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之名(138)

“呆子。”雾如景嗔怪的别他一眼,“我们女人的事儿别插嘴,换衣服去。”

宥连勋丈二摸不着头脑,但仍听话的走到一旁去换衣服,咏葭喊住他,摸出一包伤药,“拿去擦。”

“多谢姑娘。”宥连勋感激她善良周到,自然而然溢出一抹浅笑,本就漂亮的面孔刹那眩惑耀眼。

咏葭没好气的扭头,蹲□帮虚弱的雾如景着衣,雾如景抿嘴偷笑,接着又表情一紧,抓握住她的手低声说:“你要考虑清楚,他若偏执的钻起牛角尖来,没人劝得了,即便明知是错也死不低头。”

宥连策毕竟是受尽娇宠长大的王子,加之自身文韬武略样样出类拔萃,一向要什么有什么呼风唤雨,虽经过生死劫难让他沉稳内敛不少,但凭一国之君的傲气岂能容忍心腹之人起丝毫异心?

咏葭沉默良久,终是冷硬道:“管好你自己吧。”

雾如景长长的叹口气,“所谓大恩不言谢,惟有赠你一句良言,千万不要放弃争取。”

咏葭狠狠一顿,随后阴沉着脸替她系紧衣带,再一跃而起边往外走,边吩咐:“趁时辰尚早你们赶紧多吃点东西,然后好好休息,养足点精神。”

“姑娘……咏葭……”雾如景频频呼唤,她相应不理权当耳旁风。

宥连勋挨过来低低问:“究竟怎么一回事儿?”

雾如景看着他,借咏葭的话说道:“管好你自己吧。”

宥连勋挑挑眉,模样很无辜的说:“是,谨遵夫人教诲。”

走出洞外咏葭才惆怅的喃喃自语:“叫我如何争取?除了你他谁也不要……”

是夜,外海一片灯火通明,舰船依照阵型依次起锚出航,咏葭预备领假扮成士兵的宥连勋和雾如景混入最后拔营上船的队伍。此刻三人心里都明白这一去将绝无回头路,从今往后与泽彼王室恩断义绝,因此全部面色凝重,沉默不语。

即将靠近人头攒动的港口,咏葭回头跟他们细声嘱咐:“虽然准备仓促,所幸对方亦毫无防备,正是顺利脱身的大好机会,你们先等在这儿我去去就会,记住除非是我发出的暗号,不然不许出来,明白了吗?”

宥连勋和雾如景连忙点头,咏葭将他们隐蔽好,确认无虞后从容的跨上马背,吆喝一声奔向海港,计划中得有两名士兵“消失”,让他俩顶替上去,说心里话咏葭并不愿有人枉送性命,然而除此之外已无万全之策。

港口垫后撤离的泽彼军人自成两行,有条不紊搬运着军需装备,便不是那冲锋陷阵的部队,士气依然高涨,气氛热烈。咏葭冷静的在暗处观察,有一小队两人为一组负责往返仓库的士兵被锁定,他们的路线较偏而且需费时行走,中间断开一组也难马上引起注意。

于是咏葭下了马,轻拍马臀轰开马匹,落地无声的摸向仓库,谁知走到一半,左边草丛一阵窸窣作响,咏葭警惕的把手搭在剑柄上,只等来人现身便将其灭口。

不久一个身着雪白长袍的人进入视线,咏葭立时拧起眉头,怎是雾吹大祭司?她与此人曾有过一面之缘,不但是泽彼国第一大祭司更是忠于宥连策的老臣,招降独岛守军时立下大功。雾吹道骨仙风,气度脱俗,据说凡事经他掐指一算均□不离十,非常之神奇。

雾吹看着咏葭一点不惊讶,好像他来这儿就为见她似的,神情淡然道:“见过女爵爷。”

“大祭司。”咏葭面无表情的回礼。

雾吹笑笑,上下打量她,“听闻女爵爷连日四处搜寻二王子殿下,不知可有收获?”

咏葭答道:“非常遗憾,并无任何收获。”

雾吹“噢”了声,“明人不说暗话,女爵爷何必相瞒于老朽?”

“咏葭不懂大祭司何意。”咏葭尽量心平气和。

雾吹指指海面,“离出发的时辰越来越近,女爵爷还要浪费口舌跟我周旋么?”

果然他都算到了,咏葭握紧剑柄,“敢问大祭司意欲为何?”

雾吹微低头叹息一下,“景儿究竟是我的女儿。”

天下诸国各有司掌神职的祭司,苍岌之外泽彼、北锡的祭司有男有女,而又唯有泽彼的祭司可成家,例如太后与雾吹为同门师兄妹,后来分别嫁娶。不管雾吹修为多高,牵涉骨肉亲情也不过普通人,做父母的谁会罔顾儿女生死?

咏葭闻言再度放开握剑的手,中肯道:“若大祭司肯助一臂之力,咏葭自然求之不得,但这可是叛国的死罪,咏葭烂命一条倒还无妨,您为陛下所倚重,万一事发后果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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