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字塔(21)

作者:没有羊毛 阅读记录

祁若初点点头:“遥宁,我们一起去英国吧。”

路遥宁无奈一笑,骂道:“你有毛病吧,公司注册要你一个老总亲自去?”

祁若初笑道:“我最近也没有什么事,刚好陪陪你,你一个人去英国不无聊吗?那地方总在下雨。”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英国。”

“你给周局操办的荣誉院士快敲定了吧。”祁若初夸赞道,“厉害,办到这件事不厉害,能想到这件事才厉害。”

人都是喜欢听好话的,路遥宁尤其喜欢别人夸她厉害,尤其是祁若初语气真诚,很有点发自肺腑的意思,她很受用,顺口道:“你付钱吗?我不缺旅伴,只缺钱袋子。”

“当然。”

路遥宁被江落城叫回家之后发现他正在厨房拌沙拉,没有让家政做,也没有其他人,锅里煮着什么东西,路遥宁走过去掀开一看,是红酒炖牛肉。

想起启动会议的事,路遥宁心里有点不痛快,泼冷水说:“腻腻的,谁吃这个。”

江落城专心切开一颗西红柿,没抬头,很自然地接:“还有烤鳕鱼。”

路遥宁找茬失败,就说:“我先去换衣服了。”

冲了个澡又敷完一张面膜,路遥宁走下旋梯,江落城已经把餐盘放到桌上,擦好刀叉,江总做饭这件事并不让她感到稀奇,只是觉得很莫名。

江落城在英国留过学,那个地方实在熬人,王子去了也不得不学会四菜一汤,最初追得殷勤的时候,又或者后来偶尔求和示弱的时候,江落城都会亲自下厨。

这招术路遥宁也常用,但她认真想了想,暂时没想通缘由。

两个人这几天没吵架,各忙各的,上次在老宅是吵过,但他已经道过歉,江少爷这么自负,没道理退让过一次之后再来一次。

她拿起刀叉,猜了一种可能:“你要跟我离婚,然后娶顾瑞莹?”

江落城很诧异地看她一眼,但是好像有点高兴,嘴角勾了一下:“你怎么会这样想?”

“我无所谓,分钱给我就行。”

他的笑容很快消失,冷脸拿起刀叉:“没钱。”

“大家好歹合作了五年,我信誉不错,你应该知道。”路遥宁说个没完,“江总,钱只要给到位,我保证不当那种对着媒体哭天抢地的前妻,还你一片清净。”

江落城剑眉微蹙,无声地顶了一口后槽牙,挤出两个字来:“吃饭。”

路遥宁吃了一口又问:“你到底能分我多少钱。”

他终于恼火,把刀叉慢慢放下,吸了一口气压住怒意,但声线还是挤得很平:“路遥宁,你有完没完?”

“我怎么了。”路遥宁就爱看他生气,越撩越开心,脸上笑意明显,“我的问题你一个都没回答。”

“我不会娶顾瑞莹,过去、现在、将来,我跟她都没有任何关系,我娶你不是因为娶不到顾瑞莹,现在回答清楚了吗?”

“你知道我最关心的不是这个。”

“那你发什么神经?”

“明明说好一起做,我帮你去周旋祁若初,结果你呢?怎么回报我的?开会我都不能上桌是吧?我路遥宁见不得人?那就直接谈怎么分钱好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来还是因为这个,江落城的愤怒和欣喜一并消失,只有一种深深的荒凉感。

她什么都不在乎。

“我没有通知你去启动会议,是因为我也错过了。”他疲惫地解释道,“我去了江州,两个小时前才刚刚赶回来。”

然后叫她回来,做一顿饭,只是想心平气和的见见她。

两个问题他都回答了,她似乎满足,终于安静下来,把鳕鱼切成很小很小的块块,沉默地塞进嘴里,营造出一种乖巧的错觉,让人难以忍受的想要撕碎。

“路遥宁。”江落城开口问道,“南川公墓里葬的到底是谁?”

握着刀柄的指节泛白,路遥宁没想到他去江州是专程为了查她,但仍然头也不抬的回答:“我妈。”

“胡扯,你妈十岁就生了你?”

“嗯。”她低低应了一声,一副撬不开嘴的模样,吐出一口气,很烦地把叉子扔在桌上,“你又要提那个戒指是不是?没完没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胡说八道,骗了你一千万刀,罪该万死!”

即便是这样,她倒是一句也不提要还,江落城气极反笑,突然琢磨出一点路遥宁执着的可爱来,何况他并不是要问戒指,他从来也不是在乎戒指,他在乎的是她骗他。

诚然他们的婚姻并不坦诚,但是江落城自认只有隐瞒,没有欺骗。

“今天不提戒指,以后我都可以再也不提,但是,我再问你一遍,路遥宁。”江落城慢慢道,“那里面到底是谁?”

第23章 不需要被任何人走近

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不想说的嘴是撬不开的,路遥宁安静盘着手臂,不卑不亢道:“江落城,你查我是你的自由,但是你审我并不是你的权利。”

她姿态紧绷,他不得不柔和下来,江落城扭开衬衫最顶上的一颗扣子,微微俯身双手撑在桌上,沉声道:“我不是想审你查你,我只是想了解你。”

路遥宁很不自在的站起来想走,匆忙道:“我人就在这里,你问我就行,何必查我?”

江落城绕过桌子拉着她的胳膊,用的力道不重:“我问你,你会说吗?”

深眸凝望,路遥宁并不对视,见她不答,江落城又说:“我还去了猪脚巷,见了几个人……”

他的语气越发温柔,甚至轻轻叹了一口气,但路遥宁的情绪却难得一见的失控和激动起来,她推开他往楼上跑。

“我不用你同情!”

江落城轻轻皱眉,尝试着伸出掌心,想要摸一摸她的脸,想要安抚,路遥宁惊声尖叫,拨开他的手,眼角通红:“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遥宁!”

路遥宁跑回屋内砰的一声关上门,掌心贴在一起放在唇边,神经质地颤抖着,但是她也在努力尝试着冷静下来,并且迅速冷静下来。

没关系的,就算他去了,也不可能查到什么,路遥宁改过名字,又十几年未归,能认出她的几个老街坊她早就打点过,江落城不可能真正知道她的出身。

她早就不是那个瘦弱又满身脏污的小女孩了,没有人认得出她。

她反应太过度了,路遥宁摸了摸自己的脸,擦掉上面留下的一些生理性泪水,按住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整理好情绪,她打开门。

江落城就等在那里,他疑惑地、忧虑地、怜惜地深深看着她。

她反而受不了这种眼神,一丝一毫也忍受不了,她习惯了对峙带来的平等,争斗获得的重视,何况他们就要离婚了,迟来的温情是没有意义的。

虚情假意了这么久,何必在分别时剖出真心?

“我不需要你……用哄小女孩那一套,说什么要保护我那种话。”路遥宁吸了一口气,“你不会觉得你跑到我老家一趟,做顿饭,再施舍点同情,我们就能坐下来好好谈谈,敞开心扉,喝喝红酒然后痛哭一场,然后从此就爱得死去活来吧?不好意思江总,那是电视剧,还是最下三俗的那种剧情。”

他没有生气,她很诧异,反而更加不安,温热的指尖触到路遥宁眼尾的泪痕,她微微往后缩了一下。

有点痛。

“宁宁。”江落城低声说,“我不懂,我看不懂,你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原来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你忙你的,我忙我的。”

“你最近在忙什么。”江落城语气缓和,好像仍然打算好好聊聊。

路遥宁挑衅地看他一眼:“打算去英国,和祁若初。”

她逃避的方式就是激怒他,也一如既往的很有效。

江落城果然冷下脸来,面沉如水:“干什么去?”

“注册新公司。”路遥宁轻飘飘地说着,把话题带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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