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轻震，他走出去打开，老妈子小哲不远千里传来的问候：【睡了吗睡了吗，我们的宝贝大儿子。】

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严重怀疑老板是不是在身边

他回复没。

小哲：那你还直播吗？

他：直。

小哲：……gkd！

他：？

小哲：你不知道？现在你的直播间全都在刷这个。

他茫然，是什么新的暗号吗？

小哲：意思就是让你搞快点！莫要沉迷女色！不过你怎么说出来了呢？太不矜持了！

苏柏晗：“…………”

他就随手打了一句【老婆睡着了，我安排一下】挂在屏幕上证明他没跑。怎么就能歪成东非大裂谷？

无语。

苏柏晗回到电脑前，满屏幕的“gkd”很快又变成了“啊？这么快？”“太快了吧”“快男？”……他礼貌地翻了个白眼，关掉直播，没有再排位，转而去练习几个英雄。

*

林知粒睡到半夜猛然睁开眼，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快三点了，旁边还是空的，她坐起来，准备抓他回来休息。

黑暗中，窸窸窣窣的，鱼糕第二次惊醒，胖胖的身子往她怀里爬，她适应了一会黑暗，房间门就被推开，苏柏晗打着电话，换上了黑色绸缎睡袍，光滑的质感，衬得他身形愈发单薄。

他一边应着，一边系着腰带，扭头感应到了她的视线，也就没系了，松松垮垮地上了床，坐在她身边，结束电话，把手机扔在一边，抱住她，“不睡了？”

声音哑哑的，凑的太近，传达在林知粒的耳朵里，痒痒的，像是某种信号。

林知粒推了他一下，没动。

他的肌肉硬硬的，腰腹肌紧收着，有点烫。

“你刚刚睡着了，是我抱你过来的，”苏柏晗低下头，磨了一下。她的脖颈间渐渐有了温度，属于成熟男人的气息顷刻间席卷了她。

林知粒：“……我没印象了。”

“你睡着了的样子好可爱，我忍不住偷偷亲了你一口。”他说着话，手心贴上一层暗花布料，能感受到她的心跳一下比一下快。

他与她对视：别紧张。

他又眨眨眼：我觉得它可能会影响我们。

鱼糕喵喵喵地被赶下了床，张牙舞爪地抖着胖胖的身躯，抖了一会，也没见有人抱它上去，刚想就地爬好，就听到林知粒低低的抽泣声和另一道用牙齿咬开塑料包装袋的声音。

它警觉地绕着床脚边跑来跑去，比任何人都要焦急。

世界开始下雨，湿漉漉的，在脸上，眼睛和唇瓣处，顺着紧绷的［脖子以下的地方］滑到更深处。浓烈又不刺鼻的味道在紧闭的空间里扩散，火星子般，哗啦一下就将整个房间点燃，燃掉一寸又一寸的情绪，沸腾在空气中。

……

最后，他的吻停留在她的发上：我爱你。

***

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中途被人踢进被子里，彻底掩盖了吵人的电话。短暂地安静了两分钟，另外被搁放在床头的手机亮起了屏幕。

林知粒在苏柏晗的怀里睁开眼，看着面前人皱着眉，不太耐烦的睡颜，安抚地摸了摸，淡青色的胡茬长了点出来，有点硌手。

她起身去拿手机，腰窝一酸，又躺回了下去，屏幕上跳跃着四个有生之年难得一见的字：“倒霉弟弟”。

她背过身，小声地接起，“你被绑架了？要找我要赎金？不给。”

“…………”

林森比她还不耐烦：“suki呢？我叫他起床。”

“森森，你是不是有病？”她捂住旁边男人的耳朵，忍不住道：“打电话给我让你叫他起床。他是你男人还是我男人？”

“我打了，他没接，”林森淡淡道：“全世界都知道他一定在你床上，待会有个线上专访，你男人得在，不然会被带节奏。”

“什么叫全世界都知道他在我床上？”

林森开着扩音，原泽贱兮兮的声音无缝接入：“老婆睡着了，我安排一下——姐姐你被安排了吗？”

米桥跟着嘻嘻嘻嘻地笑：“安排了吗安排了吗？”

“你俩的棺材板我已经安好了，”林森冷漠地剜了他们一眼，“就在饮水机旁边，一辈子起不来了。还不滚去练习。”

他又对她道：“不要欺负人家。他手……不太好的。”

林知粒：“？”

林知粒挂了电话。

来不及怀念一下昨晚，林知粒扭头亲在他眼皮上，温温柔柔道：“晗晗？”

他把她搂得更紧了，窝在她颈窝里根本不想动。

“起来了好不好？”

他动了一根手指，把头埋得更深了。

林知粒温柔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果然怀柔政策一点用都没有，只会让狗男人得尺进寸。她揪住他的耳朵，轻声倒数道：“3——2——1”