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烟不渡[先婚后爱](29)

作者:银河客 阅读记录

奇雩说的话她一句都听不懂,往他身后看,只见奇雩的母亲也放下车窗看过来,那高傲冷淡的神态似乎是在说:差不多得了,别闹个没完没了。

那目光像是一道刺,狠狠扎进她心里。自她和奇雩在一起时,他母亲就常用这种眼神看她。

牧念河简直没忍住冷笑,这一家人,真是一脉相承的恶心。

“谁说我要你和结婚了。”她睨他,当着他母亲的面甩开他的手,“你什么时候自信到了这种程度。奇雩,我说过很多次了,我绝不会和你结婚,我们早就分手了!”

“小念,别说气话好么。”

可即使到现在,奇雩都是那副无奈宠溺的笑,仿佛她只是个耍脾气的小姑娘。偏偏这样的表情更让她有气无处撒。

见他又上来抓她的手,甚至力道比之前更强势霸道,牧念河终于被激怒了,“你放手!奇雩你有病吗!”

她后退挣扎着不愿意让他碰,转过身就往车上返。

奇雩见她似乎真不是来找自己的,也有些恼羞成怒,竟一路跟着她,他沉着脸,看上去势要将她带回去,她不由得有些害怕。

“方桓!”她边走便边叫方桓的名字,声音有些急切。

距离越缩越短,她加快了步伐,再转回头时,直接一个不注意迎面撞上一个人。

那人大衣外敞,以及早就做好接住她准备的坚实手臂,在她撞上来的一瞬间便将她抱进怀中,护了起来。

“怎么了?”

连日工作的疲惫导致声音低沉微哑,可在揽住她的一瞬间,却连尾音都不由得放轻了。

像是终于有了托底的,牧念河突然就松了绷直的身子,任由自己靠在熟悉的冷檀木香里,带着些哭腔:

“季严凛,有人欺负我。”

第20章

季严凛从机场另一个门出来, 没看见方桓和牧念河便自己到了车前,谁知撞上了这幅场景。

方桓打完电话从车上下来,看见季严凛黑沉的要杀人的神情, 当即出了一身冷汗。

他渎职了。

“季二先生?您这是?”奇雩还搞不清楚状况, 看着形状亲昵的两个人, 他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 也有些不知名的畏惧悄然增长。

不是说不熟吗?看样子不像。

“方桓,处理一下。”

季严凛根本没把奇雩放在眼里,更没搭理他说的话, 交代给方桓便揽着人上了车。

车门“砰”的一声响,牧念河看见奇雩冲上来想喊她,被方桓伸手挡在车门外。

车里一片寂静,季严凛就这么揽着她, 手松松垮垮搭在她腰上,但人若是一动,便又会被扣回去。

“他们怎么欺负你了。”他低下头看她,呼吸喷洒在她光滑的额头上。

季严凛怀里带着一股说不清的热气, 随着他说话胸腔震动,落在她耳边声音嗡嗡的。

“也没什么,就是逼婚。”

上了车她就把眼泪擦干了, 有时候情绪上头只是片刻, 稍微缓缓,打个岔, 那些无处安放的酸涩就又倒流回了心里。她原也不是爱哭的人,刚才是她一时冲动了。

但季严凛却不认为这是小事, 揽着她的右手绕到后面托起她脖颈,迫使她抬头看自己的眼睛。

“没什么你会哭?说实话。”

在他的认知里牧念河就不是爱哭的人。可光他撞见就有两次, 次次都和奇雩有关,叫他怎么能轻易放过。

他的人不能受委屈。

两人距离太近了,几乎呼吸可闻,牧念河对上他冷沉杀伐的眸子,张了张嘴,终是说了实话,“他非说我是来接他的,还要带我走。我要是真被他带走了,牧家的人大约也不会管。”

说着不由得又有些难受。刚刚她简直站在悬崖边上,如果不是季严凛回来了,她很可能会孤立无援。虽然如今法治社会,奇雩不敢对她怎么样,但这种被绑架拿捏的感觉,每当她想起来,都让她觉得自己像逃不出牢笼的鸟。

说白了那些人就是披着有钱人外衣的无赖,她根本拿他们没办法。

她说完,季严凛一直没有说话,车厢里静的几近死寂,直到方桓处理完事情上车。

“季总,送你们回老家属楼那边还是?”方桓说话是从未有过的谨小慎微,他有预感,他约莫得和奇家一样,狠狠脱层皮才行。

“回明庭湾。”季严凛抬眸觑他一眼,冷着声吩咐。

明庭湾是季严凛住的地方,她搬东西的时候去过两次,但都没在那里住过。季严凛回来了,她好像也该履行承诺住过去了。

“我还有一些日常用品没拿,能回去拿一下吗?”

她刚哭过,说话声音都闷闷的,听起来可怜。

季严凛安顿方桓,车子便又半路掉头去了老家属楼。

“大约半小时就下来。”怕他占用他太多时间,她上楼前先和季严凛打好招呼。

也许是她事事有报备的举动取悦了他,一路沉郁的人眉眼不似方才那般冷肃,难得扬了下唇,“嗯,等你。”

目送她上楼,季严凛神色才渐渐冷了下来,直接冲前面的方桓开口:“刚才那人是怎么处理的?”

方桓战战兢兢:“我提示了他,季二先生十分珍惜与牧小姐的兄妹之情,奇家如果不想在京圈销声匿迹,就不要再来骚扰牧小姐。”

“兄妹之情?”季严凛嗤笑,伸手将领带扯松了些,“方叔,若不是我知道你一直跟在祖父身边,我都要怀疑你和奇雩是一家人了。手段这么软,你跟在我祖父和大哥身边也这么办事么?”

方桓被臊了红了脸,季严凛的话虽然难听,但他也知道,就到这儿了,连连点头:“我晓得了,三天后给您关于奇家的最新汇报。”

季严凛摆了摆手,沉出口气,眉间卷起冷厌。

思索半晌后做出决定:“宣布婚讯吧,不必等了。”

这场婚事太突然,比他计划的提前了不少,完全打乱了他回国前做的那些部署。

但今天的事儿却逼得他不得不改变策略,也给了他个警醒。他太忙了,总有护不住的时候,季太太的虚名虽没什么大用,却能叫那些趋利避害的人说话办事前掂量掂量,自己那几量重的骨头够不够动他心尖上的人。

方桓刚犯过错,眼下真心不敢再劝,踌躇半晌才硬着头皮倚老卖老:

“今天没保护好夫人是我的错。但是宣布婚讯的事您是否再考虑一下?云缆科技已在港区预备上市,同时作为季氏掌舵人,您的婚事更关乎集团股价,这不是轻易能做决定的。”

“那要怎么?就这么瞒着?”季严凛呵笑,眼里宛若浸了千年寒冰一般,“你想让今天的事发生第二次?”

“这样的事今后绝不会发生第二遍。”方桓立刻拔高音量向他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季严凛不当回事,落拓的笑了,“我自己都保证不了。”

放在眼皮子底下都受委屈的人,他哪能放心别人的保证。至于方桓顾虑的那些更是无稽,先且不说牧念河出身书香世家,师从方景尘这样的当代名家,就算她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他也见不得小姑娘红着眼说有人欺负她。

牧念河从楼上下来,手里提了一个小手提箱,车里气氛相较之前轻松了不少。

“都收拾好了?”季严凛语气懒懒的,双腿交叠靠在后背上。

“差不多了,东西不多,收拾起来很快。”

牧念河将手提箱放好,上了车。她顺便回家收拾了下情绪,眼下眼眶也不红了,再次回到了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

“嗯。”

季严凛应声沉在喉咙里,视线落在她手上。

他一直都没太注意过她的手,修长白皙,手里握着个乳白色的水杯,却像端着个玉瓶似的。

做设计的人手都这么好看?

心随意动,他捉了她手来,想瞧瞧是什么样子。

“欸...”牧念河没想到他会有这等举动,吓了一下,忙缩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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