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夫七公主(脸红红系列)(24)

“杀了你们,太便宜了。”颜凤稚冷哼一声,倏地改变主意,“当啷”一声,把剑给扔了,“我要放你们走,然后等着你们在一起,在等着你们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拌嘴、而分手,记住了,放你们走,只为了证明这世上根本没什么长久的爱。”

“你……”筠朵有些发怔。

“放了他们。”颜凤稚下令,然后转身,“你们过得如何,我可是会派人看着的。”

颜凤稚走进了宫门,然后听着宫门“吱呀”一声缓缓阖上,那两个人的脸在逐渐变小的缝隙中逐渐消失。

颜凤稚没有回头,也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但她还是不相信,这世上会有这样的爱情,或许他们俩是个例外吧,而且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例外稍稍的打动了她,嗯,只有一点点的打动而已,反正她也没有多喜欢花荣里,走就走吧。

颜凤稚恢复了那副慵懒又娇媚的表情,在硕大的皇宫内,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她有着皇宫内所有人的敬畏,她拥有所有皇兄们的疼爱,她什么都不缺,只是这皇宫太大了,她稍微有点寂寞而已,稍微有点觉得那两个愚蠢是例外,也是值得羡慕的。

日头正盛,皇宫的正中央,颜凤稚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

公元五五三年,东夷和西凉正式成为盟国关系。

花荣里和筠朵跟着送亲队伍一起折返,浩浩荡荡的队伍行进了接近二十天,才又回到了东夷。

息未在御花园召见了筠朵,依旧是那派漫不经心又懒洋洋的样子,他手里把玩着一朵剪下来的牡丹,目光一划,转而看向站在筠朵身边的花荣里,他略一扬眉,“这就是你当年说的那个侍卫吧?”

赫连息未说的是筠朵利用花荣里撒谎的那一次。

筠朵重重的点了点头,又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皇兄,他是花荣里。”

“朕还以为你在骗朕。”息未五指收拢,将牡丹攥在手心,“结盟的诏书呢?”

“这里这里。”筠朵立刻十分狗腿的把诏书拿出来递上去。

“嗯。”息未古怪的看她一眼。

展开诏书看了一眼,旋即一点头,手一抬,把诏书递给身边的太监手中,然后又问,“听说你路上遭了杀手围堵?”没等筠朵答,他就又说:“还是颜凤临派人干的?”

“可以……这样说吧。”筠朵把颜凤稚的真实身分给瞒下了。

“这个死断袖居然为了这个花……”息未拧眉顿了顿。

“花荣里,皇兄。”筠朵立即道。

“对,居然为了这个花荣里而不要你?”

“可是花荣里他不是断袖啊。”筠朵立刻撇清,伸手撞了撞花荣里,“解释啊。”

“嗯,我不是。”花荣里面无表情的说。

“你瞧他,一副面瘫相,我不喜欢。”息末撇嘴摇了摇头。

花荣里嘴角一抽。

筠朵嘟起嘴来,“可是我喜欢他呀!”

“懂什么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我是你兄长,相当于父亲,过不了我这一关,你喜欢也没用。”

息未信手一抛,将牡丹花扔出去,然后站起身来,走到花荣里身前,眼珠上下一转,露出一副十分欠揍的表情来,“想娶朕的妹妹?”

“嗯。”花荣里一点头。

“可没那么容易。”息末哼了一声,潇洒的离开了。

“皇兄!”

“不行,什么阿猫阿狗你都喜欢!”

“皇……兄……”筠朵追上去喊。

“没得商量。”息未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皇兄,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讨人厌啊!”筠朵原地跳脚。

片刻之后,她灰头土脸的耷拉着脑袋定回来,嘟着嘴扑到花荣里的怀中,呜呜的蹭了几下,“怎么办啊,我皇兄他这么难搞定……”脑袋在他胸口上碾了几下。

“没关系。”花荣里摸了摸她的头,眼睛一眯,“三哥搞定他。”

花荣里没想到和筠朵的情路会这么坎坷,生死都经历过了,却还要过息未这生不如死的一关。

他放下了所有的尊严试图去讨好他、接近他,可这个变态的皇上总是能想出新的办法来折磨他这个待定的妹婿,比如让他光着膀子去挑水,比如让他以蛤蟆跳的方式从养心殿跳到昭阳宫,比如让他去抓牡丹上的蜜蜂……

花荣里终于明白,筠朵的任性和那些坏主意都是和谁学的了。

忙中偷闲的时候,筠朵就悄悄的去找花荣里,跟他腻腻歪歪的玩一会儿。

譬如现在,花荣里被罚在日头下赤膊绕着皇宫跑了二十圈,筠朵一直在阴凉下等着他,待他跑到第十圈的时候,她匆的跑过叫住他:“三哥三哥,别跑了,过来喝冰镇酸梅汤!”她用力的挥了挥手。

花荣里左右看了看,拽下系在腰上的外衫抹了把脸,朝她跑过来,筠朵笑嘻嘻的看着他,将冰镇酸梅汤递上去后,盯着他的嘴,看着他咕咚咕咚的全喝完。

花荣里仰头一饮而尽,而后抹了抹嘴,露出笑,“真凉快。”

“一直放在冰块里给你冰着呢。”筠朵指了指一旁塞满了冰块的大海碗,笑道:“我好不好?”

花荣里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好。”

他垂下拿着大碗的手,俯身下去索吻,“三哥亲亲。”筠朵却是笑着闪躲,嫌弃他一身的臭汗,花荣里也察觉自己身上都是汗,讪笑的挠头直起腰,“嗯,有点脏。”

“擦擦。”筠朵又变出汗巾来,给花荣里擦了擦身上的汗。

“热不热?”花荣里摸了摸她的抬头,上面带着些细汗,“热就回去吧,三哥跑完了去找你。”

“不可能,你跑完了,皇兄肯定想出新方法折腾你。”筠朵扁嘴。

“都不是多难的事,三哥受得住。”

花荣里宽慰她般笑笑,拉过她的手,用那汗巾擦干净了身上的汗,然后低头迅速的在她颊上印上一吻,而后转身走到了阳光强烈的地方,对着筠朵一挥手,又继续跑了。

“三哥,加油哦!”筠朵双手圈在唇边,跳着喊。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玉辇缓缓停下,息未撩开玉辇上金黄色的缭绫,抬眼看了眼树下的筠朵和在更远一点的地方跑圈的花荣里,唇边情不自禁的扬起了一抹笑来,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筠朵这么小娇羞、小可爱的样子呢,看了一会儿,他又放下了缭绫,“走吧,去庆阳宫,好久没见朕的庆妃了呢。”

“摆驾庆阳宫!”太监尖利的喊。

一说去看那个三公主进献的庆妃,免不得就想起了三公主齐硕,想当年自己刚刚处死了以前的庆妃之后,她就把这个和庆妃有七分相似的女人送入了宫,听说这个庆妃汪氏当年还差点嫁给了三驸马肖景云呢,息末收回了飘匆的思绪,忍不住问:“三公主什么时候到?”

“刚才驸马府递来消息,公主今日胎动不适,恐怕不能面圣了。”

“都第二胎了,还这么娇气。”息未不悦道,旋即一挥手,“也罢,不来算了。”

时至傍晚,息未才从庆阳宫出来。

他遣去了随行的大内侍卫,只带了一个太监和一个影卫左右相护,慢悠悠的在宫苑里面散步,走到泗水亭时,看到了筠朵,她眼尖的瞄到了息未金黄的衣摆,在他闪躲之前就贴了上来,一见面就气呼呼的指责息未:“你知不知道三哥的脚底都磨出泡来了?不要再折腾他了嘛!”

“磨练而已。”息未懒洋洋道:“要娶你的人,没有钢铁一样的身体和意志怎么行?”

筠朵秀眉都竖起来,“才不用。我跟三哥好着呢,才不会折腾他,倒是你……”

息未拧眉打断她,“你什么你,叫皇兄,真是的,一个、两个的,有了心上人后先学会的就是没大没小。”他拂袖转身,淡淡的瞥她一眼,“这件事先放着不说,朕正有件事要问你,听说你知道了当年你生父的事?”

他这样开门见山,倒让筠朵一时有些怔忡,她的表情一僵,缓了一会儿后才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于是只好轻声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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