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宫微风沉醉的春天(222)

作者:一只小乔 阅读记录

皇帝思虑一会,揽了揽她的腰,道:“朝中的事,你还是不管为好。”又问:“永璋的两个哈哈珠子,你瞧着如何?”

青橙道:“我觉得极好,只是永璋才满三岁,读书写字会不会太早了些?”

皇帝回道:“朕两岁就跟着先皇习字了,永璋都三岁了,并不算太早。再说,太后总惯着他,朕怕他越发养得娇惯,往后读书都读不进。”青橙道:“好吧,都听你的。”说罢,便要起身召尔绮吩咐晚点心,却被皇帝拉回怀里,在耳侧微不可闻道:“朕渴了,又想喝奶了。”

青橙抵不住他轻薄调戏,颊上飞红,道:“我又不是你奶妈子,你找孙嬷嬷去。”孙嬷嬷是皇帝幼时的乳母,如今已被自己儿子接回府上安享晚年。皇帝伸手至她脖颈下,扭着锦扣,笑道:“奶妈子哪有你好呀...”其意味深长,叫青橙羞得连耳脖根子都红透了。

兵部尚书鄂善受贿千两之事,皇帝终究减了刑罚,并未诛九族,只单独赐了白绫毒酒,令其自尽。鄂贵人悲恸万分,但到底是保全了族人,母舅姊妹也活了命,知道是青橙在皇帝面前说了话,便扶着宫婢去谢恩。青橙亦是不受,道:“是皇上圣明,怜惜你罢。”

寥寥数句,又将她打发走了。

朝中更迭,亦与后宫牵扯。纠察兵部贪腐一案,高妃兄长出了大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皇帝待高妃,恩宠便渐渐多了。高妃昔日骄纵,于宫中沉沉浮浮数年,敛了脾性,变得温婉可人。皇帝甚觉新奇,又念起旧情,越觉喜欢。

从交泰殿议事出来,娴妃与顺妃闲步而走,朱红宫墙高高耸立,澄净的天幕没有一丝云彩,干净得就像浆洗过的浅蓝缎子。仪仗随在十步开外,顺妃道:“听着高妃话里的意思,皇上怕是要恢复她的贵妃之位。到那时,可就踩在你我头上了。”

娴妃手中持一柄白绢地绣孔雀纹漆柄团扇,捂在胸前,道:“她是抬了旗的,家世显赫,眼下父家、母家皆在朝中权势熏天,若是诞下皇子...后果实在难料。你等着瞧罢,无需咱们动手,皇后那儿自是坐不住的。”

顺妃左右看了看,方低声道:“皇后病弱,素爱瞻前顾后,我是怕她有心无力,叫高妃钻了空子。”娴妃想了想,顿住步子,凑到顺妃耳边道:“魏答应前头不是在你跟前献殷勤么?你便假意与她好罢,倒时叫她去与皇后周旋,咱们再使把力,出了事,也挨不到咱们身上。”顺妃闻之有理,笑道:“还是你高明。”

两人又说起朱钗环佩上面的事,一聊就聊到夜暮方散。

今年秋天来得早,薄雾迷茫,露气寒重。青橙起了身,往庭院里碎步,空气幽香凛冽,晨曦在皇城东边晕出淡淡的橙红。道德堂的教引嬷嬷随在身侧回禀永璋日常琐事,青橙静静儿听着,有时问一两句,大半的时候只是点点头。教引嬷嬷不知主子喜怒,句句斟酌,越发小心谨慎。待秋雾散尽,阳光喷薄而出,另有太监过来请轿往交泰殿议事。

自高妃复宠,六宫瞩目,娴妃在明面上也客气了三分。碰巧月底是高妃芳诞,娴妃便笑道:“宫中许久不曾热闹,不如趁着高主子寿辰,好好庆贺一番。前头我与皇上说了,依着皇上的意思,可在咸福宫摆半日的戏台,诸位主子觉得如何?”

既将皇帝抬了出来,自然无人敢说不好。倒是高妃自己客气道:“多谢娴主子惦记,又不是什么正经生日,实在不必惊动六宫。”顺妃笑道:“哪里是惊动,大家都求之不得呢,好吃好喝热闹一番,不知多喜庆。”稍顿,又道:“戏台虽是摆在你宫里,但你无需担忧,事事有我和娴主子料理,到时候你只管吃酒受礼罢。”

高妃知道是奉承自己,不必太过谦虚,遂浅笑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议完事,青橙摆轿回翊坤宫,至宫街折角僻静处,突然听见有人唤:“纯主子,请等一等。”海安循声望去,有身穿暗红缕金提花缎面宫装的女子盈盈立在宫墙角下,她往轿帘倾了倾身,低声道:“主子,是舒嫔。”青橙与舒嫔素无来往,猜不出她此般是何意,沉吟片刻,道:“落轿罢。”舒嫔见青橙的仪仗停步,便上前屈了屈膝,道:“纯主子万福。”

青橙坐在轿子里未动,只让海安传话,问:“舒主子何事拦轿?”

舒嫔面有怔忡之色,自己掀起轿帘,道:“纯主子可否下轿一叙?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您说。”青橙想了想,含笑道:“也好,我正想走走路。”她下了轿,只命海安跟着,其他人等远远相随,才问:“舒主子有话尽管说了,永璋快要下课,我还要过问他的晚膳。”舒嫔抿了抿唇,似乎极难开口,沉默半会方道:“不瞒你说,我是有事求您。”她飞扬跋扈惯了,如此低声下气,入宫以来,还是头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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