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一芒没有接话，她脑子里已经有了人选。

能干出这件事情的，除了白竞，她想不出来还有谁。

白竞除了人品之外其他什么都好，更有着理想男友所应具备的最重要的品质——上进心。

可是他人品差也是来源于所谓的“上进心”上。

他太爱与他人比较，太高看了自己，以至于他对自己的要求太过严苛，他的人生必须要按照原定的规划一步一步地走下去，不能有丝毫差错。

吴一芒曾经就是他成功堡垒上一块歪了的积木，最后被他无情地丢掉。

吴一芒合上双眼，这次全网黑他应当蓄谋已久。

自从莫芮麒将他从神坛拉下来开始，他的心理就已经开始扭曲。

虽说白竞已经拥有了不菲的资产，但她知道，他想拥有的还有更多。

他比她认识的任何一个人都要贪心，比谁都想要站在金字塔的尖端。

不然他一个中产阶级出生的男人，也不会一毕业就野心勃勃要创立自己的工作室，发誓要改变游戏圈，成为中国游戏界的比尔盖茨。

白竞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找她，多半是想通过获得她的再次追求来打莫芮麒的脸。

可是她严肃地拒绝了他。

白竞一向自傲，他必定无法忍受自己高傲的自尊心受到“侮辱”，便将所有的怒火都迁怒到她的头上来。

本来他对她的过去就了如指掌，将所谓的“黑历史”一爆，她根本没有办法再在直播界立足。

别说是直播间，在现实生活中她也会深受其扰，原本不知道她这段过去的人一定会对她再指手画脚。

“不过，也很有可能是莫芮麒的妈妈。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莫芮麒的妈妈有找过你。”董漫音突然道。

吴一芒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不会的，不会是她的，”

其实，刚知道自己被黑的那一瞬间，她也曾想过会不会是莫芮麒的母亲王奕岚女士放出的消息，可是王女士想要搞她哪需要使用这种复杂、下作、甚至不一定能够起效的做法，她要是脸皮厚一点死咬着莫芮麒不放，最后形象受损的还是她的宝贝儿子。

“那你有头绪了吗？”

吴一芒回头看着董漫音，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

“你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董漫音挤出一丝微笑，“我们都是苦命人，一起抱团取暖好了。”

***

莫芮麒的行动速度很快，他立刻花钱将网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传闻压下去，又派小程安排写一份差不多的长文，但主人公换成了白竞。

内容无非是新晋国名老公白竞如何玩弄女生的感情，所谓的痴情不过只是人设。

蓝钰感慨莫芮麒的工作效率，又惊叹于程助理华丽的文笔，深感程助理没去知音当一名写手简直就是屈才。

“去《知音》能赚多少钱？在我们这里光一年工资就抵得上他当写手十年赚的钱。”莫芮麒面无表情道。

“啧啧啧，给你当助理多累啊，”蓝钰直摇头，“工作上的事情使唤人家就算了，自己女朋友出了事也要占用人家的休息时间，你也不怕人家现在就带着公司机密背叛你去竞争公司，打你个措手不及。”

“只要钱给得到位，就不需要担心这些。”莫芮麒摇头。

“那可不一定，现在年轻人都讲究要享受生活，你压榨人家害得人家一点休息时间都没有，谁能遭得住？我听说这个程助理之前是因为缺钱才来你们公司，现在钱赚够了也成家有小孩了，换成是我的话，我现在就辞职然后换个轻松点没那么多钱赚的工作。”

莫芮麒顿住。

“怎么了？”蓝钰见他不说话问道。

“你说的对。”

“我说的本来就对。”

“小程确实辛苦了好些年了，是时候再找个助理来分担他的工作了。”

“啊？那你打算找谁？”

莫芮麒起身没有回答。

“你要走了？你要去哪儿？”蓝钰追着他身后问。

“去见我的新助理。”

***

吴一芒趴在桌子上难过了大半天，董漫音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准备开始做饭吃。吴一芒也不好意思董漫音一个人忙活，虽然心情不好受，但也强忍着起身去帮忙。

董漫音新买了一台网红料理机，煎、炒、蒸、煮多功能一体，她懒得做菜的时候就会煮部队锅或者烤肉吃。

吴一芒帮她将料理机插上电，董漫音在厨房把肉切好，两人打算吃顿烤肉解决一下温饱问题。

“叮咚”的门铃声突然响起。

董漫音瞧了吴一芒一眼，“是找你的？”

吴一芒一愣，“为什么是来找我的？”

这又不是她的家。

“除了抄煤气的和送外卖的，一般不会有第三个人来按我家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