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虽然顺利的把孩子带了出来,但是那几个高手最后联手一击,他怀里护着那孩子,必不可免的受了点内伤。

说起千密一族,李微然一时也是默默。

“对了,这几日秦桑出不来,她托我将此药给你,请你代为转交……你的爱徒。”他说着,笑着抛过来一个小瓷瓶。

国师大人的神情果然就如秦桑说的那般,由阴转晴了。

万千堂里“轰”的一下,不知道那个孩子又打翻了什么,陈遇白烦透了,对李微然道:“你在这里替我照看他,我去去就回。”

李微然自然知道他是要去哪里,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

陈遇白悄然无声的跃进嫏环轩的院子时,肺腑之间隐隐的疼更加迫切尖锐。

他抬手轻轻推开了南窗,他的小少女正趴在梳妆台上呢。

她的眉眼映入他的眼帘,顿时内伤便舒缓了不少。

陈遇白仔细的端详她:怎么几日不见,怎么好似身量长高了不少呢?

连神情都变了,可能是因为眼睛红红的刚刚哭过的模样,一向天真无忧的脸,竟有了几分闺中少女的愁怨。

陈遇白既心疼,又心口热热麻麻的期待。

许是他的眼神太炙热,小少女有所感应,忽然坐了起来,向他的方向看过来。

两人隔着窗户远远对望着,陈遇白以为她下一刻就会扑过来、问他为什么许久没来?

这样他就会把怀里那瓶不苦但是能止咳的药丸给她,还有她要的龙涎香,然后板着脸训她一顿:真是麻烦!

可是她起身走到了窗边,望着他神情却与往常很不一样。

也没有叫他师父:“我大哥……他死了。”

纪府今日一片素白,况且陈遇白也早就算到了,对此并无半分惊讶,平静点了点头。

“你说过他会回来的……你又骗了我。”她轻声的说,“你为什么……连算命都算不好。”

陈遇白闻言一怔,随即皱了眉。

他当时说的是“光耀门楣、福泽弟兄”,眼下……可不就是这样么?

被她质疑,国师大人极其不悦。

心中恼怒,他走到窗边,将秦桑给的小瓷瓶放下,冷着脸说:“秦桑给你的,按时服下。”

他走近时小离神色已是动摇,听了他的话却盯着那小瓷瓶语气幽幽的问他:“你去见秦桑姐姐了。”

她那么难过的时候、那样深切的盼望着他,他没有来,却是去见了秦桑姐姐。

国师大人连方才那样的误会都不屑解释,何况是这点小事?

他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纪小离心中陡然生了怨念:“陈遇白!”

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却带着哭腔。

陈遇白脚下顿了顿。

“你以后不要再来了,”他听到她说,“你总是骗我,我讨厌你!”

一阵气血翻涌,肺腑生疼生疼,陈遇白硬是咽下喉头一口腥甜,没有回头,冷冷丢下一句:“如你所愿。”

45、第四十五章

纪东下葬后艳阳公主几乎整日不吃不喝,每日全靠参汤吊着。纪西除了外头的应酬就是守在她榻边,人越来越沉默瘦削,纪北跟着他,也是几乎一夜之间变得稳重了许多。

这日纪西好不容易哄艳阳公主喝下了一盅安神的药,和她说话,直到她睡去,他在安神香浓浓的沉静里默默坐了片刻,守到娘亲熟睡,他起身掖了掖她的被子,终于去了一趟嫏嬛轩。

从府里任何一个地方去嫏嬛轩的路,纪西都可以闭着眼睛熟练的走,连路边的一草一木都在他心中,熟悉无比。

这么多年以来,他几乎每一刻的欢喜都系在那个小小的、热闹的院子里。

如今想来,若早知会有今日的话,那些欢喜相伴的日子该更多一些才好啊……怪只怪他曾以为一生还很漫长,从没有想到会就这样戛然而止。

真的好可惜。

他走进嫏环轩时,小离正指挥下人搬木板找锤子和钉子,纪西在院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走过去,摸摸她脑袋柔声的问她:“你又在做什么玩?”

小离抬头看他。

小姑娘这几日瘦了,眼睛大大的,脸上也少了纪西以往最爱的娇憨之色。

“我要把窗户钉起来!”她说。

纪西以为她又是不知道为了什么在胡闹,笑了笑,只说:“叫他们帮你钉,你不许自己拿锤子,仔细伤了手。”

小离听话的点点头,又问他:“公主娘娘好些了吗?”

“好些了。你别担心。”纪西轻声叮嘱她:“近日家里事多,我也没顾得上你。怎么好像瘦多了?没有好好吃饭吗?”

她低了头不答,纪西追问:“怎么了?什么事不高兴?”

“二哥,”她忽然皱着眉问:“你能娶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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