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狼先生(登堂入室之一)(18)

她一定是被好好的珍惜了,被亲吻的地方非甜蜜,即使这样的亲密是不经过她允许的,却没有让她感觉到自己被轻薄,或者不受尊重,相反的,她非常高兴。

被方木头所无视的情感受到了安抚。

于是她愉快的在季伟仁的周到服侍下,食欲充足的享用了她的牛排,最后上来的甜点更是深得她心的水果奶酪,甚至她喝了三杯以上的香槟酒,感觉有微微的醺然。

季伟仁一直很绅士,离开的时候,他只是伸出手臂让陆慧玲握着,并且小心的保护着她行走。他们出了餐厅,在大街上慢慢逛着。

陆慧玲宣布,“我要买新衣服!”

“好。”季伟仁语气宠溺,并且拿出信用卡直接付帐。

她当场换品店的一件礼服,她还买了一双高跟长靴。

陆慧玲说:“我要做全身全美容!”

“我知道有一家技术很不错的。”季伟仁没有任何不耐烦。

于是她花了一小时按摩,又花半小时泡澡,再花一个半小时让美容师为她重新打理全身的行头,包括头发和妆容,从头到脚。

当陆慧玲重新出现在季伟仁面前时,她精致而美好,漂亮得像一只费心准备的惊喜礼物,正等着那个拆礼物的人来欢呼赞叹。

季伟仁的喉咙滚动了一下,目不转睛的望着美丽的公主。

陆慧玲很满意他眼中的惊艳感,但她还是忍不住低头看向荧幕漆黑的手机。当她决定好今天的玩伴人选,并且在对方出现在她眼前之后,她就把手机关了,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联络到她。

那个木头接不到她,会不会很焦急?会不会找她?

如果她一直都不联络……

“我的公主。”仁斯文柔和的声音忽然响起。

陆慧玲脸上带着茫然迷惑的表情,望向身前那个端着一小块蛋糕和半杯香槟,对她微笑的季伟仁。

这人是谁?

喔,这是她今天的玩伴,而且在前一阵子里,都会在中午时将她接出学校,带她去各式名贵餐厅吃午饭的……嗯,未婚夫人选。

她没有拒绝过他的邀请。

但为什么过了这么久,她还没有见到方木头?他应该要出现,要来接她的!

陆慧玲突然觉得恼怒,她想尖叫,她想大吼,她想怒骂!

身前的季伟仁温柔的摩挲她的脸颊,“我的公主,眼泪不适合你。”

她哭了吗?

“你在担心时间吗?还没有十二点呢,魔法应该还没有解除。”季伟仁的声音缓慢而诱人,带着一种怜惜的甜蜜感,从他只中说出来的童话故事,真实得不像梦境。

还没有十二点,她还不可以见到方木头吗?

“吃一口蛋糕,喝一点香槟,这样公主的心情一定会变好的。”

啊,她明白了,她一定是因为见不到方木头,一定是因为太想念他了,所以才会哭的。等到十二点吧,她就要赐予这个服侍她整天的玩伴一点点荣耀的陪伴,而且她可以再吃一点蛋糕,香槟的味道也是很甜美的。

于是陆慧玲将自己放松的陷入那个坐起来非常舒服的单人沙发里,优雅的品尝着黑森林蛋糕,以及那一杯香槟酒。

方肃禹出门的时候确实是非常的恼怒。

他一直在忍耐陆家的那个丫头,尤其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他的防范距离并且一再闯入。他总是必须深深吸气吐气,才能将险些扭断她那细长脖子的冲动,用力的抑制下来。

他甚至知道那个丫头派人在跟踪监视他。

一开始他以为是那丫头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但在逮到一次跟监者并且逼问之后,那个跟监者老实的告诉他,陆小公主想要找出他有没有藏在外头的女人。

找出他有没有亲近疼爱的女人?

那位小公主想要对他做什么?或者,是想要对他的女人做什么?

跟监者告诉方肃禹,小公主想要“清理”他身边的肮脏东西,她不允许她相中的未婚夫婿身边有不该存在的秽物。

方肃禹当场卸下那个跟监者的下巴,并且敲断那人满嘴的牙。

他以为这已经是陆家丫头所能做的,最自以为是的事,但没想到那个丫头还能更加的激怒他。

在他衣领上印唇印?还不只一次!她想藉着这种小动作来窥知他身边有没有其他女人?她想藉由着这种小动作来定下所有权的标记?

她想要挑衅他的女人?

她怎么敢!

方肃禹知道那个印在衬衫内侧的唇印怎么来的,那个丫头故意在用餐时,倒了一杯酒在他身上,又知道他绝不肯换一件新的,也不会将衣服留下,于是当下让佣人去烘洗衬衫,在递还给他之前,她在衬衫内侧扎实的印一个吻。

而该死的、愚蠢的他,居然一直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

一想到家里的宝贝独自忍受了多久委曲,方肃禹就觉得自己的心脏一半被放在冰冻的铁片上撕扯,一半被放在炙热的石板上焦灼。

他没有等待陆慧玲慢吞吞的出现在校门口,事实上,他提早到了学校,他从来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要见到那个丫头。

但意外的扑空了。

她那些脸颊飞红的女同学告诉他,小公主今天跷课了,却没有告诉身边任何人,她去了哪里,或者有谁荣幸的成为她的玩伴。

方肃禹立刻启动他安装在陆家丫头手机,以及钱包里的追踪器,并且在三十分钟后,看见陆慧玲坐在牛排餐厅的落地窗里,不久,他又看见一个斯文的男人走进牛排餐厅,坐到了陆慧玲的面前,并且亲吻了她的手。

陆老爷子派来监视他的两个司机和保镖表情僵硬,目光尴尬,还带着同情的眼神,偷偷扫向方肃禹。

方禹面无表情。

既然陆小公主没有危险,又明显是在约会,那么打扰她的玩兴,就不是一件聪明的事,但方肃禹的工作是迎接陆小公主回大宅,在没接到人之前,撇下陆小公主离去是一件失职的事。

于是他看着那个“可能”是他未婚妻的年轻女孩,与另一个男人亲昵逛街、购物,甚至进到一间隐蔽的美容按摩中心长达三小时。

在午夜十二点前,年轻的斯文男人拥抱着焕然一新的陆家丫头,两人垂着头,不时低声说些什么,在大街上招来计程车,半小时后,计程车在高级饭店门前停下,他们开了房。

陆老爷子派来的那两个男人,现在完全不敢看向方肃禹了。

陆慧玲突然地睁开眼睛。

有一股刺骨的寒意以一种近乎是威吓的力道,将她惊醒,她躺在陌生的圆形大床上,四周有粉红色的帷幔,蒙眬的垂纱外面,站着一个黑色的高大身影……

陆慧玲第一个想法,是她的梦想成真了。

她和方木头渡过了一个甜蜜的夜晚。

但等到她从柔软的被子里坐起身,发现自己赤裸着,并且腿间那私密的地方黏腻湿濡──她早不是处子了,她知道那种黏腻代表了什么──而同时,她意识到羽毛被的另一边躺着一个人。

那个人不是方木头。

她几乎是惊恐的瞪视着那个同样赤裸的男人,她几乎有一瞬间完全不知道这个脱下一切装扮之后,竟然显得面目油滑、身材苍白细瘦的男人是谁。

但她不可能不认得他。

季伟仁……爷爷指派给她的未婚夫候选人之一,她一直只把这人当成玩伴,或者任何方便使唤的仆人,他的用处只是用来填补她的空档时间,她现在甚至觉得他的名字很可笑,但这愚蠢而该死的东西,为什么会和她躺在同一张床上?

他们赤裸的,他们身上有类似的痕迹,那些暧昧的瘀痕、抓痕、咬痕,以及她腿间私密处的微肿,她僵硬空白的脑袋里,甚至开始浮现昨晚的片段印象……

“你对我下药?”她的声音不自觉得尖锐。

“不,当然没有。”季伟仁的反应很镇定,几乎是从容的,“我的小公主,是你抓着我的手,不让我离开的,你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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