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招夫(下)(脸红红系列)(8)

每次阮佑山瞧着她狼狈的手指,总会拧眉,但又什麽都不说,只是默默的把她的刺绣都给收起来了。

「你别管,还给朕。」颜凤稚抗议。

「皇上该休息了。」阮佑山不由分说,拿出锦被给她盖上,又倒了一杯瓜片来。

「唔,朕又不冷……」颜凤稚咕哝了一句,但还是拢起了锦被,端起热茶呷了一口。

热热的茶滑进喉咙,颜凤稚舒服的叹了口气,但同时又奇怪的看了眼阮佑山,怎麽什麽都不问呢?我都做到这一步了,你怎麽还看不出来?

她有些着急,眼珠儿一转,把茶放下来,换了个姿势,斜倚在炕桌上,又把龙袍往上撩了撩,然後装出一副慵懒懈怠的样子,「近日疲乏,宫婢下手又没有轻重,所以阮卿你来给朕捶捶腿吧。」

阮佑山收拾好了木头和佩刀,走过去给她捶腿。

颜凤稚咬着唇,半阖着眼儿偷瞧他,「嗯,这个力道好,宫婢们总是使不上力。」

「是。」阮佑山简短道。

「麟儿呢?」颜凤稚半掀着眼皮问。

「在午睡。」阮佑山圈着拳头,听了听,又说:「皇上太过宠爱麟儿了。」

「他的确是……」颜凤稚咬牙,「的确是可爱,不过跟阮卿倒不是很相像呢。」

「不过是稚子天真的天性。」一提阮麟儿,阮佑山的表情不自觉的柔和了些许。

「阮卿幼时也是这般天真可爱?」颜凤稚微微扬眉。

「幼时之事,臣记不得了。」

「噢。」颜凤稚心不在焉的应了,把腿往前伸了伸,「阮卿有没有觉得朕瘦了?」

「皇上国事操劳。」阮佑山目光一闪,手上的动作稍微顿了顿。

「说起国事,近日各州灾情越发严重,如何安置灾民真是令人头疼。」

「臣听闻,长公主正在游历各州。」阮佑山思忖着说,忍不住担忧。

「阮卿似乎很关心长公主?」颜凤稚扬了扬眉。

「皇上,昭贵嫔求见。」苏明安轻轻的扣了扣殿门。

「唔……」颜凤稚沉吟,不悦的拢了眉,看了眼阮佑山,也不再避讳,故意直言道:「天天儿的来,这女人怎麽这麽不识趣?」

阮佑山并未接话,停止了动作,垂手站了起来,沉默的退到了一边。

颜凤稚看他一眼,「怎麽不捶了?」

「嫔妃觐见,臣子当回避。」阮佑山後退了几步。

「既如此,你先下去吧。」了解阮佑山对於规矩一板一眼的毛病,颜凤稚也懒得拖着他,撩好了龙袍盖住细腿,待阮佑山离去之後,便吩咐了苏明安宣昭贵嫔进来。

昭贵嫔聘婷而来之後,颜凤稚已经换上了一副严肃嘴脸,端着卷宗,装模作样的沉吟着,看都不看昭贵嫔,「爱妃怎麽来了?」

「臣妾担忧皇上的喉疾总是复发,便煮了冰糖百合枇杷汤来。」

昭贵嫔将精致的汤盅,轻轻的放到颜凤稚身侧的炕几上,贴心的掀了盖子,又用汤匙搅动了几下,低眸微笑,「枇杷对治癒喉疾有奇效,皇上不妨试试。」言罢,柔荑一送,将汤盅送到了颜凤稚的眼前,而後巧笑嫣然。

这种笑容,对於颜凤稚有效果……才有鬼!

身为一个女人,只会对这种笑容感觉到十足的排斥,颜凤稚一垂眼,「放下吧。」

「皇上,这汤若凉了……」

「朕看完这卷再喝。」颜凤稚不耐的打断她的话。

另一边,宫中的太监开始忙忙碌碌的给偏殿添置新的摆设,因为住进了一个稚子,所以仪元殿的摆设难免太过肃穆,所以颜凤稚下旨换了些颜色喜庆、孩子喜欢的摆设进来。

新的摆设从仪元殿後方,流水般的被送进来,阮佑山对颜凤稚宠爱阮麟儿这件事很不以为然,并且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在抄手游廊侧的卧房里待着,负手站在窗前,看着太监们往偏殿运送。

这样看了有半盏茶的时间,苏明安的徒弟小孟子,就来敲他的门了,说昭贵嫔已经离开,皇上昭他过去。

阮佑山应了声,抓起佩刀就离开了卧房,可谁知刚走出几步,就遇到了最後一拨往偏殿送摆设的宫人们。

那是一张檀木制的半圆桌,边角略有些尖锐,所以在与阮佑山擦肩而过时,一个不小心就勾住了他的衣服,宫人们浑然不觉,往前一走,旋即响起了裂帛破裂的声响。

阮佑山吸了口气,顿时觉得胸口一凉,再低眸时,就发现腰带被勾开,前襟敞开,露出了大片的胸膛。

眉心一锁,阮佑山迅速的扯回腰带,俐落的系好,然而方才那瞬间的「春光乍现」,却凑巧的被刚从正殿出来昭贵嫔给看到了,那样一个精瘦又不失壮硕的男性胸膛,让久居深宫的昭贵嫔忍不住红了脸。

「明明是东夷人,怎麽偏生得如此精壮?」昭贵嫔呢喃着。

「是啊,奴婢也以为东夷人都长得细皮嫩肉,可谁知这沉默寡言的阮侍卫,也有几分咱们西凉草原汉子的气魄呢。」昭贵嫔的侍婢也跟着附和道,忍不住多看了阮佑山几眼。

只见他围拢了衣裳,却仍就发现衣裳被划了口子,阮佑山拧眉,拂了拂衣袂,似乎不大在意,迳自朝正殿去了。

昭贵嫔怔在原地,看着阮佑山修长的背影发起了呆。

第四章

颜凤稚敢肯定,阮佑山肯定瞧出些什么来了。

好吧,这孙子是在跟自己玩吗?虽然不知道他到底看出了多少,但这副明显知道了些什么却硬要看笑话的样子,让颜凤稚很不舒服,一边给他绣寝衣,一边还得骂他,绣一阵骂一句,然后就扎手。

如此憋了一肚子的怨气,让一切真相大白的欲望更加强烈,颜凤稚像是跟阮佑山较劲,两人硬是谁都不挑明,一个拚命暗示,一个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种你来我往的势头仿若又回到了几年前。

这一日,颜凤稚早早起床,趁着宫人还没进来伺候,就把阮佑山给叫了进来。

「阮卿,你来给朕铺床。」颜凤稚命令道。

「御前行走。」阮佑山垂手而立,「不负责铺床。」

「你是朕的奴才,你该做什么,自然该由朕来定。」颜凤稚盯着他,「铺床!」

「奴才?」阮佑山琢磨了一下,不知道一大清早的她又在发什么邪火,于是只好走到床前,伸手抖开了龙床上的被子。

被子抖起的风吹得阮佑山发丝一扬,随着发丝沉下来的还有他的目光,被子下的那东西是什么?他顿了顿,伸手将那物事捏了起来。

颜凤稚看到那赤色肚兜后没有任何羞赧之色,反而有些期待,这下该看出来了吧?

噢,不过还有件事,颜凤稚一瞪眼,迅速转身取了杯茶,趁他不注意迅速的倒进香炉,将那残余的香料浇灭,这香味可不能让阮佑山闻到。

处理完毕后,她吁出口气,拂了拂手心,再度定回到阮佑山身边,满眼希冀的看着他,问我啊,快问我啊!颜凤稚目光闪亮。

「三千佳丽。」阮佑山的目光变得古怪起来,「何必靠一个肚兜?」

「什……什么?」没得到预想中的质问,颜凤稚一时没反应过来。

「臣什么都没看到。」他收回目光,迅速将被子迭起,把那赤色肚兜也给迭在了被子里。

堂堂国君,不招幸嫔妃,却偏要用一个肚兜来满足自己?如果他那个荒谬的想法不成立的话,那么这个皇上是真的很有问题了,但如果自己的猜测成立的话,那这件事……阮佑山忍不住勾了个笑容。

这时候,颜凤稚也反应过来了,迅速冲过去把被子里的肚兜给抽了出来,然后满脸窘色的瞪了眼阮佑山,「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我……朕才没那么龌龊!这不过是……不过是……」她抓着肚兜,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反而是越来越窘。

他那是什么眼神嘛,好像自己是个饥渴的怪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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