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娶(糖心浓情之二)(8)

这突来的声东击西让两人始料未及,矮男子脸上被揍了一拳,痛得跪在地上爬不起来。

如耿绍怀所料,高壮男子较难应付,这人属于打手型的,除了皮厚肉硬,忍痛程度也高得多,所以在对一二的情况下,他才要出其不意,先发制人。

激烈的缠斗后,矮男子亮出刀子,侬侬吓傻了,一开始只是希望耿绍怀知难而退,但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样严重的程度,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觉得脚底的凉意直达头顶。

她害怕,害怕那刀子不长眼,伤了他。

耿绍怀倒是从容不迫,敌人亮出家伙,是不利,也是有利。当矮男子攻击他时,他巧妙地躲过,并借力使力,刀子反而刺伤了高壮男子的胳臂,男子发出巨大的咆哮声,他逮住机会反击,成功地让一人断了肋骨,一人断了鼻梁。

两名男子眼看大势已去,选择放弃到手的肥羊而逃走,一边走还一边叫嚣,直说要带兄弟来给他好看,最后上了车,疾驶而去。

虽然打赢了,但耿绍怀也挂了彩,他嘴角渗血,衬衫上有多处刀痕,不过只受了点皮肉伤,没重伤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捡起地上的西装拍了拍,甩在肩上,颁长的身躯朝她走来。

他的接近,令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剧烈的心跳夹杂着紊乱的呼吸,退无可退之下,背脊几乎贴上墙,在他强烈气息的包围下,深深感到自己的渺小,庞大的黑影笼罩住她苍白却美丽依然的容颜。

他的薄唇勾起,好听的嗓音温柔得几乎要将人溺毙。

“为了你,我可是拚了老命呢!”

“谁要你多管闲事。”她冷硬地开口,眼神仍带着防备。

“我不会让人碰你一根寒毛。”他回答得理所当然,好似这一切本该如此,言下之意,仿佛在传达着一个讯息——她是他的所有物,专属的。

项侬侬努力忽略他的暗示,更加冷下脸,以着坚定的口气警告。“没人可以碰我。”这话可是完完全全针对他而来的,她可没忘记一年前的夺吻之耻,瞪他的眼神更增添几分冷凝。

他眯细了眼,眸中锐利的光芒令人打颤,脸庞缓缓低下,让两人的脸靠得更近,也更容易听见她不规则的心跳。

无可否认的,她真的怕他,这人的心思太高深莫测,她永远猜不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本以为他又想“企图”轻薄自己,但逼近的脸庞在距离十公分处忽然停下来,虽没有再进一步的举止,但近在咫尺的距离已教她心慌意乱,并清楚地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正轻拂着自己的脸庞。

“你想做什么!”她以斥责掩饰自己的怯怕。

耿绍怀没回答,只是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原来是一只壁虎。”

她楞住,并顺着他的视线往自个儿左肩膀瞧,不瞧还好,这一瞧刚好跟壁虎大眼瞪小眼。

“呀——”尖叫一声,她吓飞了胆,连自己投入人家的怀抱都不自觉,只感到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快——快拿开它!”她闭上眼,口气是惊惶的。

“这不太好吧?”

“管它好不好!快拿开呀!”老天~她最怕这种嗯心的小东西了!

“可是这么做会碰到你,男女授受不亲,我是君子,不能一这么做。”逼不得已,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算我求你,快帮我拿开它呀!”

“唔……既然你一这么拜托,那好吧!”

他一手轻轻搂住小蛮腰,一手抚顺那一头轻飘长发,感受佳人的柔软与馨香。

“糟,它跑进头发里了。”低哑的耳语轻呵着她的耳垂。

听他这么一说,更吓得她将一张小脸埋进宽阔的胸怀里,只求他赶快把那熔心的东西拿开,因为闭着眼,所以没看到他嘴上那抹笑意。

她好软。

耿绍怀暗暗轻叹口气,斯文冷静的表相下,暗藏着对她的狂热爱恋,这样抱着她,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

其实壁虎老早自个儿逃之夭夭了,但他没说,多亏了壁虎兄,才能跟她如此这般靠近,闻闻她的发香,搂搂她的纤腰,下一步,就是要一点一点偷走她的心。

“别怕,我抓到了。”

“真的?”埋起的小脸从他怀中抬起,与他黝黑的眸子对个正着,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投入人家的怀抱里,立即像触电一般地逃开。

她为自己失控的举止感到羞赧,连他的眼也不敢看,为了掩饰自身的尴尬,赶忙找了个话题。

“壁虎呢?”

“这里,要看吗?”

“才不要!”她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只怕看了会吃不下饭,还会泄漏烫红的粉颊。

既然佳人不看,他就把抓在手中的“空气”作势抛掉。

“壁虎跑掉了,你可以安心了。”

项侬侬僵硬地转过身,内心百味杂陈。一方面松了口气,一方面又为自己刚才的失态羞惭不已。

自己才说不让人家碰的,却先碰了人家,如果地上有洞,就算是火山洞她也会跳,只求赶快逃离现场。

“谢谢。”丢了一句话后,她立刻狼狈地转身要脱逃,不料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哀鸣,明知最好别回头看,但她就是做不到。

心虚地回头,看到耿绍怀整个人倚着墙,仿佛力气用尽似的,神情有些痛苦,一瞬间,她的良心的确被小小地谴责了一下下,但随即想起,他是可恶的耿家人,于是把心一横!

不要管他!

心下一个声音这么警告她,步伐坚定地往前跨出,身后却再度传来他难受的咳嗽声。

“咳——”

绝对不要管他!

第二步狠心地迈下,当作没这回事,她可以做到的,可以——

“咳——咳咳——”

绝对绝对绝对不要……

“唔——噢——咳咳——咳——”

芳影站定,两只玉手不甘地握起拳头,终究是被良心打败了!

她做不到!

自幼接受的教育教导她做人不可不仁不义,即使对方是耿家人,但她实在无法置之不理,何况人家还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

既然无法昧着良心离开,只好硬着头皮走回去口

她告诉自己态度要冷淡,可是瞧见他的可怜样,突然产生小小的愧疚感。他是为了她才搞得受伤又脏兮兮的,印象中的他总是洁净潇洒,像个高高在上的贵公子,从没看他这般狼狈不堪过!虽然这样的他让人比较不害怕。

“你还好吧?”芳唇生硬地挤出四个字。

“还好,死不了。”俊逸的面孔上,状似痛苦的表情挤出一抹潇洒的笑,更加教人于心不忍。

“你需要上药。”不知道这附近最近的医院在哪?

耿绍怀摇头。“没关系,我不想麻烦你帮我搽药,这么做太委屈你了。”

她可不想欠他人情,所以更是坚决地道:“我们项家人,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你救了我,我自不会亏欠你。”

“你不用勉强。”

“我说过,我不想亏欠你。”她再次强调。

耿绍怀故作为难,摇摇欲坠地起身,还装作不小心差点重心不稳。

“你力气这么小,扶不动我的,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回去。”

“少瞧不起人。”

她不服气地上前,把他的手臂环在自己的肩上,自己力气是很小没错,但还没到手无缚鸡之力的地步好吗。

“既然你如此坚持,那好吧。”

他很自动地整个人往她身上靠去,手臂环着她纤细的肩,这感觉就好象在搂着她似的。

身陷在环臂之中,她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好象哪里不对,所以半信半疑地盯着他。

“你不会趁我最弱的时候攻击我吧?”他问,脸上的疑虑比她更多。

她严正声明。“我才不会这么没风度。”

“那就好。”

怪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白了他一眼之后,她以行动贯彻自己说话算话,一路扶着他走回他车子的停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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