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琴佳人(问情曲之一)(4)

“爱弟放心,真到那一天,本皇子会找高人替你招回魂魄,让你无论魂魄、身躯都永留雪玉楼台。”

意谓:死都插翅难飞。

“这番盛情,真是令人内心有种?……痛、痛到不知所措的复杂。”苏少初苦笑。“不过,这儿的风水出奇,山水之色见绝,真埋骨此处,该能庇荫我苏家后代才是。”这么想来,也不错。

“苏公子,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喝了药就不痛了,无忧喂你吃药。”

“无愁替你擦脸、推拿,你就不会老想这种不好的事。”

两名就等著服侍他的俏丫头,听他喊疼,马上又争相涌上,却见朱毓没放手。

“皇主子,您陪了苏公子一晚了,换我们了。”

“是呀!外头晏平飞在找皇主子呢!”

无忧、无愁朝主子又是撒娇、又是嗔喊的要他换手了。

“唉!本皇子身边这对小黄莺,当真只要见著你苏少初,就忘了自家主子。”朱毓对身旁这两个宠爱的丫头很是感叹。

“皇主子,你说我们乖的话,就让我们待在雪玉楼台陪苏公子的。”

“对呀!我们一直很听话,都没把苏公子在三皇府的事说出去,皇主子说这样苏公子才会一直留在府中。”

她们可都照做了,皇主子不可以失信。

“好,本皇子什么时候让我可爱的小黄莺失望。”朱毓笑著捏捏她们粉嫩的嫣颊,终于放下臂弯中的人。“少初爱弟,好好休息,别对何时‘痊愈’想太多,否则只有伤得更重,要控制好爱弟你这身不上不下的伤,本皇子也怕哪天拿捏上会失了准头呀!”

留下这句话中话,朱毓扬声笑著离去。

“是呀!苏公子,皇主子说得对,养伤就放宽心,想多了伤不会好的。”

“对呀!搞不好不想,伤就自然好了,不然就多泡几回那个疗伤温泉,养伤很有用的。”

主子一走,两名丫头马上坐到苏少初左右,关切又照料的开始替他拭额上的汗与嘴边的血丝。

“嗯,说得好,想太多,伤确实不会‘自然好’,还是乖乖吞伤药也许还有点救。”只是药再好、泉水再灵,都比不过她们家主子一掌呀!“尤其多看看你们俩,有伤也好一大半了。”清秀灵俏的可爱,远比先前那张耍著阴险的面庞是来得顺眼多了。

“无忧喂你吃药。”见苏少初想接过药碗,蓝色衣裳的无忧马上不依,坚持要帮忙。

“好。”几乎不拒绝她们要求的苏少初,顺应的开口吞进一匙喂来的汤药。

“无愁也要,苏公子,另一半药给我喂。”粉色衣裳的无愁也抢著要喂药。

“说好药是我要喂的。”怎么可以中途来抢,无忧不平的喊。

“我不管,要公平,我也要喂。”

“苏公子,你看无愁毁约!”

“苏公子,是无忧先不公平的!”

一人各抓苏少初一边臂膀,吵闹起来。

“好好,一人一半,乖,别吵。”

“不要!”无忧嘟囔,为什么说好她喂药,现在却要分一半出去?

“苏公子,你看,现在是她要吵的喔!”无愁马上乘机告状。

见这两丫头又要为他吵起来,苏少初柔声哄人。

“你们两个都乖,药我自己喝,我还记得你俩做的小菜很可口,我现在感觉有些饿,能不能现在做几个小菜给我当消夜?”

两名小丫头一听他的赞美与要求,快乐极了,搁下药后,争相跑出去张罗,就怕被对方给抢先。

在无忧、无愁离开后,苏少初从右手无名指的金色宽戒上,扳动上头一个竹节刻雕的金竹,抽出一根绕在戒环内,细长而软的金色长针。

“朱毓,谁在设计的笼中,只怕还未可知呢!”

微一吐劲,金色软针顿时直起,苏少初拉开衣襟,按著左胸上锁骨下几寸,将长针缓缓没入一处大穴,随即闭目运劲调息。

淡淡的细袅白烟从苏少初顶上散出,感觉到体内激乱的气顺畅时,他才徐徐吐气,睁开眼收回金色长针,将搁在桌上的汤药喝下。

“珊珊呀珊珊,你再不想办法找到我,我真会被这个淫魔皇子给折磨到残渣不剩,最重要的是你的墙外小情郎,有一天会成墙外横尸郎,唉!”

对另一个同伴,少初发出浓浓感叹。“希望被人称为才女的你,看在我们有这么久的‘私通’关系,哎哎,可别弃我不顾呀!”

苏少初起身,内伤令他步伐沈缓,慢慢来到可见天上明月的楼台前,冬夜的月辉显得清透皎洁,照在温热溪泉上,雾气、月光,点缀的泉边的梅树上,一朵朵小小的白色梅瓣,薄雪浅覆与月色的皎光交织,极是清雅逸丽。

“翡玉鈪!”见到独傲冬寒的梅花,少初不禁想起故人。“几回魂梦与君同?与此人同梦,真是你之愿吗?宋梅萼。”

过往也只能尽付回忆的轻叹中。

“一缕幽香入梦,只怕情太切、只怕意太浓,终为君心不似妾意深,一曲衷情意,尽落独调弹,今日的傲霜之梅,也不过是明朝雕谢的残瓣。”

深深的、重重的,又是一声托付月夜的长叹。

一阵激涌窜过胸口,苏少初皱眉捂胸,再次调息平顺体内的伤,目前不宜想太多恼人的过往。

还是想想眼下的自己,功力仅存三分,自由无分,处境负分,各种条件加起来,要对上三皇子朱毓这等深沉残狠的人,当真需要,智能、天意,再几分视死如归……

“哎哎,我应该多想想随遇而安、吉人天相、否极泰来才是。”苏少初非常自我安慰的调侃。

落到此身进退不得的地步,只能怨几个月前,一连串的演变,导致如今的局面。

事情的一开始,在于几个月前的一场意外……

第二章

“帝都的街巷最近常见到官府兵马,是出了什么大案吗?”

几个从外地来做买卖的采买商人,坐在酒馆二楼的窗边位置,居高俯望下方街道,不久前才见一队官兵穿梭,今又见一队人马隔开人群,快速奔走而过。

“喔,这个月来处处可见这种情况,尤其最近官府的目标全锁定在三烟花柳地。”

负责作东尽地主之谊的朋友,边替众人斟著酒,边说著马路消息。

“尤其这阵子城门的守卫也特别严格,规矩甚多。”

“三烟花柳地!”风月场所的集中处。“是有什么江湖大盗躲在那些地方吗?”否则为何要特别搜查那些妓馆?

“听说是近年来,江湖有名的夜盗紫飞双月,从上个月盗取外域进贡的奇珠以后,就凶性大发,原本只是盗宝,现在开始滥杀人了,还都是官府中人,全都死在三烟花柳地那一带!”

“紫飞双月!不都传言只盗宝不伤人命吗?”

“大概是这段时间被连续追捕,火大了吧!”

“已经连续死了七个官府中人了。”

“这紫飞双月还真是愈来愈过分了,亏得以前还暗自佩服他,那么多次都能够在官府围捕中从不伤人脱身,连盗宝都很有原则,只对贪官污吏和为富不仁的富豪地主下手,怎地现在跟个为虎作伥的匪类一样了!”令人不齿。

“听说日前,朝廷下令身为御前神捕的陆家,半个月内捉拿江湖夜盗紫飞双月到案。”

“半个月?!”闻此期限,有人担心。“官府追查经年都没下落,半个月能逮到人吗?”

“搞不好就是已经有线索了,才会要陆家尽快逮人,而且这项命令据说还是负责掌管皇城安危的三皇子亲自上奏,说不能任此等宵小为祸百姓,请朝廷速速颁下通缉的命令。”

“三皇子果然是个尽责又为百姓谋福的好皇子。”

说起这位外表看来一派华服贵气,总是金珠宝石戴满手的三皇子朱毓,却毫不让人有厌憎之感,反觉他那不输女子的无瑕面庞,相映著金玉珠辉,充满一股独特的华艳俊魅,再加上那派慵懒特爱以话毒损人的言行,令帝都百姓甚为著迷,总爱在茶余饭后谈论他的一言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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