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夺人(46)

他的话传达出两条信息,第一,这也是他的初吻;第二,他要拿她练吻功。

她傻愣愣的一呆,眼泪都忘了流,愚蠢之极的回了一句:“你……你还想来?”

他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把将她圈在胸前,摇晃小宝宝似的摇着她,“豆豆啊豆豆,你这个宝贝疙瘩哟……”

自此“豆豆”便成了她的昵称,专属于他,沿用经年直到浓情渐淡终化作指缝流沙,沉入时间的沙漏,销声,匿迹。

窦寇霍然睁开眼,哗啦一声从浴缸里坐起,颇为挫败的抹把脸,她不是在分析梳理混沌思绪的么?怎么忆往昔忆得不可自拔了呢?

缓缓踱步到洗手台前望着镜中彷徨迷惘的自己,她不禁发问:“你想什么呢?今时今日你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22贰贰回

孔先今天的心情可谓一片阳光灿烂。尽管一大清早就有大批记者把公司大门堵得水泄不通,他却全然不在乎,嘴角噙着淡笑,闲适的靠在后座,任由经验老道的司机载着他闪进地下停车场,把闻风扑杀而上的记者轻松甩开。

施施然上了专属电梯直达顶楼,出来迎接他的柯绒脸色则阴沉了许多,配合她一身黑衣黑裙的打扮整个乌云罩顶压力百倍,而孔先也就稍稍瞄了一眼,笑意不减的阔步走进办公室。

柯绒深吸口气,捧着一叠文件资料随后跟上,关好厚重的实木门,回头对孔先说道:“孔总,不管您究竟有什么打算,我还是那句,切勿超之过急。“

孔先脱了外套搭在椅背上,风马牛不相及的回道:“给买份早点来,我快饿死了,自从沐沐上幼儿园,豆豆就不管早饭了。”

柯绒有点转不过弯的愣住,怀疑他是否听清了自己的话,“孔总,我的意思表达得还不够清楚明白么?那么您不妨看看今天的股价,再看看财经版头条的标题,您就会知道现在情况有多糟糕。”

孔先瞪着她把整理出来的报纸放到桌上,一行醒目的黑体字写着:“先锋”意外落马,风流人物“俱往矣”。

用指尖弹了弹报纸,漫不经心往椅子上一坐,他说:“竞标结果还未最终敲定谁家,说‘俱往矣’是不是早了点?”

柯绒颓丧的闭闭眼,“孔总,我不以为你还能如此乐观,有时候媒体的报道并非全是捕风捉影。”

“所以?”

“没有什么所以!”难得动气的柯绒效仿古时拼死进谏的忠臣,厉声疾喝:“本来稳超胜卷一举拿下的工程,却被拖入了二投,不管剩下的竞争对手资本能力如何,光是‘先锋’的公信力受损这点,徒然将风险增高了几成,我们已经落到孤注一掷的境地,没有退路了!”

孔先眯细长眸,渐渐敛去散漫,神色专注的似是在权衡轻重,柯绒见状燥郁的情绪微微缓和了些,语气也放软下来:“您不是不知道李明光是一个谋定而后动的人,他或许不在意外甥女的感情生活,但他绝对介意有人胆敢挑战他的权威,这回竞标算是他给的一个警示。您部署酝酿了这么久,为什么就不能忍一时之义气,等尘埃落定了再说呢?有道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您还想浪费多少个三年?”

听到这儿孔先猛的抬起头,“谁是李明光?”

柯绒被噎得一时无语,敢情她发自肺腑的一通游说都白瞎了,她揉揉一抽一抽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不带任何希望的嗫嚅:“孔总,您该不会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如果头前她仍对孔先“失忆”存疑,这会儿终于彻底领悟,只可惜为时已晚,都怪她认知太过浅薄,不!该怪她太盲目信任孔先,自以为城府极深的人不可能失忆,即使失忆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孔先沉默片刻,然后反问:“我忘记什么重要的东西了么?”

柯绒顿感啼笑皆非,望着他说:“孔总,李明光是竞标案的幕后操控者,同时也是岳经理的亲舅舅。”

“……”

一小时后孔先步履沉沉离开办公室,边下楼边吩咐司机备车。此刻他与来时大相径庭,显得心灰意懒,默不吭声上了车,司机大抵猜出原因也不多言,径自催车上路,过了几个红绿灯才问:“孔总,上哪儿?”

孔先看了看窗外的景物,“往大学路开吧。”

司机点点头,打方向盘朝目的地进发,孔先疲惫的捏捏鼻梁,自从柯绒将事情原委和盘托出,他半是惊半是愁,一朝梦醒十年已过,虽然做足了心理建设应对一切物是人非,然而十年毕竟比想象中的漫长,其间滋生的诸多事端依然让他始料未及。表面看似辉煌成功的自己,背后牺牲掉的岂止昔日的信仰与追求,甚至连豆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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