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还有深海。这两样，是人性本能的恐惧。她感觉到自己的越潜越深，心脏想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与此同时，楚怀靳俘虏了她的嘴唇。带着杀戮亲吻，让她有一丝害怕。

她想逃离，只要稍微分开一些距离，就会被越发决绝地吻下来。

“我不会伤害你，但是我会囚禁你。”

楚怀靳的声音响起。

他的行为也确确实实是这样的，他不允许她逃离一寸，温九被他狠狠地压在怀里，被迫接收他充满占有欲偏执的吻。他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他的偏执症远远没有她想的那种程度。

平时的冷漠温柔统统都是迷惑，这才是真正的他，也是他一直想做的。

“如果你不能冲破我的禁锢，那就留在这里陪我。”

只有在思维深处，他才能彻底释放自己，褪去平时的躯壳。亲吻越来越深入，温九已经分不清抚摸自己全身的是海水还是他的手指。他的手掌压在她的背后，楚怀靳挤进了她的两腿之间，带着强烈暗示的挑逗。

其实他有很多办法来教会她如何挣脱思维，但是他偏偏选择了这种方式。潜意识里他觉得她最惧怕的就是被他的偏执囚禁。

但是他似乎想错了。

温九闭上眼睛，握紧了拳头，让她的思维发散开来。

渐渐地她像是挣脱了那具躯壳，翻涌的海水，天上闪烁的星辰，亦或是一缕不经意的清风，都是她。

温九感受到了用上帝视角看到的整个世界，她看到海水中央，楚怀靳抱着她的躯壳，他的表情有着早就料到温九会挣脱这个躯壳的了然，也有自己被拒绝的悲伤。

温九很想去抱抱他，她也这么去做了，温热的海水轻盈欢快地拥抱着他，满天的星辰坠落在他身边，一缕清风拂过他的脸颊。

楚怀靳冲她笑了一下，消失在了深海之中。

“温九？”莱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温九猛地回到了现实世界，她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楚怀靳的问题。

“你还好吗？”

温九在房间里搜索着楚怀靳的身影，“他呢？”

“楚怀靳？他刚上楼。”

温九突然从沙发上起身，脑子一片眩晕，她用了太多能力。身体不由自主地就想去找楚怀靳。

跌跌撞撞地跑上楼，抬脚直接踹门进去。

楚怀靳倒是跟个没事人一样，眼睛里没有什么复杂的神色，同往常一样没什么波澜。“你成功了，从思维里逃出来。”

温九喘了几口气，“为什么非要选择这种方式。”

楚怀靳拿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

温九赶在他开口前截住他的话，看着他的眼睛“你觉得我会因为惧怕你的亲吻，而使劲全力挣脱你？”

楚怀靳沉默了片刻，嗯了一声。

这么简单的一个音节，让温九觉得闷闷的。

在他旁边坐下来，把他手里的茶杯拿过来，自己喝了口水，“我被你气的头疼。”

楚怀靳真的是头一次气的她头疼，历史性的时刻，应该要拿小本本记下这个仇。

“我觉得你要正视一个问题。”温九无比严肃地看着他。“我会沉溺在思维中，仅仅是因为那是你的思维。也许是知道你不会伤害我，也许是我想和你一起呆着。你懂吗？”

“嗯，我知道。”楚怀靳摸了摸她的头发。

“我挣扎出你的思维，也不是因为恐惧。”温九说，“你用那种方式告诉我，你的偏执，你的喜欢可能让我接受不了。但是你会允许我离开吗？”

“不会。”

“我也不会离开，我想出来告诉你，我从一开始挑破这层窗户纸之后，就打算接受你的一切了，哪怕你是偏执。你不用去克制，我喜欢你，不管是外面这个冷漠的你，还是思维你那个偏执中带着绝望的你。”

楚怀靳抱住了她，下巴压在她的肩窝里，声音响在她耳边。“嗯。”

“我从来不惧怕你，不管是你的偏执还是吻。”

“所以，你不要再对我小心翼翼了。”

她找到了问题。哪怕挑破了关系，楚怀靳依旧怕自己的偏执伤到她，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在他思维里，温九能感觉到他内心深处的偏执和恐慌，仿佛只要她有一丝想要逃离的意味，就会把她吞入腹中，哪怕同归于尽也好。但是同时，在表面，他又维持着小心，怕她接受不了。

矛盾又让她心疼。

“楚怀靳，你不用给我留后路，我真的不需要。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而且趁着大好日子，告诉你一个好事？”

温九没带纸质报告，就把通讯戒里存着的照片翻出来给他看。“去星际办公室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这种征兆有点像你刚开始，每天晚上都要叫我一声的时候。然后我在找你之前去找了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