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佳薇说：“这习惯好。”

念旧的人才长情。

不似有些人，用过就扔，在他的面前，永远在他眼里也不过都是一次性而已。

于佳薇没回晨曦小区，先去自己租住的公寓放了行李，顺便找房东续了租。

她把行李箱里用纸巾包裹着的小仙人花拿了出来。

即便是经过长途跋涉，花朵依然开的很漂亮。

她把仙人花种好，放在了窗台上。

她先给于佳航发了个消息，【我出差回来了。】

于佳航发了一连串的鞭炮，看着对话框上那一连串的动态图，于佳薇的心情都好了一些。

于佳薇简单收拾了一下家里的房间，就出了家门，去超市买了鸭腿和一条鱼，去了晨曦小区。

站在门口，她敲了许久的门，都没人来开门。

邻居经过，“佳薇回来了啊。”

“是啊，”于佳薇笑着说，“我妈不在家么？”

冯瑞芳年后就休养了一段时间，夜市也还没有恢复，这个快午饭的时间点，她能去哪儿？

“好像是跟你哥一块儿去办什么手续去了。”

“我哥？”

于佳薇疑惑了一秒钟，就反应过来了。

是杜成？

办什么手续？

于佳薇把东西往地上一放，给冯瑞芳打电话。

电话那边有点嘈乱，刚一接通电话，于佳薇就听见那边的背景音好像是什么工作人员在维持秩序，隐约听见是有房本几个字。

她脑袋轰的一下就炸了，“妈，你这会儿在哪儿呢？”

冯瑞芳报了一个地址，“我在这边登记一下办手续。”

“你别办了，你现在就在那儿等着我，别乱走！”

于佳薇东西都不拿了，转身就往外跑。

冯瑞芳报的地址并非是房产交易中心，而是社区的居委会门口，在里面排队的人都已经排了出来，到了门口的花池旁边。

她远远地就看见了冯瑞芳。

春日当午，太阳日头很足，冯瑞芳坐在树荫下休息的石凳上，刚想喝水，旁边就飞快的窜过一道风来，差点让她喝呛了。

“妈，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怎么过来了，”冯瑞芳这才想起，“是不是没拿家门的钥匙，我这就给你。”

于佳薇挡住了她的手，“妈，房本呢？”

“在这里。”冯瑞芳随身背了个斜挎小包，里面装着房本。

于佳薇看见房本，一颗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她看了一眼排队的人里，有杜成。

杜成正拿着手机玩儿游戏，等前面的人往前挪一步，他也跟着往前挪动一步。

于佳薇在冯瑞芳的身边坐下来，“妈，房本绝对不能给他。”

冯瑞芳立即就看穿了她心里想的，“你别把人想那么坏，这是社区要让拿着房本来登记老旧小区改造，你看，佳渊还怕我在太阳底下晒着，特别帮我排队，让我在这树荫下等着。”

“妈，你别被这些小恩小惠给骗了。”

“我还没老，也没到老眼昏花的时候，我不会被什么小恩小惠给骗了，那你呢！”冯瑞芳的语气冷了下来，“那你被金钱财富迷了眼睛了吗？”

“什么金钱财富？”

“你出国根本就不是什么出差，是跟着有钱家的少爷旅游去了吧？”

于佳薇一顿。

她想起来那天杜成给她打的那一通电话。

一定是杜成将从谢英波那里听到的事情转述给了冯瑞芳。

这个杜成放在冯瑞芳身边就是个不定时炸弹。

她刚想要站起来，就被冯瑞芳拉住了手腕。

“你先跟我说个清楚。”

于佳薇抿了抿唇，“妈，我的确是和别的男人一起出去旅游了，不过我现在离婚了，我有权和别的男人约会吧。”

“你是能和别的男人约，但前提对方也是单身！”冯瑞芳的语气严厉了几分。

于佳薇眼眸闪了一下。

冯瑞芳握住于佳薇的手，“孩子，你别走偏了啊，有些界限不能越。”

于佳薇低了低头，“我知道。”

“妈没念过几年书，没你跟你弟弟的学问高，可妈从农村走出来，走到大城市这几年，也见多了事，你别钻牛角尖了，江哲是不懂得珍惜，我家姑娘有更好的前程等着呢。”

冯瑞芳这几句话，触动了于佳薇心底里那柔软的一块。

从在R国，得知孩子的存在，到孩子流掉，她在R国那医院后的墓地，烧掉了最后一片冥纸，她都不曾掉过一滴眼泪。

可现在她就忍不住了。

她低着头，趴在冯瑞芳的肩膀上，抽泣个不停。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掉落在她的手背上，原本冰凉的眼泪烫了她一下。

冯瑞芳有点慌乱了手脚。

“我也没吵你啊，你这孩子哭什么哭，”她拿着纸巾给于佳薇擦眼泪，“多大的人了，还是一说就哭鼻子，你这瓷娃娃，我以后是不敢说你了。”

于佳薇手里拿着纸巾压在眼角，哭出声来。

旁边排队的都是街坊邻居，看见于佳薇哭，都不由得朝着这边看过来。

于佳薇身材好，长得又漂亮，就算哭也是梨花带雨美人落泪，居委会这边闲的大妈就特别多，就问于佳薇是不是谈对象了。

有知情人就说：“人家都结婚两年了。”

冯瑞芳面色讪讪，“离了，遇人不淑。”

“那正好啊！我手边年轻有为的小伙子就特别多，”大妈热衷做媒，“我帮你牵线，前夫算是个啥！”

冯瑞芳也笑着说：“那就麻烦王姐给留意着了。”

等到排到冯瑞芳的时候，于佳薇也收拾好自己的情绪，顺手就把队伍里的杜成给拉了出来。

“诶，佳薇……”

于佳薇摆了摆手，“没事儿妈，你先登记，我跟我哥联络下感情。”

说实话，冯瑞芳不在面前，杜成还是有点怵于佳薇的。

上次那个巴掌还有那个反剪手，被压在墙面上痛的还有点记忆犹新。

“你、你可别动手啊，”杜成说，“现在这里人多，你不要面子了不要紧，你妈还是要在这个社区做人的。”

于佳薇气笑了，她直接问：“谢英波来找过你吧，他又叫你做什么了？”

“什么做什么了？”

“你假冒的尾款给你结清了吗？”

第130章 闹

于佳薇又问：“你地下赌场的赌债还清了吗？”

杜成：“……”

被说中了。

谢英波的尾款根本就没有给全，但是欠债那边又一直在催。

已经往他租住的地方泼了一次油漆了。

他连续三天都没敢回去住了，房东也一直在找。

冯瑞芳已经登记好了，走过来，“走吧，回去吃饭。”

没到家，杜成就以有事离开了，楼都没上。

冯瑞芳下厨的时候，于佳薇简单看了看于佳航的学习进度，问了下竞赛时间。

于佳航打手语：“还有半个月，在A市。”

“到时候姐请假陪你去。”于佳薇说。

下午，于佳薇到公司销了假，第二天回来上班。

郭玲玲早在一周前就已经回来上班了，听说于佳薇又请了病假，也是担心的不得了。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于佳薇，“薇姐，你又瘦了！”

“最近胃口不好。”

郭玲玲捏了捏自己的脸蛋，“真是不一样，同样都是去休假，我涨了六斤！你都瘦了！”

“那是不一样，”于佳薇说，“你有男朋友宠，是该胖点的。”

郭玲玲就又凑过来，“薇薇姐，你有没有好事呀？”

“没有，”于佳薇点了一下她脑门，“你看刘组长都已经单身多少年了，你怎么不去跑她跟前问有没有好事？”

“那不一样嘛，组长有个女儿，心里有寄托，”郭玲玲摆了摆手，“薇姐，咱们行业是还都不知道你已经离婚了，要是知道了的话，肯定不少追求者呢！”

她忽然一拍脑门，“我给忘了，过几天是有个单身联谊会，薇姐你要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