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刀医生和后面的人交待了几句,乔芒被推到了病房。
“病人后脑勺被重物击打,伤口已经缝上了,现在还在昏迷,情况要等这次醒过来才能知晓。”
秦泽远双手垂在两侧,“到底怎么样?”他重重地问道。
“等她醒来再说吧,注意不要让她挠伤口。”
医生匆匆走后,秦泽远去了病房。
乔芒挂着点滴,安静地熟睡着。他站在病床边上,凝视着她。“芒芒,你让我说你什么呢?”
即使不是景诚,她也会冲上去的。
景诚在病房外,乔荀和他站在一起。
“景诚哥,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你也受伤了。”乔荀其实是怕秦泽远误会,姐夫的脸色那么难看,毕竟姐姐是为了别的男人才受伤的。
“我没事,等你姐醒来我再走。”景诚嘴角干涩。现在他没有立场走进去,里面的那个人是她的丈夫,而他只是她的朋友,普通朋友而已。
乔芒是在晚上八点才醒来的,迷迷糊糊睁开眼,前方有个人影,她眨眨眼,轻轻喊了一声。
秦泽远上前,“乔芒——”
乔芒迟疑了一会儿,“泽远,是你啊。”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别乱动!”语气有些硬,乔芒听出来了。
头虽然很痛,但她的大脑没有停止思考。
“天好像黑了,几点了啊?”芒芒声音很轻,有气无力,像刚刚出生的小猫咪。
秦泽远瞅着她,竖起了手指,“这是几?”
“1。”
“这呢?”
“2。”乔芒老老实实地回答。
“还好,没被敲笨。”他沉吟道,没再说什么。
乔芒瞅着他,闷闷地问道,“你生气了?”
秦泽远看着她苍白的脸,叹了一口气,“芒芒,那种情况,你为什么不走?”
乔芒垂着头,修长白皙的脖颈露出来,她的后脑勺一块头发已经被剃光,贴着绷带,从秦泽远的角度看过去,很丑。
“我当时没有多想。”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后怕了,她刚动了一下手臂,一股钻心的疼传到五脏六腑了。“哎呦——”
秦泽远终是硬不下心来,抓住她的手,掀开袖子,小手臂上的皮肤已经一片深紫。
乔芒想要抽回手,可他却不让。“藏什么?都这样了。”
“不疼的。”乔芒舔着脸说道。
秦泽远冷哼一声,“这次先记着,等你好了之后再说,回去写一千字反思。”
乔芒长着嘴角,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他们在外面,要不要见见他们。”秦泽远平静地说道。
乔芒点点头。
景诚和乔荀走进来,乔荀叽叽喳喳的,“姐,我都担心死了。”
“我没事。”乔芒咧了咧嘴角,又板着脸看向景诚,“景诚,都怪你!我差点被你害死了。”
景诚紧绷的心刚刚终于松了,听着她的抱怨,他突然笑了,“怪我,都怪我。”他沉沉地说道。
乔芒摆摆手,“这回算了。以后你可千万别在和人打架了。要是让你爸知道,他非得打断你的腿。”
景诚心里念道,这一次他爸要是打断他的腿也好。“你好好养伤,我先过去了,酒吧那里还要处理一下。”
乔芒点点头。
景诚大步离开了病房。
病房又陷入沉默中,乔荀也迟钝地感觉到气氛异常。“姐夫,你晚饭还没有吃吧,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乔芒开口,“我也饿了。”
“你能吃吗?”乔荀皱着眉,“刚刚动过手术能吃吗?”
秦泽远轻呼一口气,“我已经给阿姨打过电话了,让她弄点汤,一会儿送过来。你就饿一会儿吧。”
虽然今天的事是意外,可是为什么乔芒觉得都是她的错一样?
秦家那里也知道乔芒受伤住院了,不过自始至终,秦家人都没有露面,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乔芒没有什么太难受的,只是还是有点失望。她很想把他们都当做是自己的亲人。可是她没有想到,季一言会来看她。
宁城已经进入秋季了,天气越来越冷。季一言穿着咖啡色的风衣,长发简单的扎成一束,风姿绰绰。
“季医生,你怎么来了?”
季一言笑笑,“昨天碰到泽远才知道你住院了,现在怎么样了?”
“好多了。”乔芒不要意思地抓了抓头发,“就是有点丑。”
“头发还会长出来的。”季一言安慰道,见她旁边放着很多书,她有些讶然,“乔芒,你怎么要看这么多医学方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