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二少V.S妙管家(天生绝配之二)(3)

“天下美女多如池中锦鲤,能入我眼的也不在少数,可偏偏能过我这美人坞门槛的,少之又少。”

“哦?入这美人坞还有门槛?”见聂箸文并不气恼,反而与他侃侃而谈,伍自行放下心,又问了一句。

“当然有,而且还多着呢!但那种顺眼又顺心的美人实在难寻!”他仰头长叹,“我懒得费心劳力去众里寻她千百度,只想轻轻松松地无意间一回首……哈!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

就如他大哥一般,不用出门,便在自家地盘上逮到了今生的挚爱。

多省心省力!

“哈哈……”再也忍耐不住,伍自行笑得几要喷饭,“二少真会纂修诗词!”

“我会不会纂修诗词倒在其次,不过,自行笑了呢!这倒说明我吟诗念词还不算糟得厉害。”聂箸文眯眸一笑。

相识半载,这还是他首次听到伍自行笑得如此畅意开怀,心里总觉有一阵骚动。

他为何这般在意自行的反应?甚至挖空心思、抛弃斯文,只为引他开心?

他为何又这般性急地要见自行?他们不过才半月未曾碰面而已呀!

“啊!对不住,自行太失礼了!”猛顿住笑,伍自行手足无措,又拘谨起来。

“自行,你就不能偶尔忘掉你的礼仪吗?”聂箸文叹息一笑,“咱们风雨同舟、甘苦与共了这么长的时日,早已是朋友、是兄弟,你就不能真真正正地敞开心怀,与我肝胆相照吗?”

“二少,快别这么说!”伍自行惶恐地站起身。

他本就是不善言词的人,即便心中着实为聂箸文真诚的窝、心之言而激荡,却也只是点点头,仓促告退。

“自行突然想起还有一些帐务需马上处理,二少,自行、自行先告辞了!”不等聂箸文出言挽留,他连忙迈步奔出花厅。

叹息,淹没了花开似锦的美人坞。

他这是怎么了?

呆呆站在聂府花园一隅,伍自行脑中乱成一团,犹如一堆没有头绪的乱线,缠缠绕绕,令人无从解起。

多奇怪的聂家人!

他只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帐房先生,而且来历不明,平日还沉默寡言,从不与旁人主动搭话,阴沉的性子该让人敬而远之才对。可为什么?为什么聂府中不论主仆,人人对他礼遇有加?

众人见了他都是笑着同他打招呼,对他阴沉的性子毫不在意、对他的冷淡疏离从不怪罪,甚至细心地照料着他的饮食起居……待他犹如一家人!

为什么?因为聂府布庄尚用得着他?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

起初,他的确是这样以为的。因为,“她”的下场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人与人之间,不过是一场互相利用的交易而已!

可如今,他迟疑了、迷惑了,心里虽极力抗拒,可还是渐渐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他们,是真心待他的!

可,为什么他们可以毫无条件地对人诚心以待?真的有这种人存在吗?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冷血世界?

若有,为什么“她”却从没遇到过?

“她”咬牙吞血地努力了多年,日夜不歇地卖命了多年,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希望别人能认同“她”的存在并不是一个可笑的错误!希望他们可以接纳“她”、真心待“她”!

可,“她”得到了什么呀?

“她”的努力换来的,却是一把无情的熊熊大火!

“她”……好恨!

一把怒火一直燃在他的心肺之间,日日夜夜,从没熄灭过,它总时时刻刻用炽痛提醒着他——狡兔死,走狗烹!

或许,昨夜的恶梦是“她”在好心点醒他,不要再迷惑于这看似真诚的亲情中,该是他离开这日夜困扰他思绪的聂府的时候了。

“伍先生?”突地,一阵柔柔软语驱走了他纷乱的思绪,如清泉,悄悄浸润了他那紧绷如弦的荒漠心田。

他深吐气息,调整情绪,脸庞重新覆上温和的笑意后,慢慢转身,迎上身后的年轻女子。

扬起温和的笑,伍自行举手一揖,“对不住,自行一时失神,还请阿涛姑娘勿见怪。”

“怎会呢?”年轻女子摇摇头。

“阿涛姑娘有事?”细瞄一眼一脸困惑的女子,他心里已知是什么困扰了她。

“没……没什么事。”她端庄清秀的圆脸上,带着腼腆的笑容,“只是瞧先生在此站立了许久,怕先生跟我一样,也……也迷了路,才过来问一声的。”

她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轻顿一下,又轻声问:“没打扰到先生吧?”

“没有。”就知这阿涛姑娘又迷了路。

伍自行微微一笑。同聂府其它人一样,打从第一次见面,他便由衷地喜欢上了这位平实沉静的聂府大少奶奶。

两年前,二十有七的聂府大公子聂修炜举行盛大婚宴,热闹隆重地迎娶了一位不知出身何门的妻子,这事在京城成了一则小小传奇,因为新娘子在拜堂前一刻,竟以死威胁不嫁!

拒婚事件在京城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京城聂府的大少奶奶耶!别人抢破头的宝座,竟然有人毫不希罕?!

而这拒婚事件的主角,便是此刻站在他身前,容貌普通的平凡女子—阿涛姑娘!

她虽少言内向,却固执非常。不成亲便是不成亲,即使早已入主聂府主楼、早与聂修炜圆房,几年来,却从不准府中人称她为少夫人,也从不干涉府中事务,只是如以前一般,以“阿涛姑娘”的身分留居聂府,照样当她的差。

个中缘由,除了两位当事人,没几个人知道。

但即便如此,阿涛待人亲切,从不因身分不同而以势压人,府中人都是由衷的喜欢她,从心底尊她为少夫人。

从第一次见面起,他便毫无理由地喜欢上了阿涛。

她受尽千般宠爱,与“她”的命运是那么天差地别,若“她”能有阿涛的一丁点幸运,又岂会死得那么不甘心!

瞅着眼前笑得幸福的女子,伍自行暗暗叹息。

“啊!”阿涛又是羞涩一笑,“伍先生在赏花吗?这玉兰开得的确好!我一直想请雕玉师傅将这花树整个雕下,可修炜一直不允,说什么雕玉师傅们正事尚且忙不过来,怎会有闲暇替我雕刻?哼,既然师傅没空,那我自己雕总成了吧?可他还是不准,骗我说没有可用的玉石,真让人气恼!”

她重重哼一声,却又猛地瞪大了杏眸,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在抱怨,不由得摸摸头,不好意思地一笑。

“啊!我刚才说了什么?让伍先生见笑了。”她圆圆的脸庞上,抹上了一层红霞。

“哪里!伍某十分荣幸,阿涛姑娘今日话不少呢!”伍自行轻轻一笑,始终无法如对其他人一般,对她冷淡以待。

他探头在偌大的花园中巡视一番,又笑问:“今日怎不见大公子?”

不论阿涛姑娘身在何方,身后一定会有大公子在啊!

“不提他!”阿涛头一扭,又重重一哼,一副很是气愤的样子。

“今日我才不要见他!在学会雕花之前,请他不要烦我,可他上午答应,下午偏故意跑去逗我,害我一直不能专心。哼,不理他了!”

阿涛埋头抱怨了一刻,侧首瞅一眼望着自己怔怔发呆的年轻男子,抿唇低语:“伍先生,你有心事对不对?”

“啊?没……没有。”惊诧于阿涛不同于旁人的敏锐观察力,伍自行不自然地一笑,匆匆带过这个话题,故作轻松地笑问:“阿涛姑娘进府不少年了吧?”

“嗯。”她低头细算了一刻,眯眸微恼,“十年了吗?应该没那么久吧!”

她也不太肯定,一直醉心于雕玉,她从没想过自己已入府多久了。

“十年?”伍自行一叹,“阿涛姑娘当初为何进府呢?”

“雕玉。”她答得简单明了。

“为学雕玉之技?”在这严格禁锢女子才智的时代中,她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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