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夺人(119)

公事上孔先和窦寇二人均默契的不予评说,晚上绕开紧迫盯人的狗仔回到临时的家,便一扫阴霾与儿子尽享天伦之乐。孔先感觉这样的好日子恐怕不多,自是珍惜留恋,对家人呵护备至、百般关爱,却对复婚一事只字不。

窦寇尽管明白想要扳倒李明光这座“大山”绝非易事,然久未有消息动静,心头一直惴惴不安,仿佛有什么不可意料的大事就要发生,而孔先瞒得滴水不漏,甚至天天有新闻报导她和欧阳羯在一起如何如何,也无关痛痒般不闻不问。

窦寇不知自己是不是犯贱,过去人家忌惮,她不满,现在人家缄默,她又七上八下不得安生。几次想找机会跟他聊聊,可每次说不到两句,他就用“美男计”翻身将她扑倒,吃肉。

俗话说,皇帝不急太监急。见他们不愠不火,温水煮青蛙似的,孔岫打了好几次电话询问窦寇,和老哥什么时候把绿本儿换红?窦寇支支吾吾躲躲闪闪,她复又去催促老哥,孔先一个劲儿推说“快了”……

当夜里窦寇偷听到他第N次对着话筒说“快了”的翌日,传说中到沪公干消失踪影的岳悦来电,约她面谈,且特别交代不许惊动孔先。

眼下两个女人亦是处于风口浪尖上的人物,出入不得不谨慎小心,若她们见面一经曝光,那“前妻和小三争抢孔家太座大打出手”的新闻肯定甚嚣于尘上,所以商议后决定离城小叙。

三年多的时间里她们并没真正针锋相对过,见面话不投机半句多就直接冷场,最激烈一次也不过上次孔先回家养病,她俩在孔家豪宅遭遇。谁知有朝一日竟双双相携共乘一车,活像俩闺蜜避开打扰私聊体己话。

岳悦的车自然极尽奢华,光坐在里面已是一种享受了,窦寇靠得七平八稳,舒服得直想打瞌睡,岳悦边开车边偷空瞄她,脸色愈发铁青。

出了城,城市繁华不再,天地霍然开阔起来,岳悦随意把车停在路边一处休息站。此地依山傍水,倒也清静。入秋后青山绿水依旧,风一吹岸上树叶扑扑簌簌,水面波光粼粼,秋高气爽景致怡人。

窦寇降下车窗,贪婪的深呼吸一口气,清新呀。

岳悦也降下车窗,不过可没旁边那位惬意,她烦躁的掏出一支凉烟,点燃后狠狠吸了一口,烟雾散开窦寇咳了咳,回头瞪她,“我不知道你抽烟。”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岳悦没好气的冷笑,“这几天你过得特得意吧?”

“我不懂有什么可得意的。”窦寇开门下车,仰头接受阳光沐浴。

岳悦继续抽了几口,突然说:“我瞒着舅舅偷跑回来的。”

“为什么?”李明光干嘛不让她回来?担心狗仔围堵?开玩笑,他们怕是求之不得吧。

岳悦弹掉烟灰,眼睛盯着烟卷上印的口红印,“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孔先对你够用心良苦的。”

窦寇蹙眉,弯下腰看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哟,终于担心了?”岳悦恶意的朝她喷口烟。

窦寇扇扇手,“有话直说,你不是拐弯抹角的人。”

“我是什么人你又了解多少?”岳悦讥讽冷嘲。

“如果今天你找我出来只为斗嘴,那么不好意思,请你送我回去。”

岳悦一瞬不瞬瞪住她,良久后才说:“去劝劝孔先吧,凡事不要做绝,头脑再怎么发热也别干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窦寇实在摸不清她什么意思,“怎个损人不利己?你说清楚来。”

岳悦扭开头,“三年前,‘先锋地产’面临破产危机,孔先和我舅舅相互行贿受贿,这事儿孔先打算向有关部门自首。”

平地一声雷,炸得窦寇脑壳嗡嗡钝痛,孔先跟李明光之间有猫腻,她隐约是明白的,不然“先锋地产”岂能短时间发展壮大成商界翘楚?但,自首,他想没想过事情的严重性?

“为了能跟你在一起,他什么都不要了,高兴么?”岳悦虽嘴角挂笑,但眼神阴狠,直直瞪视着窦寇,好像要在她脸上剜出两个窟窿一样,“处心积虑三年,只等着舅舅调任离开这里,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舅舅早已料到,才遂我的愿,出手撮合我和他的婚事,可惜舅舅机关算尽,怎么也没算到他会因为你甘愿身败名裂,伟大啊,孔先真伟大。”

她的话一字一句钻进耳朵,窦寇麻木的听着,一点反应也做不出来,脑海里反复播放着昨天沐沐骑在他背上,他满地乱爬的情景,父子俩笑容单纯快乐,与肮脏的现实没有一丝一毫干系,然而阳光下总有阴影,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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