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心哑娘子(独宠红颜之二)(15)

这座庄园当初也是在这样瞥扭的情况下买下的,慢慢建成现在这规模,一年里他总有些许时间说是出外访友,但大多数是躲到这庄园里享受这专属于自己的自在时光。

当然!现在自然还要加上一个他的亲亲娘子,任守一对于这个结论非常满意。

这两天他不只忙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也特意跟义父说了,过些日子就要把手上的东西都交给守成和守业两兄弟,而他趁着这两日则是和娘子到外头去寻些庄园和产业,好为接下来的分家做准备。

不过刚成婚就提分家对娘子的名声不是太好,义母那里肯定也会不高兴,所以目前这件事就他和义父两个人知道。

沈蔓娘有些留恋又有些怀念的摸着一支支翠绿的碧竹,轻轻低喃,「我还以为没办法在我活着的时候看到真正的竹子呢!」

任守一看着她脆弱的模样,忍不住拉起她的手,「又想些什么呢?难道不能就只想着为夫一个人吗?」

本来看着此情此景,她思念起母亲,不料他故作哀怨的来上这么一句,她顿时躁红了脸,甩开了他的于,「说说什么呢?真是无赖!」

这男人怎么突然又这个样子?不知道羞吗?而且两个人一早才那样说过话,现在都还没晚上,怎么他又变成这种无赖样了?

任守一正色说:「娘子,今早我已经带你回娘家正名身分,又替你好好的摆了一次威风,现在我不过就提这样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允了我吗?」

顿时她无言以对,只能结结巴巴的说:「这怎么能够混为一谈呢?」

她还真以为他今早那样发作是因为新婚夜被算计的缘故,原来这也要算是她欠他的吗?

任守一当了两天的和尚,又去筹办了这些事,可不打算让她这么简单几句话就打发掉。

他啧啧了几声,说道:「这怎么就不能混为一谈了?」他理直气壮的瞪着她,活像被她欺负了一样。

「这……可是我不打算和谁做真夫妻,我早上说了,我是要……」

「伴青灯古佛对吧?」他笑咪咪地接下话,然后装得一脸正经的说:「娘子,你果然还是年纪小不懂事啊!」

「我不懂事?」她脸上一片错愕。

这可是滑天下之大稽!就凭她这被不少沈家下人说是八风吹不动的冷脸样,还有平日稳重的个性,她还真没想过「不懂事」这样的词能套在自己身上。

她第一次像这年纪的女孩般,轻睨了他一眼,娇声问:「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不懂事了?」

任守一被那一眼迷得七荤八素的,差点连自己要说些什么都忘了,若不是还记得今日最后一件大事没办成,说不定这时候又得像第一次在山上见到她那样丢脸了。

他小退了几步,宛如戏子般一撩衣裳下摆弯腰行礼,接着用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她,轻咳了几声,指细了嗓音学着那南音的曲调唱了起来,「娘子~仔细听了!」

沈蔓娘不是第一次看人唱戏,但是听到他那特意拉长的语调,看见他那作怪的表情,许久不的目欢笑的她,也忍不住拿起帕子捂着嘴,浅笑出声。

任守一搞怪的地方还没结束,突地从地上拔了一手花,手捻了一个兰花指,媚眼抛向她,悠扬的男音朗声唱着,「想啊想,昨日红花今日落,念啊念,终盼佳人在眼前。」

他唱完一句,身形一翻,一个大雁平飞的姿势,又从地上随意的摘了一朵花,才刚站稳了身子,一手又拿出身上的扇子半遮半掩的挡在脸前,「佳人脉脉眼看来,我唱一首曲儿逗开怀,撩起袖,看看我这臂膀可能撑起娘子一片天?敞开胸,看看这胸膛可足以让娘子依偎靠?」唱完这句,他扇子落下,眼楮还朝她眨了眨。

沈蔓娘这时候可真是撑不住了,扶着一旁的竹子,笑得忍不住开始揉起了肚子来。

只不过任守一可还没结束这场他费了苦心学来的好戏,尤其是在早上听了她说的那些话之后,他更是决心要在这后头加些东西。

他往前奔了几步,一脚轻踏着一边的高石,又在空中转了一圈后,又衣袂飘飘地落在了另外一边的竹下。

「娘子既已笑开怀,何不缓步依依入我怀?可叹我这广阔的胸襟无人可依,这臂膀还少了娘子来靠,我啊我~万般无奈心肝伤,盼啊盼,只愿娘子好心肠,解得心结与我白首连理到天长。」

唱罢,他手中摘的花全都送到她面前,他笑着,眼底却带着几分忐忑,「娘子,我都这么好了,你若是还不肯和我当莫夫妻,那不只我亏了,你也亏了啊!所以以后就放心和我一起过日子吧!我敢说只要我还有一口粥喝,就有你一口饭吃。」

沈蔓娘一开始是笑得肚子疼,她还没见过一个大男人把这戏曲唱得如此作怪,甚至他最后还唱了那一段像是他自己编的词,词不对曲,更是让人捧腹。

只是笑到了最后,她却忍不住咬唇,看着他手里握着一把野花,慢慢走向她,她顿时觉得自己的坚持正在不断软化。

这样的男人怎么就那么坚持的非要她不可呢?

「我……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毫无芥蒂的当个好妻子,这样的我,你愿意接纳吗?」不等他说话,她又定定的看着他,「我这嗓子可是一辈子都不会好了,你也不介意吗?」

任守一霸道的把花都给放到她手中,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以后我可能一文不值的出府别居,你还愿意跟着我吗?以后我可能隐居山林,再也不是任家掌家业的大公子,甚至只能过着男耕女织的日子,你愿意吗?」

耳朵听着他的话,手里握着他塞给她的花,顿时她心中的犹豫渐渐消散了。

他没有直接说他愿意,却直白的说出自己未来的打算,这份坦率,让她看见了他对她的毫不隐瞒。

她想,如果上苍要再考验一次她看人的眼光,那么冲着他现在表现出来的坦率,她也愿意傻一次、赌一次。

赌赢了,或许她能够真正的敞开心胸去爱一个人,输了,也不过是赔上自己的一颗心,回到没有遇上他之前的日子。

她紧张的捏紧了手中的花,低着头,轻喃着,「我或许不是一个好娘子,但是我愿意陪你过那样的日子。」

任守一还以为自己得花费更多的口舌去说服,却没想到她会在此时回给他这样一个直接又让人愉悦的答案。

他顿时傻了,楞楞的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看着她,直到发现她被他看出了一脸的嫣红,手更是无措的差点把那东花给捏烂。

猛地,他抱着她不断的转圈,朗声哈哈大笑着,最后在她的惊呼中才把她放了下来,看着她嫣红着双颊、又气又急的小脸,他再也忍不住癸了两天的想念和冲动,一低头,就狠狠的搂住了她娇嫩的红唇,又亲又啃,好不快意。

直到她气喘吁吁,他还是舍不得放手,一边吻着一边低喃着,「相信我,试着去爱我,我会让你知道我的真心,你不会对我失望的!」

她这次没有推开他,而是在心中默默说:我也只能祈求你不会骗我,或许在我点头答应的同时,就已经把一颗心无言的交到你的手中。

在沈蔓娘回过门之后,沈夫人常常一个人坐在房里沉思不语,皱着眉头,像是在盘算些什么。

这日她同样坐在房里,并特意让身边伺候的人都出去,只留自己一个人在房里。

「行了,既然来了就出来吧。」突然她对着空气开口。

一个男人从房里后头靠窗的阴影处走了出来,赫然是沈家的二管事沈从嘉。

他的脸型瘦长,嘴上蓄着八字胡,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布袍,眼角微挑,健壮的身子不像往日那样在沈夫人面前卑躬屈膝,而是直接坐到了她的身边,甚至握住了她的手。

「怎么累成这样?」他貌似心疼的语气配上他微挑的细长眼眸,有种勾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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