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红妆(5)

那是不是表示这所有权是可以争夺的?

有趣!他就来和她争夺一下这手脚的所有权。

“你放开我的手!”阮琉璃试了几次之后,手还是牢牢的被握在他的手中,不得已只好出声催讨。

“本来这只手是你的没错,可是刚刚已经变成我的了。”

“你说什么?”阮琉璃眨眨水眸,不懂他说的话。

“我说,刚才你已经把这只手和这只脚送给我了。”巫烈肆还怕她不知道是哪一只手、哪一只脚,特地举起来给她瞧瞧。

“胡说!怎么会有人把手脚送给别人!”那不就变成残废了?

“我也觉得很奇怪,不过你真的做了,否则你的手脚怎么会在我手上?”

瞧她一双星眸眨呀眨的,似乎是相信了他的话。

真是可怜,这么稚嫩的娃儿,她家里的人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到处乱跑?

“可……可是手脚还在我身上耶!”这下惨了!

长老一直警告她不要贪吃贪睡,她就是改不掉这坏毛病,看吧!这会儿竟把自己的手脚也给睡掉了。

“那是因为我舍不得你变成残废。你知道吗?你连另外的一只手、一只脚都是我的了。”既然她这么好骗,干脆就全部都拐过来好了。

“我把另外的手脚也送给你了?”这就有点令人难以信服了。

“没有,你没那么笨。”同样的方法不能用第二次,所以他早想好别的说辞。

是嘛!

她不过是迷糊了一点,但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身体送人。说实在的,她也算是一个小气天使,会把四只手脚送一半给他,都已经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了。

“另外的手脚是用来还债的。”巫烈肆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

虽然他一直想改变自己,但却苦无机会,现在多了一个天真的小丫头,或许自己可以找回失去的年少时代,重新活一次。

“还什么债?”长老是说过下凡之后,首先要学会谋生,可她又没向他借钱,要还什么债?

“你是不是吃了我的烤鸡?”他指了指被丢在火堆旁的树枝。

“是呀!你烤的鸡很好吃耶,你能不能教我怎么烤?”提起那只鸡,就让她有吮指的冲动。

她还真是可爱!

“这件事以后再说,我们先谈谈债务问题。因为你吃了我的鸡,所以用这两只手脚来抵债,这样公平吧!”这样欺负一个小丫头,巫烈肆可是生平头一遭,但是真的很好玩。

“可是……我没手没脚的,不就只能等死?”阮琉璃很害怕,没想到这蛮荒时代的人这么可怕,她还以为以物易物很好玩呢!

“放心,我是好人,心地很善良。我只不过是要让你知道,你全身有一半以上都属于我。”

“一半以上?我身上还有别的部分是你的吗?”阮琉璃含着泪水望着他。

“当然!你听好了,你这双眼睛看了我的烤鸡,这张嘴巴吃了我的烤鸡,然后那些食物经由你的喉咙到了你的肚子……哦!那我说错了,应该说,你整个人全身上下都是我的。”

听他说完,阮琉璃的眼中充满哀怨。她怎么会一下凡就变成别人的了?不过才一眨眼,她哀怨的眼眸又亮了起来。

他说她是他的,那就表示他必须负责保护自己的

财产安全,而且这个财产必须活生生的才有利用价值

这么说来,她等于是找到了谋生的方法咯!

呵呵!

她真是有福气,走到哪儿都不愁吃、不愁穿。

这丫头怎么疯疯癫癫的?

刚刚明明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怎么转眼又兴高采烈的,笑得嘴巴都合不拢?

“你说我全身上下都是你的,是不是?”阮琉璃甜腻腻的问。

他是这么对她说的没错,可是这丫头的眼神让他有点毛骨悚然。

“我是这么说的没错。”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她要赖着他,总得先知道人家的名字吧!

“巫烈肆。”

“哦。”

只见阮琉璃爬起来,调整了下巫烈肆的坐姿,然后很自然、很舒适的往他怀里一躺,闭上眼睛准备睡大觉。

一切等她睡醒了再说!

巫烈肆眯起眼睛,看着怀里无视于他存在的小丫

头。

他虚度了三十年,还没有一个人敢这么藐视他,尤其是女人——

巫烈肆摇了摇怀中的小丫头。

“先别睡。”

阮琉璃的眼睛眨都没眨一下,只是随口哼了一声,在他怀中扭动几下,又继续呼呼大睡。

呵!她到底有没有把他当男人看?

竟然天真得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到近乎白痴的程度!再怎么说这里都是荒郊野外,只有他们孤男寡女的,她居然能毫不在意的窝在他怀里倒头就睡?

就算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姑娘,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呀!

巫烈肆再加些力道摇晃她。

不过他还是失望了,阮琉璃就像死了一样,怎么都叫不醒。

* * *

巫烈肆用树叶铺了一处地方,让阮琉璃舒服的躺下,自己则坐着守在一旁,以防有人再度偷袭。

就在他睡意渐浓之际,突然间到空气中散发的危险气息,他才刚刚想起身应战,背后就有掌风传来。

他才想转身,他的马儿马上发出一声惊慌的嘶鸣,巫烈肆随之察觉有一股诡异的阴寒之气由后方袭来,让他颈背的寒毛竖起,想也不想的出掌迎对。

待他转身,一道人影再次向他袭击,巫烈肆频频出招,但却觉得对方只是闪躲,似乎在找寻他攻击时所露出的破绽。

在交手数十招后,对方趁他出掌之时,在他掌心点了一下,让他有如被针刺到一般的疼痛,随即全身更有如被烈火焚烧般。

知道自己着了对方的道,他含怒挥剑,听见一声闷哼,对方迅速退下,手臂上中了一刀,深可见骨、血流如注。

巫烈肆本打算乘胜追击,但是胸腔内好似有一把无明火在烧,让他不得不缓下手上的攻势。

他不知道对方使出什么歹毒的暗器,急忙封住穴道,将一股由手掌上开始窜流的热气锁在极泉穴之下的经脉里。

真是个歹毒之人!

想必他一定是将煨了毒的细针藏于指尖,趁别人出掌时加以暗算。有了这番警觉之后,他提防着立在五、六步之遥的对手。

一张蒙着黑巾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在月光下显得愤恨的眸光进出森冷的光芒直射向他。

“你又是哪个大臣派来的?”

如果是朝中大臣派来的杀手,那么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也不足为奇,因为最终的目的就是要他的命。

阵阵的热气从掌心的少府穴窜人体内,让他燠热难当。

这到底是什么毒?

为什么封住穴道依然无法阻挡热气前进?

“我不是任何人派来的,只是想要你的命!”

这尖细的声音显然是个女人。

“你既不是朝中大臣派来的,为何对我下毒手?”他觉得意识有些模糊,所以想趁着自己还能打时,一掌击毙下毒之人。

但是被锁在手臂中的热气仿佛要冲破极泉穴往心脉窜进,逼得他不得不收起蓄势待发的功力。

若是要保住这条命,最快的方法便是自断中毒的这条手臂。

但是他不甘心,也不愿意。

他硬撑着,直到对手离开……

那阵热气没让他有时间多想,就将他给热昏了。

* * *

巫烈肆觉得体内的经脉就像要被烈火烧断一样,全身像有无数的烙铁贴在身上,又热又痛,四肢百骸就像化成了灰,变得绵软无力。

但是耳边的悦耳叫声就如沙漠中的甘泉一般,让他觉得舒爽不少。

他好像听见未婚妻的声音……

“巫烈肆!”

不对,他的未婚妻不会连名带姓的叫他,她总是温柔有礼的叫他肆哥,而且也不会这么粗鲁的摇晃着他……

不过说真的,那双软绵绵的小手贴在胸口上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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