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恋你/讨宠(99)

“好。”

许东若舒了口气,正要闭上眼睛,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立即瞪着郑不凡问:“你刚怎么进来的?”她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把门反锁了!

郑不凡淡淡地回答:“所有房间的钥匙都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许东若:“……”行,是我输了。

郑不凡笑了一下,温声哄道:“快点睡觉。”

许东若不服气地撇了撇嘴,随后像是个孩子一样安心地闭上了眼睛,缩在他怀中,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这回,她不仅不认床了,睡得也安稳了。

他的怀抱,才能她最熟悉的领域。

第二天,他们开车去的南城。王勇把车借给了郑不凡,自己没跟去,因为有自知之明,不想当电灯泡。

从东辅开车到南城大约三个小时,之后北上,入乡。他们不到七点就出发了,十一点左右,抵达了埋葬爷爷的那片土地。

这里是一片坟山,附近的村民们死后基本都会安葬在这里。

郑不凡每年都会回来给爷爷扫墓,所以对坟山里的路线轻车熟路。

时值六月,山中的气温却阴凉,周围散布着大大小小的土坟头,许东若有点害怕,一直紧紧地抱着郑不凡的胳膊。

“你以前,都是自己来么?”她还不敢大声说话,怕惊扰到山中鬼神。

郑不凡:“不然呢?”

许东若:“你也不害怕?”

郑不凡反问:“有什么好怕的?”

许东若声音小小地说:“你就不怕忽然冒出来什么东西?”

郑不凡故意吓唬她:“在这种地方可不能乱说话。”

许东若赶忙对着空气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郑不凡被她逗笑了:“没事,童言无忌。”

许东若:“……”

大约走了十分钟左右,他们来到了爷爷的墓碑前。

十几年过去了,原本深灰色的墓碑已经在风吹日晒与霜打雨淋中褪去了深沉,逐渐变成了浅灰色。

印刻在墓碑上的黑白照片略显沧桑,但老人的笑容依旧温和慈溪,如同她当年第一次见到爷爷时的那样。

许东若不在害怕,也不再惶恐,眼眶瞬间就红了。

十二年前,她离开南城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一别,竟然是与爷爷的永别。

她伸出手,轻轻地抚了抚墓碑上的相片,墓碑冰凉,她却哭着笑了,哽咽道:“爷爷,我是东若,我回来看你了。”

爷爷再也不能回答她了。但此时,忽然刮过了一阵风,风速轻快,吹得四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

她从贡品袋子中拿出了一块白色的毛巾,仔仔细细地为爷爷擦拭着墓碑。与此同时,郑不凡开始摆贡品。

摆完贡品,拿出打火机点香。

许东若眼角余光一闪,扭头质问他:“你什么时候买的打火机?”

郑不凡:“酒店送的。”他特意举起打火机让她看了一眼。

打火机上确实印着酒店的logo,许东若这才放过他,不过还是话里有话地说了句:“我还以为你又偷偷抽烟了。”

郑不凡面不改色:“戒了,备孕。”

许东若:“…………………………”深吸一口气,她红着脸、咬着牙说道:“这种地方,你就不能说点正经话吗?”

郑不凡很认真地询问:“戒烟不正经还是备孕不正经?”

许东若:“…………………………”行,你骚,你赢了。但她又不想让他太得意,故意问了句:“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开始抽烟了?”

郑不凡依旧是那个答案:“工作压力大。”

许东若斜眼瞧着他:“我怎么听王勇说,你是因为我离开后受刺激了才开始抽烟了。”这是王勇昨天悄悄告诉她的。

郑不凡:“……”

那年他从广东回家后,家却没了,确实受了不小的刺激。

客厅的餐桌被改成了放置骨灰盒的供台,他在爷爷的遗照前跪了一天一夜。

后一天的清晨,太阳缓缓从东方升起,透过窗帘缝隙投射到了他的脸上,照清楚了他浑浑噩噩的神色,也刺激了一下他的神经。

供桌上放着半包爷爷平时经常抽的那种劣质香烟,鬼使神差的,他拿起了那包烟,从烟盒里抽出来了一根,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

呛人的气体入肺,他激烈的咳嗽了起来,连眼泪都被呛出来了。但是挨过最初的这种难受的劲头后,他又抽了第二口、第三口。

渐渐的,他开始沉迷于这种感觉,混合着焦油与尼古丁的烟味,入喉入肺,能令他瞬间镇定下来。

轻轻吐息,白雾弥漫,淡蓝色的烟雾凝集在眼前,他的脑海中总是能浮现出她的身影,千娇百媚,风情万种,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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