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凉太手忍不住抓紧了裤子，他有些结结巴巴地回到这个突兀的问题，“千年前的诅咒之王，被封印，手指有毒...”

他绞尽脑汁地去想在游戏里面的课程上听到了一些关于两面宿傩的东西，但是也都是一些磕磕绊绊，散乱知道的一些知识。

看到他基本上知道一点之后，五条悟也没有隐瞒，他单手撑着脸说道：“悠仁吃了两面宿傩的手指，在昨天晚上的被受肉，按照咒术界的规矩应该处于死刑，但是我拦下来了。”

他语调平淡，但是说出来的不亚于在日向凉太的心中扔下了一个惊天大雷。

日向凉太瞬间跳了起来，他湛蓝色的眼眸控制不住地睁大，“死刑？！”

五条悟脸上的表情没有变，他说道：“那群老橘子们快要烂到底了，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在他陷入呆滞的时候了，五条悟微微昂头，他继续说道：“我询问过悠仁的答案，入学是他自己的选择。”

日向凉太听到这句话之后，奇妙地一点也不意外，对于悠仁来说，能够看到咒灵之后，他一定选择的会是保护和正义。

日向凉太沉默了许久，毕竟他一直都知道虎杖悠仁是这样的人。

他的语气一时间有些干涩：“那，老师有什么办法吗？我是说把两面宿傩的手指取出来之类的。”

五条悟相当直接地摇摇头，他说道：“实际上像悠仁这样的在受肉之后还能够存活，并且把两面宿傩的意识挤下去的人，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

所以更不要说现在的解决办法了。

窗户外面正午的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照射到了他的身上，但是现在日向凉太却一点暖意都感觉不到。

他抬起头，直视着五条悟，转而问道另一个问题：“悠仁现在还有多少时间。”

五条悟唇边勾起一点弧度，他说道：“在集齐所有手指之前。”

日向凉太湛蓝色的眼眸透彻，他说道：“如果在这之前，我们能够找到办法的话，死刑能够收回去吗？”

“当然。”五条悟以同样认真的话回应他，这样永远不放弃希望的样子其实看着挺可爱的，少年人的朝气蓬勃的样子也挺好。

他的视线看过一边站着不动的土豆，再看向嘴角抿起，蓝色的眼眸带着满满沉思的少年，随后又想到了之前朝着他热烈打着招呼的虎杖悠仁。

这样算起来，他今年挖了三个人才到了咒术高专，这样看着幼苗们勃勃生长的样子真是不错。

五条悟手掌合在一起，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却莫名打碎了刚才洋溢在凉太身上悲伤的气氛。

“好了，我们先来谈谈你吧，凉太。”五条悟笑着说道：“你身上的咒力很多，但是以一种奇特的方式供给给了土豆。”

日向凉太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地看到他身边站着的土豆，银白色发丝的少年依旧维持着那副平静的表情站立在一边。

没有说话的声音，没有细小的动作，他就像是一个锡兵一样，坚定而无声地站立在那里。

五条悟悠闲地掀起来了眼罩一角，在六眼的视野下，他们两个人的身上的丝线缠绕，亮白的线坚定地接连了他们彼此。

这个才是五条悟确定土豆是日向凉太术式的根本原因。

他言简意赅地形容道：“土豆是你能够稳定输出咒力的一个媒介，他就好像是你手中的一把剑一样，你通过他能够把咒力稳定的发挥出来。”

在说完之后，五条悟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些亮白的丝线说道：“但是不止如此，你如果对自己的术式掌握更进一步的话，说不定能够让土豆做出各种各样的表情。”

这么一说，日向凉太也忍不住看向了一边站着一动也不动的日向土豆，他有些难以想象土豆那张脸上出现各种表情会是什么样子的。

他们两个人的视线一起移到了日向土豆的脸上，过了良久之后，五条悟扭头问道：“怎么不让小土豆坐下。”

日向凉太摸出了自己的手机，上面把自己家的装饰全部像素化了，上面甚至有着变成像素小人的自己。

他熟练地点了一下沙发，日向土豆瞬间从站立的姿态变成了坐到他身边。

正当他低头看手机的时候，一个白色头发的脑袋凑了过来，五条悟站起来弯腰看着他的手机屏幕，看了两眼像素小人的屏幕之后，以一种相当微妙的语气说道：“连术式都是游戏，你还真是一个实打实的游戏迷啊。”

他兴致勃勃地问了一句：“行动和战斗都可以操控，那么说话呢，是语音录入？”

日向凉太熟练地调出来对话框说道：“不是，是对话框输入。”

在五条悟的视线下，日向凉太打上了一句话。

【五条悟老师好。】

“五条老师好。”少年像是碎玉一样带着些许冷意的声音响起，语调缓慢，一如当初。

倒是日向凉太忍不住看了一眼表情依旧没有变化的土豆好几眼，他还以为是那种正常说话的语调，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的。

他仔细观摩了一下土豆之后，就发现为什么之前他遇到的那些人都怀疑土豆有智力障碍了。

语调缓慢，面无表情，空荡荡的翠绿色眼眸之中没有半分情绪的意味，即使是说话，视线也游离空茫的。

像是孤独的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面，也像是思维迟缓的寡言少语者。

五条悟拿起了他的手机跃跃而试地往对话框里面输入，但是无论他怎么点击画面，都没有出现一丝波动。

他遗憾地说道：“虽然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但是不能玩还是好可惜，老师我还想尝试各种各样的事情呢。”

日向凉太略带警惕地拿回了自己的手机，虽然不知道五条悟想要做什么，但是在他那种意犹未尽的语气中，凉太还是感觉到某种危机感。

五条悟遗憾地叹息了一声之后说道：“以咒力附着在手机屏幕上来做出了这样一个游戏。”他手指在半空中灵巧地转动了一下之后说道：“不如收回这部分咒力，把游戏屏幕放在脑子里面更方便吧。”

“放在脑子里面？”日向凉太疑惑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五条悟笑嘻嘻地说：“灵活运用你的术式嘛，再说现在知道一切的你，已经不需要用这种批皮游戏的模式来哄骗自己了吧。”

日向凉太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到了身边土豆的身上，在距离这么近的情况下却他确实能够感觉到土豆的存在。

像是身体里面的一部分被安放在另一个地方，奇怪而微妙的感觉。

日向凉太的手指触碰到了手机上游戏的画面，接着他曲起手指又敲了敲，结果一点变化都没有。

看来这样不行，日向凉太略带苦恼地回头，他看向了自己术式的具现化——日向土豆。

抱着某种说不出来的感受，日向凉太温热的手指触碰到了日向土豆腰间悬挂的木剑。

在触碰到的一瞬间，翠绿色的光芒如同光晕一般在他的指尖亮起，光芒像是水波一样一层又一层的荡漾开来。

在片刻之后，日向凉太惊讶地发现原本的游戏画面出现在他的眼前，虽然还是像素画质，但是这点已经非常让人惊讶了。

他恍惚地想着，这下子妈妈再也不用担心他打游戏伤眼睛了，因为他可以直接在脑子里面打。

日向凉太晃晃脑袋，把奇怪的念头甩出来，他打开了手机，果不其然，原本存在于上面的游戏也已经消失了。

而且在脑子里面操纵可以更灵活一些，他极有兴趣地操纵着土豆围着客厅转悠了一圈才停下。

五条悟由着他玩闹，等到日向凉太激动的心情缓和的差不多之后，他说道：“土豆可以作为你一个最大的底牌来使用。”

日向凉太怔愣了一下然后问道：“底牌？不告诉其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