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商管训(有妻斯有财之三)(14)

朱苹儿停下脚步,平静的回望着他。“其实没有什么好解释的。”齐大非偶,不过就是如此而已。

不管朱家再怎么改换门庭,对于高夫人来说,他们一家子不过就是高家脱离出来的下人,或许对她来说,什么恩、什么义,那都是应当的,要说她错,其实也没有,只是朱苹儿心里的不舒服却是一定的。

只是这样的不舒服却也没有让她蒙了眼,看不清楚现实。

现实就是他即使目前短暂的落魄了,却依然是高家三郎,拥有他可以自豪的资本,尤其是这些日子以来,他领着那些老师傅开的新酒坊生意越来越好,脱去了曾经的那些纨裤性子,少了浪荡举止,这样一个玉面少年郎,不知道争得多少闺阁回头相看。

他变得更好了,甚至有机会走回以前不小心落下的神坛上,而她却还是那个朱苹儿,那个只适合在酿酒屋子里,围绕着酒曲的普通姑娘。

高辰旭不知道她现在心里所想,但是她太过单纯,看着她的眼里逐渐加深的疏离,他也能够猜到她这是想和他扯开了距离,最后可能就是老死不相往来。

这怎么可以!他都还没来得及把人给求回来,怎么能够让她再次从他身边逃开,还把心给关上,不让他进去?!

“什么叫做没什么好解释的!”高辰旭这些日子以来,是变得好说话了些,却不代表他一直以来的牛性子就这么改了。

看她摆明不想说话的模样,他把大门一关,两个人就这样站在院子里互瞪,他不说话,她也坚持沉默,一时之间,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比耐性这件事情,高辰旭就从来没有赢过朱苹儿,很快的就落了下风,首先开了口,“我娘刚刚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就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把自家娘亲说的那些话给圆过去。

“我知道,我不介意。”朱苹儿眉眼淡淡,云淡风轻的回着。

他就像一拳打在棉花里,全身都充满了无力感,只是看着她这副模样,他既是生气又觉得无奈。

无奈的是,她的没有情绪让他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恼的是,他总忍不住猜测她是不是因为不在乎所以才不放在心上。

高辰旭还想要说些什么,朱苹儿难得抢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三少爷,就这样吧,就像我之前说的,你也该为以后好好打算了,新酒坊的生意我就不掺和了,那些酒就算是你跟我家酒坊进的货吧,至于接下来那些酒,就当你是跟我买方子就行。”

高辰旭看着她一字一句把两人之间的连系扯得分明,他不满的沉下脸来。“朱苹儿,你要把我们算得那么清楚吗?”

她看着他,月光下的面孔其实是有些朦胧的,酒坊门上挂了一盏红亮亮的灯笼随风摇曳,也让他的面容明明灭灭,看起来有些不真实。

她的手指在衣袖里动了动,最后还是握紧了拳,压下心中点点的酸涩后,淡淡说道:“三少爷,其实我们早该如此,不是吗?”

就这么清清楚楚,不参杂任何的情感纠葛,才是对彼此都好的。

就像是过去的年少时光,青梅年华都是一场雪,等日头一出来,雪也随着光热慢慢融解在彼此的人生里。

高辰旭瞪着她,再也没说话,直到看着她半分愧疚也没有的直直回视着他,他才咬牙切齿的道:“好!真是好得很!你要个清清楚楚,那我就给你!就都给你朱苹儿,合该我高辰旭上辈子欠你的!”

他气得转身就走,踩出一地的雪花纷飞,将大门摔得震天价响,门上的灯笼也被震得左右摇晃。

他走了,第一次再也不回头。

若他曾回头看上一眼,就会看见朱苹儿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直到再也见不着他为止。

灯笼缓缓平静下来,只偶尔随着冷风轻晃,明明灭灭的灯光染得她的肌肤添了几分暖意,然而只有她自己清楚,原来看着一个人走开,竟会这么冷。

那是种打从骨子里漫出的寒,让人心里憋塞得慌,却又说不出口。

对于这个男人的存在,她始终不知道那是一种爱情还是一种习惯的陪伴,但是她很清楚,看着他离开,她的心是一片空落落的茫然,明明眼眶酸涩,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第5章(1)

更新时间:2016-12-02 17:00:05 字数:4587

冷战就此开始,朱家酒坊又回归了以往的平静,再也没有高辰旭热闹的声音在院子里响着,也没有朱苹儿被闹得无奈求饶的声音。

二子、黑子接连几天都没瞧见住在对门的高家三少,一开始还特别留意着自家大姑娘的动静,但最后看着大姑娘还是老样子的酿酒品酒,也就不再关注了。

反正那人本来就是这几个月硬插进来的,少一个人还显得清静多了。

朱苹儿一开始还有些酸酸涩涩的不习惯,但后来把心思全都投入在新酒开发后,借着忙碌,似乎也能够暂时把高辰旭这人给抛到脑后去。

只是老天似乎见不得她过得太平静,才过没几天,一群人抬着一个口吐白沫的男人拦在了朱家酒坊的门口,不一会儿,就吸引了不少人围观,等着看热闹。

领头的男人,穿着一身短打,看起来就是个做粗重活计的人,躺在板子上那个口吐白沫的男人也是差不多打扮。

领头男人看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叫喊的声音就越发响亮,表情夸张,活像在唱大戏般,又哭又骂的,“这家卖酒的不老实啊!那酒喝了没多久,我这兄弟就又拉又吐的,撑了一晚上,早上起来都吐白沫了,大夫说这是把人给喝坏了!各位乡亲父老来评评理,我兄弟昨儿个就没吃点别的啥,唯一吃的下酒菜我们各个都吃了,屁事都没有,就偏偏他喝了一坛子朱家酒坊的酒,才闹得肚子,这不就是这家酒出了问题吗?!我们不信这世道没天理了,就把我兄弟给抬来,让大家做个见证,教他们给个说法!要不我们就告官去!”

朱家酒坊在这里也算是卖了许多年的酒了,周遭的都是些老街坊,自然不会随便听几个外来的人来这里胡说一通就信了。

几个人看着板子上还吐着白沫像是晕过去的人,皱了皱眉,纷纷说道——

“但也不能赖人家朱家酒坊的错啊!朱家在这儿卖酒许多年了,就没听过这些事儿,该不会是哪里来的混子,要来败坏人家朱家的生意吧!”

“就是就是!”几个铺子的掌柜也都连忙点头附和。

朱家酒坊虽然看着不起眼,但这里的老街坊谁不知道朱家酿酒最是用心,虽说酒的价格要比其它铺子的贵上几钱,但要说喝好酒,还是得要朱家卖的才地道。

要不像镇子另外一头那些小酒坊,里头连个会酿酒的都没有,随意买了人家一些酒回来掺水也敢拿出来卖,便宜是便宜,就不知道是在喝酒还是在喝马尿了,一嘴巴下去,连个酒气都没有咧!

领头的男人眼神一闪,就见到刚刚板子上扛的那人全身抖了几下,紧接着一个侧身,咳出了好大一口血,把一群人都给吓坏了,连忙退后了好几步。

领头的男人从怀里抽出了一条巾子,一边喊着兄弟,一边替他擦嘴,只见那人脸如金纸般又躺了回去,而那条巾子上染了怵目惊心的深红血痕。

如果之前还有几个人替朱家说话,这一口血吐出来之后,再也没有人出声了,所有人全都盯着朱家酒坊看,就等着里头的人出来解释。

本来黑子和二子见到那些人就觉得有些不对,就把门给掩上了,留下黑子守着门口,二子赶紧往里头去通知朱苹儿。

没想到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居然就已经闹成了这样,而且周遭的人看着那躺在木板上的人像是一口气都快喘不上来,就算是觉得这是来讹人的,也找不出可以怀疑的地方,于是纷纷都站得远远的,不敢再往前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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