有一点印象。以前常听大人们说这段糗事的。

「对呀对呀,那时候朝露还让同班的小朋友取笑了好久,可是朝露一点也不以为意,整天小光长、小光短的,还说长大要『娶』会拉小提琴的小光。爸爸纠正了她好久,她还是改不了口,怎么说都要『娶』小光……」

那绝对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不光是当事人什么都不记得而她们却什么都知道,被人这样视若无睹的讨论著……她们真当他不在场吗?

看着两个显然陷入回忆中的女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宇文恺意外的对上南宫寿一副「我很了解」的和善表情。

「南宫寿。」一手抱着佑佑,南宫寿挪出一只手伸向他。

看着他的手,宇文恺明显的迟疑了一下。

「没关系。」听说过神秘的宇文恺向来不跟人有身体上的接触,是以南宫寿也不勉强他。

就在南宫寿要收回手时,宇文恺却出其不意的回握住他。

南宫寿是有些意外的。难道传言有误?

「不是,只是没关系了。」两手直接的接触让宇文恺不小心听见南宫寿心里的疑问,而他也不隐瞒的予以回答。

「你……」南宫寿面带困惑的看着他。

曾有人揣测他拥有洞悉人心的神奇力量,难道是真的?

「没错。」宇文恺落落大方的肯定他的疑问。「但我现在正在学习如何使用封闭这方量的能力。」

「因为朝露?」南宫寿极有领悟力。

「是的,因为她。」宇文恺不避讳的承认。

「她是个好女孩。」那个「她」,指的当然是朝露。

「我知道。」宇文恺看了破晓一眼,「你的也不差。」

「没错!而且比『不差』要好上许多。」南宫寿自然觉得自己的心上人最好。

两个男孩交换了一个眼神,尚交握住的两只手各自加重了力道,一种同盟的男性友谊就此萌芽。

「对了,你的手……」南宫寿又不是瞎了,当然注意到他手上的伤。

「一点小意外。」看着朝露包扎的成果,宇文恺微笑。

「够了!」破晓看不过去了。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这么投机呀。」晨曦呵呵直笑。

「小光哥哥,露姊姊呢?她好不好?」佑佑不甘寂寞的插上一句。

这是个很重要的疑问句,所有人的心思全被导回正题。

「是啊,朝露的情况怎么样了?」南宫寿代表大家发问。

「快要开始做治疗了。」

简短的解释了朝露的病情后,宇文恺带着大家来到特别病房。

「她的心里其实很怕,只是为了我,她忍着没表现出来。希望你们进去看看她时能跟她说些鼓励的话,好激励她的信心。」明知道是多此一举,但开门前他就是忍不住要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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