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烟不渡[先婚后爱](23)

作者:银河客 阅读记录

“妈!”牧念河终于受不了了,她怎么都想不到,同为女人的母亲竟然也和父亲一样的想法。

“你喊什么!”牧回白冷哼,“你从小就不听话,小时候让你和季家的小子拉近关系你不愿意,培养你做名媛社交你也不愿意,现在干了这么个工作,遭人白眼不说,还晦气的很。眼下婚都订了,婚礼的消息也都放出去了,你说不结就不结,你让别人怎么看牧家,怎么看我们?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笑话你,说你是被奇家嫌弃了才取消婚礼的。任你有十张嘴你都说不清!”

“清者自清,我什么都没做错,我怕什么!”

“好了!”易岫听的心里直突突,难受的扶额,却也责备的看向她,“小念,你懂事一点好吗?你们阿雩的婚事半年前就说定了,现在取消,咱们家一定会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会念叨到你祖父祖母身上,说是他们没教好你。你愿意吗?”

“我。”祖父祖母是她的软肋,牧念河张口欲辩,却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忽的,睡衣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下。

信息来自一个陌生号码,消息内容很简单,只有两个字:「进来。」

她不知道季严凛是怎么有自己的电话的,但他一定都听到了。

不知怎的,季严凛的两个字莫名给了她一方喘息空间,她不再做多想,揣好手机就回了卧室,走之前甩给他们几个字:“我绝不会和奇雩结婚,你们请便。”

关上卧室门,也隔绝了牧回白歇斯底里的骂声,她背靠着门板平复气息。

心中只觉得奇雩恶心。

是否精神出轨,外人的确看不出来,但他作为当事人应该最清楚。现在的他还有什么脸面在她父母面前忏悔认错,说他只是有个应酬的红颜知己?难道他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一点点越轨的吗?

他分明什么都明白,却依然要借她父母的手给她施压,试图拿捏她。

三年的感情,她竟然到今天才看明白他的不堪。

卧室狭小逼仄,床上卷了一床凌乱的被子,季严凛靠在书架旁,正对着卧室门口。

他就这么看着她掉眼泪,一颗又一颗的往木地板上砸,看她气到浑身颤抖,在他面前失态、失控。

良久,他闭了闭眼,终于忍不下去了。

“牧念河。”他抬步过去,站定在她面前,“抬头。”

季严凛身量宽长,几乎遮住她卧室顶灯的灯光一隅,将她彻底包裹在影子中。

她吸了吸鼻子,用力抹了一把泪,还强撑着,“我没事,他们一会儿就走了,今天真的很对不起,是我心思放偏了,请你原谅我。”

“我不想再听你说对不起了。”季严凛所谓非所答,将她的擦泪的手拉下来,用手背拭去残留的泪痕,有些自嘲的轻笑:“至于么,就这么喜欢他?”

他有一万种卑劣的想法,在看见她决堤的眼泪后统统粉碎,顷刻化作不甘。

一个人渣,也至于让你这么难受?

“你说什么?”牧念河哭的脑袋昏沉,视线都不再对焦,费力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季严凛沉了脸,就这么拉着她的手腕,一声不吭。

牧念河逐渐意识到他眸中越来越危险的信号,她张了张嘴,心中五味杂陈。

“对不起。”良久,她还是说了这句话。

“你想不想利用到底。”耳边响起一道声音,似妥协,似放纵。

季严凛说完的下一刻,也不等她回复,手指托起她的下巴,倾身下来。

如果味道有实体,只怕她已经被冷檀木香丝丝缕缕的收绞。

脑袋中“轰”的一下炸开,牧念河倏的睁大眼睛头向后仰,却因门板禁锢发出“咚”的一声。

托着她下巴的手指微凉,禁锢着她不叫她乱动。

客厅的易岫听见声音,担忧的站起身询问:“小念,你没事吧?”

牧回白冷声:“能有什么事,别管她。”

牧念河已经无心顾及父母的对话,双唇相接的那一瞬,带着陌生的温热湿润的触痛感,她没有感觉到情欲私心,更像是一场久别重逢的豪赌与对垒。

“唔...”她心脏前所未有的被刺激着,试图推动身前的人,手却再次被季严凛抓住,扣在门板上。

换气间隙,季严凛低头瞧她,见她红唇微张着呼气,整个人似乎已经懵了,不禁轻笑,哑着声音帮她确认:

“这就受不住了?念念,这才叫报复。”

听见他笑声的那一刻,牧念河终于对猎豹捕食有了强烈的具象感。

他在替她报复奇雩,也在替自己报复她。

分手当天就和另一个男人接吻,才叫报复。那些邀请上楼、肢体接触的小打小闹,根本做不得数。

这才是实打实的“背叛”和切割。

可当一切不堪与图谋都坦荡的撕开,牧念河反而混沌了,直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牧念河双肩微颤,反应过来自己正在做什么后,脑中警铃大作,立即用力推身前的人。

“小念,你不要做傻事,结婚的事我们呢,你别自己瞎想,先安心调整心情。”易岫的声音出现在门外,牧念河吓得一机灵。

“没事。”季严凛隐忍着,呼吸落在她鬓角,话音半落,他伸手揽紧她的腰,穿过腰身的时候反手拧上了卧室门锁。

“看来你这个婚是非结不可了。”季严凛恶劣的气息游荡在耳边,惹得她耳朵滚烫灼热,“既然如此,跟我结,怎么样?”

第17章

牧念河不知道父母是什么时候走的, 她只记得季严凛放开她的时候,她整个人几乎虚脱。

送季严凛出门,她一路都红着脸不知如何面对。

这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呢?

“电话是找你们工作室要的。方桓说你要离职了, 华君的肖总支支吾吾半天不肯把你的联系方式给出来, 他拿电话的时候废了一些功夫。”季严凛站在客厅, 将一开始摘下的手表望手上戴。

“嗯, 麻烦方桓了。”

牧念河整个人是蒙的,说话只管嘴没管脑子,随口应和的太明显, 季严凛带表的手一顿,低头看她。

脸还红着,双唇有些肿,眉眼很淡, 看上去有点闷气,明显的心不在焉。

他有些无奈的笑,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眉心:“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季严凛心情很好的样子,眉眼清隽, 再次变回季二先生的模样。

但她蹙眉,脸上止不住的发窘,“什么?”

她发现季严凛的小动作实在是太多了, 他们之间原本维持的疏离客气竟这么快就被他打破。

这让她很难招架。

“你心不在焉。”季严凛手从她额头上移开, 抬手拨开了玄关的顶灯,光线乍一刺眼, 牧念河被晃了遮眼,这才有些回过神来, 仰起头。

“心不在焉不应该么?”

任谁经历刚才的一番心里能转过弯儿来呢,她现在也依旧有种被抛入混梦之中的荒诞感。牧念河偏开脸, 有点抗拒他的触碰。

季严凛手指滞在半空,视线自她脸上滑过。抗拒、羞愧、懊悔,甚至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反感。

他观察着她脸上的神色,自嘲的笑了下。这么多年商海沉浮,牧念河这点心思在他面前不过是透明,一眼便能瞧个彻底,忽就觉得好没意思。

“我走了,我在这里你也不自在。结婚的提议你仔细想想,我不会勉强你。”他站在门外,身影隐在幽暗的楼道中,看起来深不可测。

他要的是她心甘情愿。

季严凛答应给她时间,就真的三天都没有打扰过她。除了当天晚上加了她微信,发了个“早点睡”外,其余时间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就连方桓都没有联系过她,让她一度以为,那天晚上的事都是假的。

奇雩的电话倒是没停。只是他打来的每一个电话都被她摁掉了,他不甘心,刚从医院出院就来工作室找她,结果被朱玉告知她两天前就已经辞职了,不在这里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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