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屋檐下(11)

小珊惊讶地问:"什么?!他真的买了一个烟灰缸给你?!天!没想到你暗藏了五年的秘密,第一个知道的竟然是你的新弟弟,真糟啊!"不像感叹,倒像是幸灾乐祸。

当然了,不吸烟的小珊最恨有人抽烟,但对象是上司嘛!她可不敢插着腰命令她戒烟。

"他到底小你几岁?"

夏敏雪睨了她一眼。

"怎么?真的有兴趣?改天真的帮你们介绍介绍,所谓'内举不避亲',他真的不错,空个时间吧!"

"去!让我男朋友知道,不把你大切八块才怪!快点说啦!"小珊催促。

"我记得好像二十三。"

"长什么样?"相差四岁,还好!

夏敏雪偏着头,若有所思。要她形容严翔的相貌……

"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一样都没多。"夏敏雪简省地介绍。

小珊受不了地咬紧牙根再问:"你说是不说?!"

夏敏雪玩着汤匙,认真陷入思考当中……

"身高约一百八,如果我的目测准的话;长相很帅,是那种很有女人缘的帅,如果我没看走眼的话;个性保守固执,如果他没作假的话;谈吐还算有趣,如果他没保留的话。以上就是我的分析,可以吗?"她讷讷地说,不解为何小珊那么想知道严翔的一切。

小珊面露喜色,还掺了点古怪的笑容。

"不错喔!家里多了个小帅哥,天天见面,难保不会日久生情。"

"我不介意你打包带走。"

小珊挨近她。

"说实在话,你心不心动?帅哥耶!"

少女情怀总是诗,希望谱出一段动人又美丽恋曲的人不在少数;小珊年纪轻,多少还有这种绮想,但她夏敏雪早过了诗情画意的年纪。

"小珊。"

"什么?"小珊兴致勃勃地,以为她要回答了。

"他是我弟弟。"

意思就是--永远都不可能。

"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小珊吐吐舌头。

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愈是不可能就愈有可能"是她的至理名言。这就和"早上带伞,下午必定不会下雨"的道理是一样的。

所以,等着看好了!

她敢预言,这一对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姐弟",早晚会互相吸引。

哈!时间可以证明。走着瞧!

小雪,你知道吗?

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你了……很认真的那种。

问我为什么,我也答不上来。

反正喜欢就是喜欢,不会有什么理由的。

爱上就是爱上。

我真的爱上你了,小雪。

你呢?

第五章

清早。

严翔起了个大早。

"阿翔,今天怎么那么早起床?你不是说今天下午才有课吗?"夏母好奇地问。

"有作业没弄完,要早点去学校弄。"

"你爸今天会回来,早点回家。"夏母叮咛着。

严翔颔首,随意问:"小雪呢?"

"在前院浇花。"

严翔跨开步伐,往前院移动。

果真在前院见到穿着鹅黄色套装蹲在地上的夏敏雪。

听见脚步声,夏敏雪头也不回地说:"妈,你有空也喂喂向日葵,它们都快枯死了。"

"小雪。"

夏敏雪应声回头,表情有抹诧然。

严翔看穿她的神情极快转变,似乎想掩饰什么。她将他当作什么人了吗?

"这么早!"她笑着,掩饰刚刚的尴尬。

"嗯,我想早点到学校。"不想拆穿她,严翔顺着她的话接下。

夏敏雪起身,抚平裙上和肘上的绉褶。

"这么用功啊!"

她伸出手想拍拍高他许多的严翔,却教他捉住手腕。她愣了会儿,有些疑惑。

"我不再是小弟弟,请不要用那种方式奖励我。"他试着解释自己的行为。

那一刹那,他想表白又必须忍住的心情,她懂吗?

夏敏雪缩回手,笑道:"也对!要不然改天我请你吃一顿。"

"好!"难得的约会,严翔不会放过。

"等你有空。"

"小雪,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父亲帮他办的手机总算派上用场。

"你不是不用手机?"

"不用也是浪费。"他解释。

夏敏雪不疑有它地说:"等会儿写给你。"说着,她便走进屋。

"能不能搭便车,我的机车借致光了。"严翔跟在身后。

夏敏雪回头一笑,那笑容比庭园里的向日葵还要灿烂。

"好,只要你不怕的话!"

???

BMW八点准时出门。

这次,夏敏雪不再横冲直撞,而是规矩地遵守交通规则--看见黄灯绝对开始减速,也不管后面车子猛按喇叭,绿灯亮了,她才老牛拖车地行驶,车速保持六十,不超过六十五;左右转会打方向灯,有车与她争锋,她也自己慢慢让开,不敢造次。

天知道要她做这些超高难度的动作简直是要她的命,但为了宝贝弟弟的心脏,她愿意牺牲。

三十分钟后,他们平安到达校门口。

夏敏雪的视线还盯着前方。开慢车对她来说,还真有些累人。

严翔拍拍她的肩。

"还好吧?"小雪的慢速行驶还真吓着了他。

她扯出一个要笑不笑的笑容,并决定下次严翔如果又要搭便车,就必须忍受她的速度;否则她宁可出钱,也不要玩命。

"还好,记得今天早点回家。"她提醒他,顺便提醒自己。

"那个……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我上次说的话是假的。他根本不爱我妈,婚姻是为了两家的利益;我对他来说也只是个棋子,他爱的是事业而不是我们母子……我并没有幸福的家庭,跟你一样,我们都是牺牲品。"

夏敏雪单手搂住严翔的脖子,两人相依偎。

"我们会不一样的。"

???

正午,地下室撞球间。

"喀!"致光一杆敲进洞内,接着听见有人叹气。

严翔刚进撞球间就看见这情形,想来,又是致光在跟人赌钱了。

"学弟,下次再玩喽!"瞥见好友光临,元致光草草解决学弟便朝他走去。

严翔拿了罐酒精饮料坐上沙发。

"怎么想到来这里?要不要陪我玩玩?"

"没心情。"

"怎么了?"好友有烦恼,他立刻扮演心理咨询师。

严翔叹了口气。

明明只是喜欢一个人这么简单的事情,他有必要这么烦恼吗!

不!是一定要烦恼的,因为他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到那么深的地步。

看见她……他的心会扑通扑通猛跳,视线只锁定她,想要更靠近她,更想抓住她锁在自己的身边,不让她逃离半步,片刻都不想与她分离。

没看见她……想她想得心都揪紧了,痛苦难耐。会想她这时候在做什么?跟男生还是女生在讲话?心情好不好?好想见她……而最重要的是,她是否也同自己一般地想过他?

好想、好想见她……才分开半天而已,他就如此思念了,具的很苦啊,

"你恋爱了啊?"

元致光连问都没问地就一针见血,严翔听了只差没抓住他衣领逼问他如何得知。

瞧他没反应,元致光又说:"连话也没回,我看你是中毒颇深了。"

"为什么?"他一语道了尽严翔的心事。

"跟寄放在我那里的车子有关吧?对象比你大,而且你们还同住一个屋檐下对不对?"

三个问题直直砍进严翔心口,不是虽不中亦不远矣,而是确确实实命中核心。何时致光也那么厉害能够看透人心了?

"你知道了?什么时候的事?"

如果连致光都发现了,那小雪会不会也发现了?

"第一次!从你看她的眼神,我就知道了。"

严翔是个不会藏心事的人,那样的人谈起恋爱势必伤痕累累。

"这么明显?"

"是人都会发觉的,除非那人神经有水管那么粗!"

严翔轻笑。在未表白之前,他倒希望小雪的神经真有那么粗;因为他不希望她先发觉然后与他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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