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很浪漫(13)

随着人群,慢慢走着,左看看右瞧瞧,实在是——

没意思啊!

“去年这个广场还有学生自助演唱会的,今天怎么什么也没有啊。”

“就是啊,人越来越多,警察越来越多,可却越来越没意思了。” X

一边叹着气,一边却继续兴致勃勃地往教堂方向挤,两个无聊的女人,进行的是极度无聊的对话。

“喂,你看,人家都是一对一对的耶,就咱们两个,哎,真是没面子啊。”

“行了啊你,是谁约我出来的啊?不想丢面子就去约一个帅哥哥出来一游啊,做什么找我的麻烦?”

“喂,本小姐看得起你才找你的耶!还不是怕你在家无聊嘛!”

“我无聊?好好的电视不看,走这黑黑的雪地,可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好浪漫啊!”

“嘿,不过既然你提到了这个词,那我就不客气地问了啊。”贼笑地凑过脑袋,去看那个已为人妇的女人,“你怎么不伙同你家相公老爷出来浪漫一把啊?”

“------”愤恨地瞪这个戳人痛脚的冤家对头一眼,嘉悦决定不理会这没心没肺的东西。

“喂,说嘛说嘛!”偏偏有人很不知趣,一直喋喋不休地追问不休。

“王莲花,你找打就明说啊!”挥手扇开嗡嗡做响的苍蝇,嘉悦再瞪,“你今天不惹恼了我就不罢休——是吧?”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被当做苍蝇的人含泪喊冤,“反正你也说了啊,你们日子过的还凑合啊,那就多努一把力,更上一层楼嘛!喂,要不要我替你打电话给你家老公,让他出来?啊——说起来,我还从未见过你家传说中的老公呢!”

“他又不是帅哥哥,入不了小姐您的法眼的,您就消停一点,好好逛你的平安夜吧!”

“喂,人家明明好心地说------”

“我就是把你当作驴肝肺,怎样怎样?”

“------”

算了啦,惹不起,她王莲花躲就好了嘛。

真有点失算,她不该在今天这么有特殊意义的时刻,却约出了最不解风情的蠢牛来。

原本,她是邀请了这对新婚夫妻一起吃饭的耶------

* *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不想什么偏偏来什么!

被冤家对头那句无意的“浪漫”一把给戳到痛脚,嘉悦心情就再也好不起来,从大教堂前门进去后门出来,平安夜于她来说,便到此为止。往年会伙同一大堆的狐朋狗友去唱K啊去蹦迪啊,反正会闹腾一整宿,但今年的这一个平安夜,实在是没有了那般的兴致。所以才刚刚九点,就同要去迪厅会合其他狐朋狗友的莲花分了手,挤出那一对对一群群的青年男女,她打道回府。

浪漫,爱情,婚姻,实质的生活。

脑子中乱成了一团。

钥匙插进锁洞,门便打开了。

男人笑微微的脸,映进她的双瞳。

“不是刚打过电话,我正打算出门去接你。”

“哦,我在小区门口打的。”从男人身边走进来,背包被男人一手接过去,然后放到了鞋柜子顶上;弯腰脱掉休闲鞋,拖鞋已经放到了脚边;袜子从脚丫子上扯下来,被习惯地塞到鞋子里去时被一只手伸过来拎开了;直起腰,手刚拢上头发,发卡已经递到了眼前。

嘉悦有些惊讶地望向男人,有点头皮发麻。

“怎么这样看我?”男人依然笑微微地。

“今天难道你做了什么坏事?”

“胡说八道。”男人笑着摇头,拎着她的袜子走进洗手间,将电热水器的开关打开。

“小说上都这么说的啊,如果对你太殷勤了啊,那一定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跟着男人走到洗手间门口,嘉悦开个玩笑。“以往我可没这么高的待遇啊。”

“我如果比你先回的家,哪次你回来我没帮你接过背包?”男人走出来,将她推进去。

“可也没这么过啊?”指指丢进小塑料桶的袜子,她叹息地摇头,“难得啊,罕见啊,希奇啊!”

“快洗你的脸吧,哪里那么多的话!”男人随手将门关上,然后再敲敲门板。

“干嘛?”将门打开一条细细的缝,嘉悦歪头。

“今天洗澡。”

她张大嘴巴。

“你还记得吗,你说过的,冬天至少要三天洗一次澡的。”男人依然在笑,在嘉悦看来,却怎么看怎么有一股------调侃的味道,“可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悦悦。”

“------”

“当然了,我是无所谓的。”男人朝着她意有所指地眨眨眼。

她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将门大大地打开再大大声地用力一关。

“你才哪里那么多的话!”笑她不讲究卫生就明说嘛,干嘛这样!

男人模糊的笑,穿透门板隐约地传进她的耳朵。

真是的,他说这么------这么-------这么杀风景的话做什么!

拧开水龙头,热热的水流过她的手。

抬头,镜子中,红着的笑脸,让她立刻将冷水筏打开,将脑袋埋了进去。

突然间又觉得,无所谓什么浪漫,无所谓什么爱情。

与其认真追究那些有的没的,不如实实在在地过她的日子。

开心地过下去就好。

同这个男人一起,或许并不是,很无聊。

八,婚姻,很俗气的大转折

冬天与冷水英勇搏斗的结果是,她感冒了。

“三十八度二。”

从她胳膊窝抽出温度表,男人微微皱眉。

她应一声,身体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适,只是头有些沉,有些针扎的疼感而已。

“悦悦,去医院打一针,好吗?”

弯腰,男人顺顺她枕头上的散发,轻轻地将手覆在她额头,眉皱得更紧。

“我好些年不挨过针扎了。”撇嘴,立刻拒绝。

“这几天流感闹得很厉害,只吃药,怕好得慢。”

毛衣,放到她身上的被子上,男人,将她从被窝里拉起来。

“太晚了,明天再去。”只觉得身体软软的,似乎全身的骨头都被抽掉了,嘉悦靠在男人肩上,看一眼床头新添的电子钟,“都一点了,再过一会儿天就亮了,等天亮了再说吧!你放我下来,我要睡觉。”

“悦悦。”

“我真的没事,你就让我睡吧,求求你了。”慢慢地,眼皮,渐渐酸到睁不开,声音,也有些哑起来,“我睡饱了就好了。真的,不信你打电话问老妈。”

“要爸妈大半夜的为你着急?”男人叹息着,将这个闹别扭的小孩子慢慢放下来,将被子细密地与她盖好,“那好,先吃药,等天亮了就去医院。”

“好,好,知道了。”模糊地应了声,听到男人似乎轻轻地走了出去,然后意识飘忽起来,她又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似乎门开的声音,然后凉凉的手抚上她的额头。

“悦悦,悦悦?醒醒,吃了药再睡。”

她模糊地应了声,勉强张开眼,男人,一身的寒气,弯着腰温柔地看着她。

“你------去外面买药了?”因为刚结婚的缘故,她记得家里并没有药。

“头还痛不痛?来,靠起来一点,将药吃了。”

男人没有回答她,只一手穿过她颈子,将一个枕头塞到她背后,将她垫高一点,然后端过热水凑到她唇边。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水,温热正合适,滋润过发干的口腔,缓缓流过干涩的喉咙,嘉悦舒服地叹口气。“外边挺冷的,这时候药房都打烊——”

“来,吃药。你嗓子不舒服,就不要说话。”

男人将一片药托在掌心凑近她的嘴唇。

她瞄男人一眼,顺从地将一大堆的药片胶囊一片片地用水送下肚子,男人没有任何的不耐,一片药一口水,又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恐她被水呛到。

“好了,水还要不要?”

她慢慢摇了下头。

“那好,来,躺下,觉不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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