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城皇帝枕边睡(我家相公是反派之二)(27)

也多亏了她想出的妙招,看着眼下这样的情况,他这条小命一时半会儿倒还真的保住了。

日正时分,人心本就浮躁,过了该行刑的时间,主审的罗大人还脸色铁青的站在那里,有人忍不住开始喧哗,猜测着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罗大人紧咬着牙,看着手里的令旗和五姨娘的贴身衣物,最后眸光一狠,觉得自己怎么能让一个女流之辈给拿捏住,狠下心,丢下了令牌。「行刑!」

颜温良看着另外一条道上,早该出现的人到现在还未现身,心里也有个底了,唯一的遗憾,就是在最后没能看见他最想见到的人,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吓坏了她。

刀光一闪,他已经感觉刀风扫过了自己的额头处,正准备迎接着最后的疼痛时,一声大喊突然破空响起——

「刀下留人!」

箭矢破空而来打歪了已经落下的刀,颜温良缓缓睁开了眼,看着朱红色衣裳的男人策马奔驰而来,而他身边跟着的,正是那日来查扣的将军孟非。

他眯着眼,看着孟非骑在马上,拉起了弓,对准了他的方向,手放开了弓弦,箭矢破空声再次传出,紧接着是此起彼落的尖叫声,还有尸体躺倒在地上,逐渐散开的一滩猩红血液。

冷蓉眼神放空,不管后头的紫藤怎么追,她只是无意识的奔跑着,完全忘了这是在哪里,也不管那些早先被她用药放倒的人正一个个的站起来,准备拦着她,阻挡她的去路。

她的脑子里只有紫藤到外头打听来的一句话——行刑了!那个叛国的罪人死了!

死了!死了?!怎么能死了呢?

她不相信,绝对不相信,那样一个总像是在算计什么的男人怎么会就这么死了?他不是说要让那些作恶的人一个个都逃不过报应的吗?怎么那些人还没死,他就先死了?

冷蓉的思绪一片混乱,只知道要赶快赶到行刑的地方,去看看那个说谦的男人是不是又骗了她。

只是当她看到刑场上的一滩血,还有耳朵里听见的那些讨论声时,她突然冷静得不能再冷静。

她看着那滩血迹,又抬头看着一群官差正围着的地方,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撞着了人也不管,直直的走向人群的中心,直到被人用武器给拦了下来。

她冷眼看着那看起来并不好惹的兵士,不带感情的问:「怎么,连认尸都不行了吗?」

她的话音方落,就听闻身后传来一道询问的嗓音——

「认谁的尸?」

「我男人的尸,行了吗?还要再问什么?」她没有听出声音的主人是谁,只攻击性十足的反呛。

闻言,原本有些平板的声音,不自觉扬高了些,「喔?什么时候曹天洪成了你的男人?」

冷蓉顿了下,眨了眨眼,一双眼慢慢瞠大,接着缓缓转过头,看着那个一身狼狈的男人就站在不远处,脸上还是该死的没有任何表情,彷佛多了一点微笑或一点温柔会要他的命似的。

颜温良向她伸出了手,「过来。」

她眨眨眼,不知道为什么视线却越来越模糊,气息有些不顺的道:「你说过去就过去,你以为你是谁啊!」

他终于勾了勾嘴角,「我是你的男人,要牵手走一辈子的男人。」

冷蓉被他的话给震慑住,完全无法动弹,只能傻傻的看着他慢慢走向自己。

他一点都不英俊,满身的伤,看起来又脏又臭,头发虽然简单的梳理过,但看起来油腻腻的,也不怎么干净,他的脸还有几条血痕,配上他原本眼角上的疤和那冷硬的脸庞线条,就连大人看了都有些惊怕,小孩要是见了他,肯定连作好几晚恶梦。

可是,这样的他,她却觉得他真是帅翻了,帅得惨绝人寰,帅得她恨不得昭告全世界,他是她的男人!

颜温良走到她的面前停了下来,从她怀里抽出她的帕子,轻轻擦太她的眼泪,「又哭又笑,像只小花猫。」

他平淡的一句话,却让她噗哧笑出了声音,她睨了他一眼,不管他人的眼光,大胆的勾住他的手,拉着他往家的方向走。「走了,回家去,我那里有好伤药,给你好好的擦擦,要不然本来就长得粗了,又弄成这样,以后吓坏了自己的孩儿该怎么好?」

颜温良低着头,温柔的回道:「你已经想得这么远了?」

「早晚都是会有的。」她自信的道,又睨了他一眼,「你好好努力的干活,还怕孩子不来啊!」

他被口水呛了一下,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沉默片刻后,认真的道:「在外头别说这个……」不过他会努力的。

「我说说又怎么了……」

冷蓉的声音变成小小的嘟囔声消散在空气中,不过即使已经听不见他们夫妻俩的对话,还是可以感受到他们之间那股浓得化不开的情感。

孟非看着那堆夫妻走远,冷凝的表情也有点崩裂,而站在他身边穿着朱红色衣裳的礼郡王,则是呵呵直笑。

「怎么,看人家夫妻俩和和美美也挺羡慕的吧,要不要赶紧找个姑娘成亲啊?」

礼郡王在京里头也算是闲王的代表了,平日里和这些青年才俊也算有些交情,尤其他每年都会举办赏花会,看过不少年轻人,除了颜温良,就孟非这人让他觉得有些意思。

孟非老实又嫉恶如仇,明明就是个武官,却有着文官的执着性子,也不怕得罪人,要不是孟家家里还有一个阁老在,只怕也是不知道死过几百回。

孟非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回道:「多谢礼郡王,不过不必了,我现在只想好好查这个案子。」他扫过地上曹天洪一箭毙命的尸体,心中早有了另外的心思。

一个区区行商要能说动刑部堂官,又能够做出其它手脚,若是上头没人,他可是半点不信的。

礼郡王也扫了尸首一眼,也跟着正经了脸色,「说得是!本王可是跟皇上表哥说了要好好查案,要不然可对不起那个先斩后奏的令牌了。」

「既然如此,那么下官就去彻查那些证据了。」孟非头也不回的走了,连基本的尊重都没有给礼郡王。

礼郡王见人走了,慢悠悠的跟了上去,只是一边走着,一边忍不住抱怨,「这些人怎么都这般无趣,跟颜温良的媳妇儿比起来,真是差太多了,唉,怎么我就没那个福气,得到这样有趣的红粉知己,可惜啊可惜!」说完,他当真深深叹了口气,不过罢了,他都这把年纪了,真要弄个那样性子的红颜知己,只怕也消受不起。

二胡看着熟悉的大门,感动得快要掉下泪来,他急急忙忙的奔了进去,宅子里的下人早已没有了前几天的惶惶不安,他往惊鸿院小跑步奔去,在主屋门口撞上了拿水盆出来的紫藤。

「找死呢!这样慌慌张张的!」紫藤瞪了他一眼,把盆中剩下一半的水,泼在外头的地上。

二胡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身上湿答答的衣裳,又往主屋里头望,结果被放了盆子回来的紫藤又骂了句,「做什么啊!这样鬼鬼祟祟的!」

「我这不是看主子还有少奶奶是不是好好的呢!」

「呸呸呸!当然是好好的了,胡说八道些什么啊,小心我撕了你的嘴!」紫藤经过这些天的惊吓,最听不得别人说些不好的话了。

「我、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说什么做什么都被骂啊!」二胡觉得这回自己也算是大功臣了,跑了这些天都没能好好的休息,怎么一回来没有功臣的待遇也就算了,还老是被骂。

「不骂你骂谁!主子他们都好好的,就你在这儿胡说,你——」紫藤话说到一半,忽然听见了主屋里的动静,脸倏地涨红,再也说不下去了。

二胡也听见了屋子里的动静,脸也跟着红了,只不过他皮肤黑,看不太出来。

「不……不行!你伤还没好……我在上面好了……」

「闭嘴!这是男人……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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