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门九公主(脸红红系列)(5)

「去熬些粥来,喝了就把锅还回去,准备赶路。」柯晋吩咐道。

快到晌午的时候,张大嫂又来了一趟,她说怕几个大男人不会照顾人,有些不放心,就来瞧瞧。

柯晋昨天被她训了一通,现下也没去打招呼,兀自牵着马去溜达了。

张大嫂直接进了车,那时香宝也醒了,刚吃了唐小初他们熬的白粥,除了眼睛有些肿以外,精神还算不错,两个女人窝在车里说了一会子的话。

柯晋很快就溜达回来了,拽着缰绳在车外竖着耳朵听,唐小初看在眼里,笑着推了推卫祥,卫祥瞪了他一眼。

「既然娘子无事,那我就走了。」

「麻烦大嫂了。」香宝的声音轻轻软软的。

「客气个啥。」张大嫂笑了笑,「行啦行啦,你就别起身了。」

说着她就掀开了车帘,柯晋侧开一步,若无其事的拍了拍马背。

唐小初把刷洗干净的小锅都包好,说什么也要送她回去,张大嫂拗不过,也就随他去了。

两人走远后,柯晋才转过身,看了眼卫祥,「东西都放好了?」卫祥轻轻的一点头。

很快,唐小初就回来了,他轻功极好,一路轻飞,而后稳稳的落到柯晋的眼前,一张口就是抱怨:「给银子干嘛不直接给?藏锅里干什么啊。」

「农家人淳厚,不会要的。」柯晋拍了下他的脑袋,「行了,别废话,准备上路。」

因为体力还没有恢复,送走了张大嫂后,香宝晕乎乎的又睡着了,再醒来时居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马车在平稳的前进,车两侧有马蹄的声音,香宝觉得有了些力气,爬起来凑到车窗前往外看了眼,瞧见柯晋正骑马随行,他的背脊挺得笔直,粗糙的大手松松的攥着缰绳,侧脸氤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好看,线条深刻英俊,刀削般的唇抿出了一丝漫不经心的弧度。

柯晋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一擡眼,侧头往这边看过来……香宝一惊,连忙放下了帘子。

心扑通扑通的乱跳,脸颊也跟着烧起来,揪着被角平稳了好一会儿,而后将被子都叠好,又把乱糟糟的车厢给整理干净,但到底身体没有好全,没干多少活,香宝就累得直喘,只好倚在软软的被子上歇着,起初的哀恸散去了些,镇静之后便也可以面对母妃的死。

母妃已经死了,她不可以再如此了,再说,现在她已经是柯晋的人了,也不能再这样下去,给人家添麻烦。

「停下歇歇吧。」是柯晋的声音。

香宝手一僵,连呼吸都放轻了。

果然,片刻后,柯晋就掀开了车帘,他探头看了一眼,目光缓缓从变得整洁的车里扫过,而后落到香宝脸上,稍带了些责怪:「病着就不要干活了,小唐会收拾。」

此刻唐小初也凑了过来,打量了一圈车里,嘻嘻的笑起来,「可真干净呀!」被柯晋瞪了眼后又立刻说:「我来就可以,主母您身子才好……歇着吧,歇着吧。」说完咧嘴一笑,躲到卫祥那边去了。

香宝哪曾被这么多人关切过,当下只恨不得躲到角落去,脸都红透了。

「下车走走?」柯晋问。

「嗯,好。」香宝点了点头,轻轻提着裙摆准备下车。

走到车外时,柯晋俐落的一伸手,单手搂着她的腰把她给抱了下来。

香宝抽了口气,双脚落地后却是有些发软,不知是因为还病着,还是因为紧张的,可谁知下车后柯晋也没有松手,仍是单手箍着她的腰,沉声道:「才好,就这样吧。」

大病初癒,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是好的,可看她这软绵绵的样子,根本走不了几步,摔了又是麻烦,如此想着,柯晋微微侧首,吹了记响亮的口哨,而后便听得一阵马儿的嘶鸣声,接着一匹高健大马一路小跑了过来。

柯晋揉了揉牠的马鬓,扶着香宝倚在马身上。

香宝没见过马,有些害怕。

柯晋轻轻松手,「苍仞不会伤害你。」

「嗯。」香宝乖巧的点头。

「主母啊……」唐小初好奇的贴过来。

「买点酒去。」柯晋抽下马身上的水囊,甩给唐小初。

「喔。」唐小初垮下脸,抱着水囊垂头丧气的找酒去了。

今天这个休息的地方与昨天不同,是个古道,道边有个简陋的酒棚,用几根木柱子勉强撑着,在秋风里瑟瑟发抖。

脚下是黄泥地,坑洼不平,香宝倚着名叫苍仞的黑马,缓缓的放松了身子,这个看起来很可怕的马倒是挺温顺的,任自己倚着一动也不动的,马身上的健肉虽然硬,但倚着暖暖和和的挺舒服……莫名其妙的,香宝就想起了柯晋的胸膛来,也是这样又硬又舒服。

香宝拍了拍自己的脸,乱想什么呢!

苍仞似乎察觉她的羞窘,喷了口气,叫唤了几声像是嘲笑。

唐小初去棚子里买酒,卫祥牵了两匹马去喂食,柯晋则是从看守棚子的老头那要了些草料,折回来喂给苍仞。

香宝直了直身子,低头去看苍仞垂首吃草料的样子,柯晋看了看她,顺手把刚灌满了酒的水囊挂到马身上,一面系绳子,一面说:「一直没和你说,皇上遣了几个宫女来伺候你,不几日就能追上咱。」

「我……我不需要人伺候的。」香宝有些诧异。

「来都来了,要着吧。」柯晋紧了紧绳子,对着唐小初他们招了招手。

「大哥,车夫闹肚子了。」唐小初揣着酒袋子回来。

「还能走吗?」柯晋拧眉,刚才会停下来歇会,也是看车夫的脸色不对劲。

唐小初道:「水土不服吧,咱们的路越走越偏。」

柯晋道:「嗯,也罢,结了银子让他走吧,咱仨轮着驾车。」

香宝在地上抓了把土,便跟着上了马车。

就这样,一行五人变成了一行四人,最先驾车的是卫祥,柯晋骑了一匹马,后面还栓了一匹跟着。

香宝一回到车里,就把刚才从地上抓的土裹在了帕子里,然后从怀里掏出了母妃曾经贴身带着的帕子和一个小针线包,香宝倚在被子上,俐落的穿针引线,而后将线打了个结,接着将帕子摊开,连绷子都不用,就这样缝起来,半盏茶的时间过后,一个小小的囊袋就成型了。

香宝下手俐落,这就完工了,侧头将线咬断,将针线包收好,将囊袋翻过一个面,把盛在帕子里的土装在这小袋子里,将袋子口的带子一抽,口缩成一个揪,土就倒不出来了。

香宝捧着那囊袋子瞅了一会儿,眼睛就湿润了,「娘您放心,香我都带着呢。」

那表情,就像无数次哄着母妃时的表情一样,她总是拿外面的土糊弄母妃,可她一次也没有被识破过。

轻轻抹了抹眼,香宝把袋子给揣了起来,那一瞬间,像是将娘亲也藏入怀中一样……

从这一刻起,她要好好活给母妃看。

幽天坐落在龙南的最偏处,地势偏僻,是个苦寒之地。

从皇城到幽天约莫是一个月的路程,走过的地方是越来越偏,而当他们行到第十三天的时候,果不其然的就遇到了拦路抢劫的。

一行长得奇形怪状的人,怪叫着从树上蹿下来,将马车团团围住,而后纷纷亮出了家夥,头头模样的人领着几人挡在马车前,还有几个则是蹿到了后面,对着几车嫁妆眼冒金光。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财不索命!」

柯晋没理会,而是拿眼一扫……嗯,十八个人对三个人。

香宝一听那怪叫就吓了个哆嗦,见马车停了便察觉到不对,忍不住掀开了车窗上的小帘。

柯晋却是一伸手把她的脑袋按进去,「别出来。」

他的力道不轻不重,将香宝塞回去后,便吁了吁马,骑着马往前走了几步,对着唐小初和卫祥一使眼色,那两人会意,三人一前两后,将马车护在了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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