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么？”他几乎是没有思考，这句祈求的话就脱口而出。

秦然原本反抗的动作就这么停了下来，因为他的这句话，她的呼吸都停滞了几秒钟，如果不是听得清晰，她大概会以为自己是耳朵出了问题——那个一直对她忽冷忽热的男人，竟然也会有这样卑微的一面。她看着他的眼里的祈求，心不自觉地抽痛。

听到他这么说，她应该是开心的吧？可是……怎么没有一点想要笑的感觉呢？

“你走吧……”过了好久，秦然才开口说话，她的声音和以前一样软，语气也没有什么起伏，她勉强地对他笑了一下：“我不会怪你的，我们就当不认识。”

“不认识？”听到这三个字，成陵川也哈哈地笑出了声，肩膀微微地颤动着，他笑得眼睛都发红了，最后狠狠地丢下一句“你根本就是在做梦”，然后放开她，甩门而去。

他走之后，秦然久久都不能平静。洗过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过去的一幕幕在脑海里一一闪过，他们在一起七年的时间，细枝末节的回忆有太多太多，沉甸甸的，想忘记都忘不掉。可回忆终归是回忆，她知道他们回不去，也不想回去。

在那场车祸之后，她就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和他扯上一丁点关系，哪怕是心里的爱恋犹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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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周寅很贴心地为她从楼下端来了早餐，她昨天晚上有点小感冒，早上说话的时候鼻音很重，周寅听到她的声音不对劲，便下楼给她买了一盒感冒药上来，催促着她吃下去。

“别刚回来就生病了。”见她吃过药，周寅才放心地笑笑，他走上前摸了摸她的脸颊，暮光灼热地看着她：“要不然你哥又该说我照顾不好你了……”

“他这么说你了吗？”秦然撇撇嘴，“我看我一定要好好和他谈谈了，你对我这么好，哪里会照顾不好我啊……”

她说这话不是没有依据，在瑞士的两年，他虽然很忙，但是基本上一日三餐都会照顾到她，在那边她几乎都没有生过病，作息规律，学习也一天比一天轻松。如今，她的一切都是他给的，她的知识、她对人生的感悟，都是周寅一点一点地教给她的，她一直很感激他。

“你真觉得我对你好么？”周寅贴得她更近，半开玩笑地说：“那你和我在一起好了，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怎么样？”问完之后，他还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秦然都没来得及躲，被他这么亲了一口，难免有些尴尬，脸上泛起了红晕，她往后躲了一下，问他：“你说得是真的嘛？如果我答应，你真的可以照顾我一辈子吗……”

这两年里，她不止一次地感叹过，哪个女人嫁给周寅，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缘分。他真的太体贴了，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考虑得很细致，哪怕只是一个细节，他都能安排得妥妥当当。

和他在一起，她几乎不需要为了自己的生活担心，因为他会安排好一切，并且不会让人觉得他在敷衍。

她其实也挺想和他在一起的……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她应该好好把握才是，错过之后，再也遇不到第二个他了吧。优秀又体贴，长得帅还温柔的男人……真的是不多了。

周寅看着她的眼神里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拉着她的手，将她圈到怀里，“这两年，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还没数吗？我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然然，我想保护你。”

“真，真的么……”秦然低下头，十分不好意思。虽然周寅对她很好，但是她几乎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她以为他只是为了帮大哥，又或者是看着她可怜，才把她收留下来的。

她内心一直是自卑的。虽然没有车祸之后那段时间自卑得厉害，但那些感觉一直都在。她总觉得自己和正常人不一样，虽然她现在学到了很多，可一样输在了起跑线上。她三十岁的时候，在学小学生学的课程。她正常了，但是她不聪明。她总是想，男人应该都是喜欢那种很聪明很能干的女孩子吧，像她这样笨笨的女人，周寅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可能喜欢她。

“真的。之前一直觉得你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也想让你试着适应我，所以没有告诉你。”周寅抱着她的手缓缓用力，声音却依旧温柔：“现在，我觉得你应该可以接受我了。”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对你是什么感觉。”秦然为难地说，“我还没有忘记他，以前的事情，我没有办法不去想。我刚才就想告诉你了……昨天晚上你离开之后，他进来我房间了，我们两个说了很多话，他还和我说对不起，可是我觉得，我自己没办法原谅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