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祭氏家族系列)(21)

“嗯。”他缓缓地放倒她,解开她热裤的钮扣,拉起她的背心。

“不能等到明天,你今晚就走,”一个陌生的声音无预警地传进来。“曾祖父要你尽早回去。”

高珉摩吓了一跳,拉著睡袋坐起来。

“你不懂得敲门吗?!”祭始禧不忙不乱地回身,挺直腰杆,坐在床沿,面对著走进屋里的男人。

“罗悯已经把车准备好了,你现在就可以上路。”男人走近床畔,站在祭始禧面前。

高珉摩拉好衣服,贴近祭始禧的背,盯著男人瞧。男人身材高大,跟祭始禧不相上下,理成五分头的发丝服贴著脑壳,仍看得出是微鬈发质,昏暗的小油灯隐约照出他的脸容五官,算俊美却也粗犷,如果他把胡子刮干净点,应该有点神似祭始禧。

“他是我弟弟──祭前禈。”祭始禧手掌朝后,抚著高珉摩的脸颊,为她做介绍。

“喔。”高珉摩轻应一声,脸庞放上他的肩,娇躯趴在他宽阔的背上。

“前禈,她是你二嫂,”祭始禧这么对弟弟介绍高珉摩。“你弄的果汁,难喝得让她哭出来,我希望你跟她道歉。”

祭前禈面无表情,瞟了高珉摩一眼,转身走出去。

“他这是什么意思?”高珉摩问,嗓音有些沙哑。

“别理他,这家伙从小就孤僻冷淡。”他将她拉到身前,让她躺在他怀里。

“你呢,”她伸手摸他的脸。“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凝视著她,目光逐渐灼热起来,喉结性感地蠕动。她听到他说──

“我们结婚吧,珉珉──”

她眨眨眼,确定自己没听错后,开口说:“可是,很多人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祭始禧一笑,突然将她放回床上,自己离开室内。她听到外头一阵铿铿锵锵,没一会儿,他头戴矿工帽,肩上扛著鹤嘴锄,一手拿著另一顶帽子和铁锹,走到她面前。

“一起去‘造坟’嗯?”他挑眉扬唇,兜出帽子和铁锹。

她静静地盯著他,半晌,笑了起来,接过他手中的器具。“我喜欢的是金字塔喔──”

他放下鹤嘴锄,抱起她,吻她。“我给你造一座‘泰姬玛哈陵’,你说可好──”

“我才不要!”她推高他的矿工帽,揽住他的肩颈。“听说那个皇后是难产死的……”

“哦,你已经想到这点,是不是代表愿意为我生儿育女?”他往外走。

她没回答他,闭起微红的双眸,额头抵著他,鼻尖轻轻碰触他;他一侧脸,就能吻她的红唇。她早跟母亲说过要和他私奔了,有没有婚姻,她都打定主意跟他在一起……

他抱著她走到外面,一辆吉普车已在等著他们。有人帮他们把行李整理好,装载在车上。他抱著她上车,让她在他怀里,睡上一觉。她看到天空的明月,觉得非洲的夜晚其实也是美好的!

她有点意识时,据说已是在祭家海岛。

她发高烧,躺在一张大床中央。床架很高,垂挂著矢车菊图案的丝幔,像是特别绣上去的,原本那图纹应该只有一条龙,现在多了一朵耀眼显目、娇美妍丽的花儿。

“这丫头喝了龙血发烧,根本不是祭家的媳妇儿……”

“我们过境开罗时,请人证婚了──”

嗯──是啊。那个叫罗悯的吉普车司机,将他们载到一座小机场,然后他们搭机到埃及,他还带她去看了金字塔,骑骆驼,饱啖美食。他说他是在偷空,因为回到祭家海岛会有个难缠的长辈,找他麻烦。

“这种婚姻,我不承认!不要忘了你姓祭!”

“曾祖父,我跟您到家谱室谈,可好?”他的嗓音沉稳恭敬,低低地,不想干扰休息中的人儿。

一阵脚步声后,像是雨停般,瞬间的寂静胀满在空气中。

她睁开眼睛,看到一片大落地窗,希腊拱门式的,梁柱雕了龙,玻璃又亮又透。露台嵌在蓝天白云中,花瓣被风卷著飞。她想坐起,可全身酸痛无力,使不出劲儿,喉咙又干又疼,极不舒服。她想她是得了重感冒……

高珉摩将脸埋入枕被间,准备再睡上一觉。

“魔女!”熟悉的女性嗓音,和著很重的开门声传进来,仿佛是密室石门挡住了她的友人。

“魔女──”她的好朋友“妖精”──贾志矜不知从哪个方向走来床边。“真的是你!”她穿著孕妇装,虽然已看得出大肚子,但依然不减她的性感美艳。

“妖精!”高珉摩好惊喜,抓著枕头,稍微垫高身体。“我的天──”她发出的声音,听来明显沙哑。“才几个月不见,你居然要当妈妈了……”

“还要一阵子呢。”贾志矜抚著肚子微笑,坐入床边的安乐椅里。“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她掀撩床幔,看著高珉摩。

“别离我这么近……”高珉摩摇摇手,拉高被子,往床里缩。“我感冒发烧,怕会传染给你!”

“你不是感冒,”一个男声插了进来。“你是喝了龙血,才发烧的。”贾志矜的丈夫罗悦,从一道拱门的湖绿色帘幕里走出来。“始禧少爷的起居室干么摆那么多矢车菊……”他低喃著。

高珉摩望著罗悦走到贾志矜身旁。“什么是龙血?”她问著他们两个。龙血?!她刚刚半梦半醒间,似乎也听到有人在说这个东西。一个是祭始禧的声音,一个……祭始禧好像叫他“曾祖父”,她迷迷糊糊听见他们说了“龙血”什么的……

“龙血是──”罗悦开口,转身移到床边小桌,倒了两杯水给妻子和高珉摩。“一种饮料。你要来祭家海岛的旅途中,祭氏私家飞机上的人员招待你喝的那杯东西──”

高珉摩喝了半杯水,愣了愣。“那杯饮料啊──”

罗悦看她似乎想起来了,便继续往下说:“祭家用龙血来招待外人、访客,让他们喝了昏睡,藉此达到防范有心人记忆祭氏所在位置的目的。”

“真无聊!”高珉摩又抢白,瞪瞪眼,道:“他们真以为自己是神,还得设‘结界’呀?!”她的语气好轻蔑。

贾志矜忍不住笑了起来,刻意小声道:“你知道的──他们家大业大,是神秘华族,怕人算计,所以要小心。”

妻子居然这样讽刺他主子家的传统,罗悦皱眉,却也笑了。“你说的没错,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不过──”他转折语调,正经地说:“一般而言,喝下龙血的人在昏睡后,会出现发烧情形,但这后遗症不曾出现在一种人身上──这种人就是祭家人的命定伴侣。”

高珉摩眸光闪了闪。“什么又是命定伴侣?!”她盯著罗悦。

“这个──”罗悦顿住语气,要说不说地,天生的笑脸闪过一抹迟疑神情。

“干么吞吞吐吐?”高珉摩皱眉。

贾志矜拍拍丈夫的手。

罗悦只好说了。“祭家有个神秘的遗传特征,一旦祭家人遇上生命中真正的另一半,他们在一起时,祭家人的胸口就会浮现龙形红痕,只有生命与他们相呼应的伴侣,才能使他们如此……”

“这是迷信!”贾志矜挑眉,不以为意地道:“遗传这种事也有显性隐性,哪说得准,谁晓得祭家人的这种特征是不是一种病,何需弄得神神鬼鬼地……”

“亲爱的──”大掌握住妻子的双肩,罗悦朝后看了看。妻子讲的这些话,要是被老太爷听见,可就糟糕了。“我们还是让魔女好好休息,改天再来看她吧。”他说著,拿开妻子手中的水杯,扶著她起身,往那道拱门帘幕走去。

高珉摩愣愣看著他们离去,又喝了点水,然后躺回枕头上,手指拉玩著散乱的鬈发。

这么说──

她不是祭始禧的命定伴侣喽?!

她跟他在一起时,从没见过他的胸口有什么龙形红痕,有的只是她魔女的抓痕、吻痕和咬痕,哪来什么神秘遗传特征……但这又如何,她是魔女,她有那魔力揪著他的心,越不是命定,她越要他,就要他,他本该属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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