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庄主v.s笨ㄚ鬟(天生绝配之一)(4)

聂修炜想弥补一下自己刚才的失礼,可,人家才不屑理他,昂首,顺著一条小径离去了。

「该死的!」聂修炜狠狠一敲凉榻。原本谈得高兴的气氛弄到最後不欢而散,他也很郁卒啊!

第一次,他有些痛恨自己的嘴利。

「阿涛,阿涛——」

幽静的聂府後院里,大夥习以为常地再一次瞧到那个团团转的小丫头,忍不住出口唤她。

阿涛又迷路了!

耳尖地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名字,阿涛急急地冲向声源处,「我来啦!」好棒,终於不用再绕圈子啦!

「你又迷路啦?」

「嘿嘿——」她好不意思地摸摸头,「梅香姊姊,你怎么在这里?」时序已快冬至,天黑得越来越早,平日晚饭之後,园中便鲜少有人来,她以为今天自己又要在屋外过夜了呢!

「因为王厨子说,府中就你一个没吃晚饭,大夥一听就知你准又迷了路,所以便出动找人了。」

梅香笑著摇头,「你进府也快一年了,怎么还老是迷路?」不是责备,而是疼惜,「走,我送你去西院,再不去,王厨子可就不给你留饭喽!」她伸手拉住那冰凉小手,带她前行,「你看你,天冷了,也不知道要多披件衣服!」

「我不冷啦!」正要再摸摸头,手却被梅香揽住,她一怔,问道:「怎么啦?」

「瞧,是大公子耶!」拉著阿涛躲到园中假山後面,梅香小声地道:「他好像刚从石头阁出来,会不会是有事找你啊?」

「不会吧?」阿涛眯起杏眸从假山石缝中望过去,果然瞧见龙头大人正走过来,沉著脸,阴阳怪气的,很是奇怪!

「我们要不要过去行礼,顺便问一声?」梅香觉得挺为难的。眼不见为净地走她们的,当然好啦,因为阿涛正饿著肚子。可万一大公子有事要找阿涛,该怎么办?

「不要。」想也不想地否决梅香的提议,阿涛闷声地说:「见了他,我就甭想吃饭啦!」扭头拉著梅香,她绕向一条小路。

自几月前在雨中迷路被大公子救了之後,大公子便失了踪影,再也没到石头阁来过。喔喔,千万不要误会,她才不是想他,而是那次他无缘无故吼她,这委屈她还没忘记哩!既然知道大公子变脸如翻书,那她干嘛要无聊凑上去找骂挨?她又不是有毛病,自然是有多远就躲多远喽!

於是,两条小毛毛虫便偷偷摸摸地溜掉了。

哼!好样的,竟然敢躲他!聂修炜利眸扫向阿涛离去的身影。

「大公子,要不要我去叫阿涛回来?」秦朝阳勾起唇角,微笑著询问。

大公子这几个月来很奇怪,不再去石头阁欣赏他的宝贝玉雕,反而老是暗中盯著阿涛,好似怀有某种目的……很耐人寻味哟!

「叫她做什么?」压迫的视线转扫向身旁的人,逼得秦朝阳缩回脸上的贼笑,他冷冷哼道:「你最近很闲是不是?」竟敢管起他的事来!

「哪有!」朝阳忍不住哭天抢地,模仿聂家二主子的样子,「我才跟大公子从浙江回来,连自己的窝都还没回过,大公子忘记了吗?」他可是有妻子的人,又不像大公子,身无家累。

「少学箸文的贼样!」聂修炜咬著牙挤出一句,「他人又到哪里逍遥去了?总管怎么说他几天没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他又不是二公子的贴身护卫射月,怎会知道二公子的行踪?「大概又窝到哪个『美人坞』看美人儿去了吧!」

二公子聂箸文有一个人尽皆知的嗜好——爱看美色。只要见了貌若天仙的姑娘,总会痴望著,然後摇头晃脑地评论一番。他的居所至今已收集了众多的美人图,并继续增加中,甚至,他还将他的居所改名叫作「美人坞」!

而射月,是他秦朝阳的亲兄弟,两人自幼便被聂老爷收养,跟著聂氏兄弟习武习文,长大後便荣任护卫之职,直至今日。

「该死的!」忍不住低咒几声,聂修炜脸色有些难看。

这聂府可是他们两人共同担起的耶!为什么那小子总是不负责任地到处逍遥,而他却得苦苦卖命?

「那个总长不大的死小子!」

恨恨地撇过脸,聂修炜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无力感,却忘了,自己也才年仅十九,而那「总长不大的死小子」,只不过小他一岁而已。

「大公子,还要再等下去吗?」天已暗,在寒风中傻站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等?等谁呀?」聂修炜大吼一声,「你不累,我还累了呢!」他扭头甩袖,怒气冲冲地走了。

秦朝阳忍不住咬咬牙。明明是大公子要等的,怎么成了他的不是了?

好想念那个沉稳风趣的大公子,一举手一投足皆显露出无人可及的成熟男子气质,而待人接物更是颇有大将之风;哪像现在,一天到晚吼来吼去,气质全无,他才是「长不大的毛头小子」哩!

秦朝阳摇摇头,翻翻白眼,无奈地跟在行为失常的聂修炜身後,走啦!

冬天到了,可一股温温的暖意,却悄悄笼罩了京城聂府的四际……

虽气那个路痴丫头老是躲著他的行径,可入了夜,聂修炜还是抵不过心中的渴念,紧绷著俊脸,悄悄步往石头阁——

他才不是想那个路痴!而是……而是要现现自己刚从浙江青田寻回的宝贝,顺便馋一馋那个路痴啦!

对!而且还要拿回他的衣服,都好几个月了,怎还不给他送回去?想霸占呀?

聂修炜的脚步越来越快,如一阵狂风,来势汹汹地扫向石头阁。他跃过紧闭院门旁的石墙,轻飘飘地落在石头阁的院落中,放眼寻找有亮光传出之处。

蔼—在那里!

聂修炜迈开步子,朝阁内西角一小石屋走去。

微弱的灯光从纸窗里微微透出,清脆的刻石声如有节奏般传入他的耳中。

这么晚了,还在雕刻?

微皱眉头,聂修炜心中有些不满。伸起手,他正打算大力拍窗吓她一吓,可手才触上纸窗却又收回来,改在窗纸上戳一个小洞,眯起眸子,悄悄窥视——

屋内很窄,仅能放下一床一桌,摆设也甚是简陋,没帘幔的木板床上只有一床棉被,而窗前的木桌上,除了一盏油灯外,还散布著一些小刨刀之类的刻具,一块质材不好的玉石,正被她的一双小手包住,忍受刀雕之苦。

哼!看那生疏的动作,就知道她没学到什么技艺。

他撇一撇嘴唇,不屑地将眸子对上那小路痴的脸——

她坐在桌边,小小的脑袋几要与手中的玉石贴在一起,不断敲打的雕刀险些从鼻尖前飞掠,不由让人替她惊出一身冷汗。她杏眸微眯,眉头深锁,似在思索该从何处雕刻下手比较好,而那一张红唇更被贝齿咬得死紧,沁出刺目的红艳来,整个人都沉浸在她的玉雕世界了!

不悦地抿抿唇,聂修炜转身大步走到门前,伸手轻敲了敲。叩叩的敲门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很是刺耳,但他在静候片刻後,却发现门并没被里面的人打开。

怎么?嫌他的敲门声太小?

火大地举掌用力一敲,门,因而意外地被他推开了!

探头审视门板後面,才发觉她根本就没上闩,聂修炜黑眸不由得一眯。该死的!就算聂府内并无宵小狂徒,但一个女子入夜竟忘了上门闩,也太不应该了!

他恼火地进门,几个跨步来到那个依旧沉迷雕刻中的小丫头身後,以黑云压顶之势将她串牢困在桌前,屏住呼吸,等她发觉。

就再给她一次机会。若她自己惊觉,那臭骂她一顿便罢;而若是她没发觉,哼哼,那就休怪他手下无情了!

但,等了一会的结果却是——他首先发觉这屋内太冷了!

扭头扫一眼床前的火盆,才发现那盆内早已无热气冒出,而火盆四周,也无薪炭可用。再抬首扫向身前人,该死的!这个路痴依旧埋头雕刻中。

这下火山真的爆发了!

聂修炜不假思索地伸出两手探向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刻刀,在她还没反应之前,又俯首在她耳旁大吼一声:「该死的!你给我滚出府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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