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九打开网站，颤抖着双手，选了一家最近的花店，“我定了？”

“定吧，字小一点。”

“好的呢。”流下了屈服的眼泪。

下了订单，那个声音暂时消失了。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阳光透过落地玻璃床照进来，光束中有一些颗粒不断飞舞。楚怀靳隐藏在阴处，整个人的气质被阳光缓冲了一下，没那么冰冷。嘴唇上被她咬出来的伤疤，让他明艳了不少。手指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拿着笔的模样不像在工作倒挺像是在作画。

温九对着他的脸发了一会呆，视线又转移到他的手指，“楚怀靳，你说这次又是什么？我怎么觉得跟网上的同人小说一样。”

楚怀靳抬头看了她一眼，温九就跟个没有灵魂的娃娃，视线停在自己身上，眼神都没聚焦上。“恩。”

“那很麻烦吗？比叶清澜的那次还麻烦？”

“还行。”

温九拖着腮，“不对啊，搜索我听到的那些话还有小说名字，不就清清楚楚了？”

楚怀靳：……

“哦，我忘了，你好像让他们都删了。”

实际上，温九并不需要他回答，自己一问一答，活在自己的世界。

“那能不能让图门恢复一下？”

楚怀靳：……

“哦，不对，我在网上看到，有个厉害的大神说你们删的很彻底，他都恢复不了，看起来是挺麻烦的。”

楚怀靳：……

“领主。”图门推门进来，把几张纸递过来，“只恢复了一点，粉碎的太彻底了。”

楚怀靳顿了一下，扫了一下那几张纸上的内容，眉头渐渐皱起来。“继续。”

图门挠挠头，昨天接到领主的命令，说是净化一下网络，净化的彻底一点。他们加班加点地做完了，今天一大早有让他们把昨天净化的东西都整理一下。

领主心，大海针。

“不过网上删干净了，那些作者的电脑通讯戒里应该还存着不少。”图门脑袋上的灯泡懵得一亮，“要不我们搞个征文比赛？鼓励他们踊跃把存稿掏出来。”

楚怀靳缓缓抬头，古井无波地看着自家秘书。

在图门快要顶受不住压力的时候，他看到领主大人点了点他那高贵的头颅。

“你去办吧。”

图门：“……好的。”

恍恍惚惚地关上门，退出去。他就是提议一下，没想到真的被采纳了，他都能想象的到网友怎么说了，前天删文，昨天恢复，今天征文比赛……第五星系办公室真会玩。

图门刚出去，温九的通讯戒就振动了一下，网站推送——您的9999朵玫瑰花墙真在派送中。

第五星系因为气温缘故，所有鲜花都开的特别好，而且个头特别大！9999朵玫瑰做的花墙有多巨大？高3，宽10，花店派送的时候，没有合适的车，还去问隔壁快递托运借了辆超大的车。

一路无比拉风，香气袭人。

车开出来2分钟，就有人在微博上分享了视频。一开始还没引起什么水花，最近全免净化网络，他们还在嗷嗷嗷地哭着。

但是赫德星球身为第五星系的行政经济中心，全星系数一数二的星球，他有自己的尊严——堵。

特别是上班时间，堵到心肌梗塞。

那块花墙就那么缓慢而瞩目的移动着，被更多人发上了微博。

沙雕网友在嗷嗷嗷哭着的同时开始猜测——楚先生和楚夫人是谁？

【网友：我怀疑是那个谁和谁！真甜！】【网友：巧了……我也觉得是，这个方向……】【网友：？？？谁？】

【网友：就是狠心断了我们粮的那位，不敢说名字，怕自己也被净化了。】说实话，温九是窒息的。

她忘了现在是网络时代，原来估计只是全城丢人，现在看来要全星际丢人了。

她听到了自己脸皮剥落掉在地上的声音。

稳住，别慌，问题不大。

温九如是安慰自己。

送花的车开了足足有两个小时，最后慢悠悠地停在办公大楼下，身后还跟着不少吃瓜群众。

通讯戒震动起来，楚怀靳接起来，“楚先生有个东西需要您签收一下。”

温九：……

从落地窗看下去，那个花墙还真是壮观啊……

“电梯塞不进去，您把窗户打开，我们用飞行器给您吊上去。”

温九：……

9999朵玫瑰，被精准无比地吊到了23楼。这下好了，全星际的人都知道，这花被搬到了第五星系领主办公室，别说办公室全方位展示了，赫德星球都全方位展示了一下。

温九和楚怀靳双双木着一张脸。

内心无比复杂。

秘书组今天已经是第三次吃狗粮了，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撑。

他们能怎么办呢？只能祝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