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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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星 岳靖

出版社:狗屋

系 列:采花 510

男主角:皇泰清

出版日期:2005-10-13

女主角:梁荧惑

其他人物:白霭然,皇廉兮,虎千风,柏多明我,皇莲邦

情节分类:后知后觉,情有独钟

故事地点:台湾 祭家海岛

时代背景:现代

他曾说她是天空最红的一颗星,适合留在他身边。

没错,她是梁荧惑,是火星,是骁勇的战神,美丽而强悍。

她一直认定,无论皇泰清的身边有多少女性来来去去,

不过是一闪而逝的流星,最后留在他身边的,只会是她──

但她低估了皇泰清。他是个像天空一样的男人,

胸襟广阔、具侠义心肠,但性情多变而难以捉摸;

一方面从事慈善事业,组织慈善队到各地行善、做好事,

却又以身为家族中的浪荡子为傲,挥霍家产、四处留情。

他虽然让她留在身边,但她不断破坏他的情事,

从不听话又常惹麻烦,终于还是惹恼了他──

既然如此,她必定要做些什么,让他彻彻底底地明白,

她才是他的天空中唯一而永恒的那颗星……

楔子

从这里开始—— 

我只针对能理解我的人发言…… 

——萨德《卧房里的哲学》 

很久很久以前……

大概是梁荧惑十岁以前,刚上小学的事。

那条无名的小河大约三米宽,沿着相思树林的小坡道婉蜒,水流还算清澈,岸畔不高,河底铺满细碎的小鹅卵石,有蝌蚪、小鱼悠游,看起来不像是人工开凿的排水沟。

梁荧惑每天从父亲任教的大学附属小学走路回家,偶尔会看见有人在河里戏水。那些人差不多跟她哥哥一样大,河里的水只及他们膝盖,感觉不深,很适合消暑游玩。

某个夏日正午,阳光炙热得教人难受,梁荧惑背着书包走在小河畔上的林荫步道,没看到那群跟她哥哥一样大的男孩在戏水,倒是听见一阵凄凉狗叫紧接在孩童恶劣的笑闹声后传来。

“打它、打它……哈哈哈……溺水了,这只笨狗不会游泳耶……真有趣……”

“狗应该都会狗爬式啊,喂,笨狗快游给我们看,再不游,就把你抓起来解剖!”

三个同样背书包的男孩站在河边,丢石子,打落水狗。

“哈哈哈……”狗儿越是哀嚎,男孩的行为越是顽劣。

梁荧惑跑下林荫步道,对着岸边的男孩叫道:“你们在干什么?”

男孩们回头看见梁荧惑,不约而同地“哎哟”一声,嫌恶带取笑地说:“‘祸星’来了、‘祸星’来了!”

一个男孩继续用石子打得狗儿哀嚎不断。“笨狗!你今天的遭遇全是梁荧惑害的,她是大祸星喔……哈哈哈……”

梁荧惑冲上前,扭扯男孩的书包,用力推他一把。“你住手!坏蛋!”

男孩一屁股跌坐在泥地上。

“你做什么!”另外两名男孩一人一边,抓住梁荧惑的双手。

跌倒的男孩慢慢站起身,怒瞪着梁荧惑。“你刚刚骂谁坏蛋?”

“你们都是坏蛋!欺负一只可怜的小狗!”梁荧惑小脸气红。

“你敢骂我们……”男孩拍掉裤子上的泥土,朝两个同伴使眼色。

两名男孩咧嘴笑了笑,抓着梁荧惑,猛然使力推她。

梁荧惑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落进河里,身形不稳地扑腾,吃了好几口水。

“哈哈哈……跟笨狗一样!”男孩捧腹大笑。

梁荧惑好不容易站稳身子,睁开眼睛,找寻小狗的踪影。

“祸星救笨狗、祸星救笨狗……”三个男孩在岸上肩搭肩,边唱歌,边远离小河。

梁荧惑浑身湿淋淋,抱着小狗上岸时,男孩们已经不见踪影。

回到家中,小狗死了。哥哥告诉她,那是一只拉萨犬,身上有许多受虐的伤,没有适当处置加上溺水,就算是圣犬,还是抵不过厄运。

梁荧惑难过不已,问母亲:“为什么我叫做荧惑?”

王蓉蓓坐在床边,摸摸小女儿发烫的额头,覆上湿毛巾说:“荧惑有什么不好?”

“同学郁叫我‘祸星’……”梁荧惑委屈地低语。“妈咪……是不是我害死小狗……”

王蓉蓓温柔地微笑,安慰女儿。“是你救了小狗,不是吗?”

“可是它死了……”梁荧惑摇摇头,窝进母亲怀里。

“妈咪……我是不是祸星…”

她很在意这个问题,尤其这一天,一个生命在她眼前消逝——

也许,她真的是同学口中的祸星……

第一章

很抱歉,我仍持续这个调性,不管过多少年都不会改变,这是初始就注定的,今后也将是我的原则,如果你已经腻了,那趁早觉醒,另寻新鲜,我知道你喜欢猎奇,你大可抛下我,做个解脱——我恭喜你。

你没必要使自己陷入矛盾的痛苦中,假使……假使你还有一点爱我,那我会安顺地沉睡在你心底,陪你。

右手的剧痛是在毫无知觉的那一段时间平息的。梁荧惑恍恍惚惚地眨动浓翘的睫毛,一盏摇晃的吊灯映入眼帘。她似乎睡了很久,久到陆地变成沧海。

海涛如情人喁喁私语,静谧气氛中有几声鸥鸟鸣啼传进来。这间舱房舒适得不像话,简直跟饭店豪华套房没两样。

雅致的苍蓝色天花板画着飞鸟图,吊灯如日,感觉就像一片天。这床、这暖被是云,柔柔围裹她身躯,曾经,男人说她是天空最红的一颗星,适合留在他身边。这次,男人似乎是要将她送远。

梁荧惑皱凝眉心,坐起身,固定在胸前的右手无法抬举,她想起自己的右手应该是断了,不知是谁给她穿了件单肩裙装,象牙白的,镶滚翠绿边,神话式风格,看样子会有好一段时间得穿这左单肩式衣服,并且不能活动,难怪有人急着把她送远。

很好——梁荧惑双眸冷凝下床,裸足往起居室走——不过是断了一只手,她还知道怎么吃饭。

通过双摺门过道,起居室里没点灯,暖炉嵌在黎巴嫩橄榄树木做成的墙中幽幽释放微光。梁荧惑走向角落的书桌,绕到桌子与两面墙隔出的三角区域,拧亮水滴状琉璃立灯,一只椭圆大土罐被支架环套,稳固地放置在灯下。这可能是个古物,据说中亚某个部落酋长为了感谢男人建医院、设学校的慈善义举,特地送给男人当纪念品。

土罐里有各式花儿,新鲜的,朵朵都晶莹娇艳,花姿迎立,簇拥着插在土罐正中央的一把轻剑。剑是男人的,鲜花代表女人,一朵就是一个女人,男人身边有太多来来去去的女人!

梁荧惑左手抽起轻剑,唰唰地挥了两下后,插回去。

“反正都是流星。”红唇清冷地低语,她踩过一地落花,走向窗边。

临窗的骨董圆桌上摆了餐食:虾仁鹰嘴豆义大利面。

一双筷子放在洁白的巾布上。

梁荧惑神情凛了一下,拉开椅子落坐,左手拿起筷子。左手持叉不成问题,何况吃义大利面更应该用叉子,但她是梁荧惑,当然没有理由让这某人刻意的安排给难倒,好吧,筷子就筷子——不过是断了一只手而已,她还知道怎么吃饭!

白霭然进入舱房起居室时,看见梁荧惑背对门口,坐在窗帘垂合的窗边。她发出嗓音说:“你醒了?”

梁荧惑没吭声,也没回首。

白霭然步伐轻盈如仙,走到梁荧惑身旁。“泰清把桌子固定在窗边,就是希望进餐时能一面享受海景。”柔荑拉开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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