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妻(御赐抢亲之一)(17)

她坚定的抬步,跨步,向前走去。

这一次,就是死了,她也不悔。

这些日子以来,黄河镇上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看沈家的热闹,想知道这即将出嫁的新娘子最后会做出怎么抉择。

等了几天,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沈家打算用「拖」字诀来应付的时候,沈家的大门打开了,从里头走出来的是沈家姑娘,她没有带着任何下人,手里提着一个小包袱,就这样往外头走。

本来大家只是偷偷的在路边望着她,随着她越走越远,开始有人跟了上去。

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等到沈凝香走到了衙门外头的时候,她身后已经跟了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衙门外,一个木制的笼子里,男人盘坐在里头,几天不见,他身上依然是那天下山后的模样,衣服上满是血迹,头发散乱不堪,手上和脚上挂了锁炼,让他看起来无比的落魄。

据说是衙门里认为他罪刑重大,所以不让他进牢里蹲着,就把他放在外头,整日让人指指点点,遭受风吹日晒。

塞了些银子给守在笼子前的差役,他们看她是娇弱的女子,想来也做不出什么大事,检查了下包袱内的东西便放行了。

她走到笼外蹲了下来,轻声问着,「还好吗?」

她的声音很轻,但是在她说话的瞬间,陆排云就睁开了眼看着她。

两人相望好一会儿,陆排云蓦地站起身来,拖着脚炼往前走到笼子边,因为每天喝的水不多,干涸好几日的喉咙发出了沙哑到极点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陆排云并没有如那些绝望的人一样眼神消极,而是如正蓄势待发的野兽般,清冷却满是力量。

沈凝香微微一笑,一点都不在意他臭得吓人,满身脏污。

她从小包袱里拿出了一小竹筒的水,先倒了一点在帕子上,然后将手穿过栅栏缝隙,轻轻地沾湿他早已脱皮龟裂的唇上。

「我怎能不来?你在这呢!」

他深邃的黑眸就这样定定的望着她,而她轻柔的动作着,一点也不在意他的注视。

「你该知道,现在和我撇清关系是最好的。」他看着她,声音沙哑的劝着。

沈凝香从容的收回竹筒,然后又从小包袱里拿出饭团,里头包了果仁猪肉馅,每个都小小的,刚好让他一口吞下一个。

这次,她沉默着,直到她做完了喂食的动作,都没再说话。

陆排云无法冷静下来,他再次催促着她,「我在跟你说话呢!怎么不走?这时候不退婚,我就算死也要让你替我守着!」他口气无赖又恶劣的说着。

沈凝香定定的看着眼前刚吃饱喝足,就又嚣张说话的男人。

她淡淡笑着,然后反问:「那我现在说要你退亲你愿意吗?」

陆排云同样笑了,虽然唇上有伤口让他感到疼痛,却还是恶狠狠的说:「想都别想!」是他的女人,他就绝对不会放手。

他一点也没有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好就放手的想法,这几日他也想过,假如沈凝香真的让人来退亲,或者是躲着他,他该如何?甚至想过脱身之后直接把人扛进喜堂,总之,一日是他的人,一辈子都是他的人,他是绝对不会让吃到嘴里的猎物又逃走了。

「那就是了。」她摊了摊手,然后表情认真的看着他,「放心!我也不想麻烦的这家不行又找下家,我既然定了你,就会一直跟着你,若你被关一辈子,我就守着你一辈子,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也替你守一辈子的望门寡。」

这样的话真的很触霉头,但陆排云听了却呵呵的笑了起来。

她说的这话比蜜汁还要甜,让他即使身上还有不少地方在疼,也瞬间都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这些话我记下了。」陆排云也正色道,凑近她,示意她解下他颈上的玉佩。

「这是……」沈凝香拿着手中那块还带着体温的玉佩,满脸疑惑。

他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的说:「那是我俩的定情物。」

沈凝香哭笑不得的看着他,都这种时候了,他竟然还想着这些,命都快没了,她拿着什么定情物有什么用?

「你还是想想你的事该怎么办吧!」若有什么需要她做的,她都会去做的。

他神秘的笑着,「你收好就是了!我的事你就不用管了,不用几天,这件事情就能解决。」

他早托了舅舅送信回京。

「真的?」她见到他自信的表情心中其实就有八九分信了,却还是不放心的多问一句。

「那是自然!」

沈凝香点了点头,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她才刚转过身要走,木笼里的那个男人大声的问着她,「你信不信我没做那些事情?」

沈凝香转过头,露出娇美的笑容,「如果不信你,我今儿个就不会来。」

陆排云哈哈大笑,笑声响彻了整条街,那洋洋得意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他身处牢笼中。

街上看热闹的人来回看着这两个人,交头接耳的讨论,一下子,衙门前头比那菜市场还热闹。

站在街角的江水平,阴冷的看着他们,手中的折扇若非玉制的,早被他捏断。

「好!真是好的很!看来这栽赃两个字还不够让他们明白一些道理,那么,也别怪我使出更不客气的手段了……」

第七章

入夜,空荡荡的街上,除了被关在木笼里的陆排云,就只剩下一个偷偷摸摸过来的铁老头。

铁老头感叹的说着,「唉!我说你这臭小子怎么命那么好呢!都已经被关了,人家姑娘竟然不嫌弃你,还承诺就算你没命了也替你守着,啧啧!要是我当年也有这样的好运气,今儿个说不定儿孙满堂喽!」

陆排云得意的笑着,心里的喜悦和满足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他想过她可能会退亲,或其它可能,却万万没有想到,她一个小姑娘会来到他面前。

当她温柔的拿着沾湿的帕子擦着他的唇时,他只恨自己身陷木笼之中,否则非把她拉进怀中,好好的疼爱个够。

他不是傻子,知道她其实不是非要这样做才行,她大可待在自己的繍楼里,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她却没有。

她勇敢的走了出来,来到他这个人人喊打的罪犯面前,告诉他,她会守着他、等着他。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自她走后,他一整天都笑个不停,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不能板着脸了,只要下意识的一想到她,就忍不住想笑。

铁老头有点看不下去的冷哼,「兔崽子,你可得好好感谢我!没有我想起你爹这回事,你哪里能娶到这么如意的美娇娘?」

陆排云嘻嘻笑着,「是啊,还得感谢舅舅替我作了这个大媒!」

铁老头看着现在的他,又想到当初逼他成亲的时候,那种不甘不愿的样子,忍不住再次摇头。

「不过你那件事到底什么时候要说啊?就剩半个月了,成亲用的东西我都备好了,可别到时候你自己出了问题。」铁老头皱着眉说道。

陆排云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一弯新月斜斜的洒下淡淡清辉,点亮了他隐藏在黑暗中的一半容貌。

他眼神带着冷意和杀气,嘴角微微勾起,手铐和脚缭虽然还挂着,却减少不了他散发的危险气息,他回头看着衙门紧闭的大门,像是要看进里头一样。

「会的,那些敢耍手段耍到本大爷头上的,我都会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自讨苦吃!」

铁老头也不多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慢悠悠的往回走。「你自己操心就行!舅舅人老了,可得回去歇息了。唉唷,我的一把老骨头喔……」

这日是陆排云进了木笼的第十天,他表情依旧云淡风轻,像是他待着的地方不是大街的木笼里,而是他的卧房一样。

突然一小队人马从官道上直奔衙门,当镇长还有知县获报一起从衙门里迎了出来时,正好看见那一群人在衙门前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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