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以继夜(528)
都能扎丸子头了。
她吹完头发,把吹风机摆好,可陆可为还没回到主卧里来。
她便出去看了眼。
外面的灯已经灭了。
人出去了?
楼梯上,有脚步声。
脚边小夜灯随着脚步声亮起来,谢雪桐看见了端着牛奶玻璃杯的陆可为。
“给你热了一杯牛奶。”
谢雪桐接过来。
玻璃杯温热,驱散了她刚才在发现陆可为不见的那一瞬间,从头到脚,哪怕是指尖都晕上了的一股冷意。
陆可为低眸看着谢雪桐。
谢雪桐刚洗了澡,头发发梢还带着一丝微湿,脸颊润着红晕,双手捧着玻璃杯喝牛奶的模样特别乖巧。
陆可为就倚在柜旁看她。
谢雪桐目光落在地砖缝隙上。
灯光斜斜的照着陆可为的身影,落在地砖上,留下长长一道。
她能察觉到他在看她的目光灼灼。
谢雪桐把空掉的玻璃杯放在桌上,这才抬头,凝望向陆可为。
“我喝完了。”
她嘴唇上留着一圈白色的牛奶奶渍。
谢雪桐注意到陆可为看她的目光,下意识的舌尖舔了下唇边的奶渍,抬起手背要去擦。
下一秒。
谢雪桐头顶的灯光被整个遮住,男人黑色的身影压低笼住她。
她的身体向后倾倒,整个陷入到温软的被褥之中。
男人的唇就在她的唇上不过一毫米处,粗重的呼吸拂在她的脸上,他握住她的手指,十指交扣。
他的手指抵在她的腕部脉搏处,连同心跳,共振出相似的频率。
谢雪桐的心脏跳的剧烈。
男人的瞳色深如漩涡,连同这一室静谧的灯光,都席卷进去。
他轻轻触了下她的唇。
谢雪桐嘴唇轻抿了下。
陆可为嗓音沙哑的问:“桐桐,你愿意么?”
第一次,他不曾问过。
这一次,他问的郑重。
在陆可为看来,这是一场仪式。
谢雪桐的心口如浸了水饱胀的海绵,手指在他掌心里轻轻勾了下,吻了吻男人的唇。
他们领证了。
他们现在是合法夫妻,就该尽夫妻之间的义务。
“我愿意。”
男人的手指覆在她睡袍的腰带上。
谢雪桐打了个活结。
修长手指缠绕其中,轻轻一拉,就散开了。
她刚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只穿了浴袍。
壁灯的柔光洒下来,落在光洁无瑕的肌肤上。
浴袍散乱在身下,黑发铺满枕,男人嗓音暗哑在她耳畔:“桐桐……”
……
夜深了。
这是两人自从变故以来,某种程度上的第一次同房。
许是隔了太久,陆可为难免有些失控。
尽管他已经再三克制。
谢雪桐已经累得睡熟了。
陆可为却仍然丝毫没有睡意。
他靠在床头,胸膛上有几道被划出来的指痕。
陆可为将谢雪桐伸出来的手臂掖回被子里,起身披上一件睡袍,走了出去。
他取出外衣口袋里的两本结婚证。
这红色,在黑夜里,竟亮的夺目。
打开结婚证,他看着上面的合照。
这张照片上的谢雪桐,难得笑的腼腆,却是发自内心的笑。
陆可为将结婚证收起来,拿出手机来,给陈东铎发了一条消息:【我去。】
……
谢雪桐一觉睡到了快十一点。
只能说陆可为给她营造的睡觉环境太好了。
遮光窗帘和厚重的睡眠窗帘拉了两层,房间里漆黑一片,是适合睡眠的亮度和温度。
她醒来就先去浴室里洗漱了下。
开了门,雪宝就摇着尾巴拱到了谢雪桐腿边。
“呀,你回来了。”
谢雪桐蹲下来,摸了摸雪宝的脑袋。
雪宝毛绒绒的尾巴晃了晃。
陆可为在厨房煲汤,闻声走了出来,他系了一条咖色格纹的围裙。
谢雪桐对上他的眸,倒是有些羞涩。
陆可为走过来,“还疼么?”
谢雪桐大眼睛一眨,摇了摇头。
本来是有点疼。
陆可为就给她上了药。
陆可为低眸能看到她黑色发丝之中露出来的红红的耳朵尖,心中一动,抬手用手指轻轻触了下。
谢雪桐猛地抬头,本就红红的耳朵尖,肉眼可见的迅速充血。
这个角度,刚好两人之间只差了一点距离。
“来吃饭了。”
陆可为已经做好了饭菜。
四个菜一个汤,给她盛了一小份米饭。
谢雪桐小声道了一声谢谢,又想起昨晚浴室门口陆可为的话,就低头扒饭。
觉得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为什么这一次就明显有些羞涩。
她后来想了想,就把这种现象归功于是身份上的转变。
她以前只是谢雪桐。
而她现在,也是陆可为的老婆。
她以前,总想要无时不刻的都贴着陆可为,想方设法的在两人之间建立点坚不可摧的关系。
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吃过饭,谢雪桐去洗碗。
陆可为却没让,叫她去外面陪雪宝玩儿。
谢雪桐就靠在厨房墙壁上看陆可为。
他做事井井有条,清扫过后,厨房里整洁一新。
第644章 半辈子的运气
陆可为将碗筷放到沥水橱中,取下围裙挂起来,望过来:“下午想做些什么?”
做什么呢?
谢雪桐想和陆可为一起做的事情可多了。
她曾经还折过一百颗星星,每一张星星里都写了一个愿望,每天随手拆开一个,就去找陆可为一起做。
那个时候他还是她的保镖,她能颐指气使的叫他做这做那。
只是多了一些经历后,她的心思就歇了,也不愿那么折腾了。
谢雪桐想了想:“我们一起看个电影吧。”
这边的影视设备家庭影院,还都是当初长岛安的时候,陈东铎就叫一同给安上了。
在这里住了这么久,陆可为也就用过一次。
这次谢雪桐提议,看了个丧尸片。
陆可为没说话。
他知道她想看丧尸片的原因。
去年过年的时候,谢雪桐送他雪宝,他送她回到谢家大宅门口。
谢雪桐在他手腕上咬了他一口,对他说:“陆可为,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现在要是末世就好了,我是丧尸,咬你一口就把你给传染了,咱俩就能在一块儿了。”
还是几年前的一部温情丧尸片。
谢雪桐还给看哭了。
电影结束后的字母光线落在她的脸上,缓缓波动。
谢雪桐用纸巾擦了擦眼泪,“也不知道怎么,我泪点变低了,我以前都没有过这样……”
陆可为用柔纸巾帮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还想看么?”
谢雪桐摇了摇头。
“不看了。”
她声音柔柔的,伸出双臂搂住陆可为的腰,侧头贴在他的胸膛上。
陆可为的嗓音响在她的头顶耳畔。
“桐桐。”
“嗯?”
谢雪桐抬眸,凝住他。
“我答应了要去西北那边的训练营。”
“嗯。”
“你要去么?”
“我能去么?”
“能。”
“那我就去,”谢雪桐笑了下,“我跟你去。”
看过电影后,陆可为带谢雪桐出去了一趟,去找陆耀。
陆可为以柯灏的身份回到c市之后,因为圈子和阶层的差距,陆耀并不知晓。
一直到前段时间,尘埃落定后,陆可为才来找过一趟陆耀。
陆耀现在装上了假肢,穿上长裤,和普通人看起来无异。
他这一年来身体不好,就办理了病退,从武校中搬了出来,在外面买了一间一居室的小房子,早上去小花园做个健身器材,等到晚上跳跳广场舞。
他运动了一阵,就先下来休息一下。
小广场上灯光不算亮,有来来往往过来锻炼的人。
有一个人停在了陆耀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